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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就是让她自己想办法,莫挨老子。
陈白起顿时愤慨了,心想,这人都失忆跟变笨了,有个脑子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她也意识到系统是不能随便干预现世的事情,除了发布系统任务外,她也费不着跟它发脾气了,自己收拾好心情,想了下办法,便酝酿起情绪。
她苦着脸,嚎道:“可有人好好心,救救小女子,事后小女子愿奉上万金百奴以资答谢……”
里系统:对象没有情绪波动。
哦,看来利诱不行了。
她又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若有人能救我,我便日日礼佛汝素乞求上天佑恩人平安、福康、事事顺途……”
里系统:对象没有情绪波动。
看来也没什么信仰呢。
陈白起悲声道:“虽常闻事有不如意七八,却不想今日竟枉死于这荒郊野外,受野兽啃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我不知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吗?上天为何要如此残忍待我……”
里系统:对象没有情绪波动,你语气太平静了,没有感情。
陈白起一噎:我情绪浅,要不让这具身体本能来发挥?
新复生的躯体还“新鲜”着,部分情感与本能还没有完全丧失与她彻底同化,她估摸着还能用。
她想了一下,又道:“她有没有什么亲人?”
估计思感亲人,离痛悲伤,就能多蕴染上几分真切情意。
里系统:有,她有一个双胞血亲……
陈白起一听便来戏了,不等系统讲完,她便幻想着一个慈眉善目、兄妹情深的兄长,情真意切地喊道:“阿兄,救我……”
里系统:……
谁说的双胞胎就一定是龙凤胎,一兄一妹的?
“阿兄,这是哪里?这里好冷,我好害怕,你在哪里……你为何不来救我?”她憋了许久终于憋红了眼角,可陈可怜始终没从这具身体内提取到什么有用的感情,看来这也是一对塑料兄妹啊。
里系统本想阻止她继续犯蠢,但忽然察觉到什么,讶道:情绪有波动了。
真的呀?
陈可怜一听便振奋了,难道她的演技突飞猛进了!
既是如此,她得再接再厉:“阿兄,你在哪儿?我好像快死了,可我还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便要就此天人永隔了……”
这时一道身影来到她脚边,而那些凶残叫嚣扑咬的兽类却似遇到了天敌,呜呜地缩了缩脖子,竟一下安静了下来。
他就这样站在兽群当中,仰头看着她,目光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穿透之色。
陈白起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动静,她有些怔愣地看着来人。
白裘长衣的少年,来时如夏夜繁星,带来满天璀璨,好似每一个少女都曾幻想过这样的一个少年,他迎风而来,宛如千树花开,寂静却梦幻了你的整个年少。
两人对视了一下,她渐渐收起了那浮夸的“表演”,就在白马子啻以为她一开口就让他救她时,却见她面上浮起一抹小白花般苍白又坚强的微笑,认真地问道:“素昧平生的好心人,你能不能在旁边先等会儿?“
白马子啻仰着头,像雪中结晶而成的精魄,眉眼干净,泉水般清澈美好的少年,似有些意外她的话,便也不吝啬心中好奇,开口问了:“为何?“
“等我死了,能帮我收一下尸吗?”
“为何?”
“我不想被咬得面目全非……我怕我兄长以后找来,会认不出我的模样……”
兄长?
他怎么记得她除了一个同胞姊妹外,族中再无一亲人在世,那这个兄长又是何人?
白马子啻更好奇了:“你兄长是谁?”
陈白起一怔,想了一下,有些苦恼道:“……哦,我好似不记得了。”
忽地,若有所思的白马子啻笑了,眉眼无邪,他跃了起来,一手割掉绑着她手腕的绳子,一只手揽腰抱住了她,两人落下时,一股暖馨的桂花酒气将她整个包围了起来,熏得她有几分晕陶陶的,他对她举止亲呢温柔,语气更是宠腻。
“笨阿芮,你又忘了,我便是你的阿兄啊。”
陈白起瞠大眼睛看他:“……”大兄弟,虽然我失忆了,可我跟你讲,我还是有脑子的哦,你休想骗我!
“阿、阿兄?”
她叫“阿芮”吗?哪个“芮”啊。
里系统:你醒醒!你没有兄长。
“嗯。”白马子啻将她拥入怀中,眼眸干净,笑得明亮:“我的乖阿芮,阿兄来接你了,而且你不用害怕,哪怕你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烧成了灰,兄长依旧会认出你的,毕竟……你是阿兄最疼爱的妹妹。”
听到这话的陈白起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求生的本能一下占了上风。
这个“兄长”她如果不认……绝对会被干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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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那个自称是她阿兄的少年相识不深,但陈白起已经深深地领略到他有病的事实。
具体是怎样一种神经质的病态,她暂别时还没有完全摸清,唯一知道的就是,顺着他,顺着他毛摸,别轻易反抗,否则下场很可能就是被送去喂野兽,喂完剩下的残骸可能还会被烧成灰来泄愤的那种。
他将她带走了,一路上待她态度“良好”,有问必唬弄,连哄带骗的那种,务必让她坚信不移,她是他妹子,他是她兄长,两人不是塑料兄妹情,而是纯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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