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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风火阵”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杀阵,只要锁定了一方气机,便不容他逃脱缩避!
    哈哈哈哈——
    感觉雷阵吞噬的越来越快,迫近面前,白马子啻的面发受暴风而飒然扬起,面上亦被映射出一种冷白阴郁的光,他立于上空,道:“看来你们觉得已经是运筹帷幄,凭这天雷风火阵便能取下我白马子啻的命了。”
    下一秒,白马子啻却突然出手将怀中的“白马子芮“给送入了阵中。
    “我的确是破不了这天雷风火阵,可谁说我要入阵了。”
    那一刻,时间好像一下被拖慢了进度条,一切都被放慢了起来,连心底被撕裂的痛楚都变得绵长起来。
    猝不及防的“白马子芮”被推开,她感觉自己好像穿透了一层薄膜,便茫茫然地跌站于一片空地之上,她揪然于胸,蓦然抬首,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眼尾一度赤红如妖如魔,眼瞳混沌可吞日月。
    白马子啻没有避开她的怨、她的眼,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被拖曳入阵中,被锁于阵中,变成一只无辜凄厉的囚中鸟。
    而霖族老见阵中入人,阵法立即如巨笼闭阵,狰狞外伸的雷电竖立成杆,将阵中之人牢牢封锁在其中,心中大为震怒与遗恨,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
    “白马子啻,你果真歹毒无耻,竟以它人之性命替你祭阵!”
    此阵一旦开启,非祭肉血躯方可罢休,如今白马子啻率先拿了“白马子芮”的命来替他挡灾,阵法一旦锁人,除非阵中之人生亡方可再度开启。
    他这相当于是拿一命换一命。
    如此一来,“白马子芮”成为了代罪羔羊,而白马子啻则置身事外。
    雷电如蛇,一道刺眼的闪电迎面而来,陈白起一惊,忙从旁闪躲,紧接着又迎来一道,它劈入地面,顿时便落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这若劈在了人的身上,岂能安然无恙。
    她面遽白纸,双眸赤红,茫然无措地躲避之际,像怆惶无助的仓鼠,狼狈不堪。
    为什么?
    她一直在问他,也一直在问自己。
    为什么,他不要她了……
    可以说白马子啻这一手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巫族那边的人全都愕然呆愣,等过了一会儿,再看向白马子啻的目光,那简直就是与禽兽无疑。
    遇见危险,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舍弃,其心肠何其歹毒狠冷。
    般若弥生怔然。
    她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一场变故,她隐觉奇怪白马子啻的前后改变,但又见“白马子芮”如今已入阵中,即将被天雷风火阵碾灭成灰,心中既痛快,又是鳄鱼眼泪地感叹着……她真是有够傻的啊,在中了“梦茧咒”后,还撑着心脉受损不愿意伤害那个在“梦”中伤害她至深的人,这是伟大还是善良得愚蠢呢?
    呵,如今反手便被人利用得一干二净,她该是知道后悔了吧。
    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
    巫长庭看到“白马子芮”被锁于阵中,雷电加身,她像被折断了翅膀扔进暴风雨之中的小鸟,凄哀无助,慌乱到无法自处,不知为何心有些难受,他克制着自己的心软,只阴晦翳翳地瞥向白马子啻。
    这一刻,他真想杀了他!
    连一个如此依赖信任他的孩子他都舍得如此轻易牺牲掉,这人竟还是他们南诏国的王,有这样寡情绝义的人为王,南诏国迟早会被他断送在手!
    而成为众矢之的的白马子啻他像隔绝于世间的神祗,始终是游离于人世却又不容于世的空朦冷淡,他看起来是个没有感觉存在的人,但无人知道他的目光却始终像是铁烙铭骨一般,没有一刻离开过“白马子芮”。
    “阿兄——“
    “啊——啊兄,救我——”
    她刚一落入阵中,轰隆”一声,那一声惊天动地,电光一闪又一闪,惊雷一个又一个,把大地都震得发抖,而“白马子芮”眼看躲无可躲,便惊惧地蹲下捂耳。
    “阿兄——”
    他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呼唤,呼喊着他。
    他那清澈似泉的眸下流淌着太多太多的晦色与深沉,无人得知,他紧了紧拳头,几乎全尽了全身力气才抑止住想入阵中护着她的冲动。
    她不会有事的,他告诉自己,她与旁人是不同的……
    “子芮,你该清醒过来了!”他还是没压住嗓音中的哑涩。
    “你若恨我……那便站起来。”
    “白马子芮”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雷电越来越炙滚,电鸣火闪高速落入地面时,眨眼间,火海席卷开而,狂风卷起滚滚的灰尘,将她周边的空气都碾成了割肤切肉的利刃,她像待宰割的牛羊,下一秒就将会被送上火场炙烤。
    她在火海之中,听到了白马子啻的声音,巍颤颤地掀起眼皮看向他,他站在傀儡身上,容姿秀异,超然绝俗,如此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着她这般可悲可笑可怜的模样。
    他道,你若恨我……
    恨?
    她恨他吗?
    “我知你骗了我,从一开始——”
    她站了起来,瞳仁已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眼尾却像被割开一样巽红,她盯着他,浑身都在抖,似得了癔症一样。
    她一直以来其实都是在自欺欺人,她很笨,也很呆,一路只想着只要瞒得好好的,好像将自己骗了过去,便能骗尽天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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