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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前,凝结的金光一瞬放出又收了回去。
在她收回手指时,谢郢衣紧颦的眉头已抚顺了,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平稳。
“守好他。”
再次放出了”巫蝶“,陈白起关上门,转身便遁入了风中,再次追上了抱臂瞪着大门方向的牙索。
牙索感觉到她来了,语气不满道:“你方才去哪了?”
陈白起笑了声,不答反问:“我还以为你此刻满心都是你那个心念之人呢。”
她、她就是故意的!
牙索气得心肝痛,心中暗骂了一句,狡猾的女人。
他也知道自己从她嘴里根本挖不出什么东西,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他已经知道,她道行远比他深多了。
这个女人自出现后一直神神秘秘的,藏头露尾,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她就是之前那个为了谢郢衣跑来威胁他拿解药的女人,可他没证据,试探她又被一眼看破,最后还是无法确定。
——
小南巷
一队黑骑兵围截堵在小南巷的进入口,那里面是一片住宅跟沿街商铺,平日里人流较为密集,是以被困的人数众多。
只是,这队黑骑兵哪怕知道里面有人,却没有冲入屠杀,而是原因不明地守在那里,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而在得知了太守府发生的暴动的情况,黑骑兵们防范自然是没有松懈,他们几人一组,呈辐射状朝外严巡着四下情况。
墙杏一枝曳伸而出,墙下的支黑骑兵正巡查完毕,正准备原路往回,却觉一道温凉的风从他们耳廓吹过,细细凉凉的,拨动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上空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的降落。
有人抬头一看,铅灰低沉的天空,一片片黑色的物体正在缓缓落下,像是大片的雪,也像是庞然大物掉落的羽翎,那是一种不祥的黑色。
他们心惊肉跳,看得出神,茫然间惊异地伸手去接……
但恐怖的事情眨眼间发生了,只见那羽毛一样轻柔、看起来毫无伤杀力的片状物体,竟凝化成薄如蝉翼的刀刃,落下之际,那伪装的无害被撕裂,锋芒毕露,化成千百刀锋将他们身上的皮甲轻易割破,身体的血喷溅如泉。
”啊——“
惨叫划破长空,惊得人一震。
刺客高级武技——乱刃斩。
数人的无声消亡惊动了在守的全数黑骑兵,不仅人连马都躁动了起来,马蹄不安地转动。
”那是何物?“
”有人暗袭!“
“别慌,全力戒备!”
”胆小藏匿的鼠辈,可敢与你爷爷一战!“有人举起长刀挥空一舞,粗犷的嗓子像熊一下震耳欲聋。
刚音刚落,便有一黑骑兵愕然又怔呆地看着方才叫嚣怒叱的那个黑骑兵。
“你、你的头上……”
头上?
那熊汉子惊疑间猛地一抬头,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有一枚很轻、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黑色羽翎凑巧掉落在他的额心处。
他双瞳紧窒,整个人像呆住了一样,没有了表情。
有些凉,像雪花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瞬间融化。
砰——
……也没有了呼吸。
一切都发生在猝不及防下,他们甚至不清楚那个高大个是怎么死的。
被一片黑色羽毛?
谁会信!
”啊——“
黑骑兵的人来自寒酷高炎的漠北,经历过无数大小的战役,他们的心智顽强如铁坚硬如石,但此刻仍觉得毛骨悚然,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别碰那黑色的羽毛!“
第819章 留在我身边(一 )
总有一些第六感敏锐的人察觉到空气中古怪的地方,他们飞腿蹬上旁边的篱笆墙,身姿矫健地蹲在墙头上,蒲州的人喜爱杏白梅红,梅栽院中,杏落墙角,因此户宅之间的羊肠小道或车行巷道都可见杏花娇灌于头,清风一拂面,那朵朵绽放的小白花如同粉蝶一般震翅欲飞。
他们当机立断反起刀背便敲向树干,刹时洒娇落樱,如白花一般,纷纷飘落而下,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当下整个场面十分唯美浪漫,然而却无一人有这种闲情雅致的心思,反而雪如刃、雨如线,还透着一种弦在箭上的紧绷感。
他们屏息而待,目如鹰隼,只见那片片飘落的娇小花瓣流畅缤纷,唯有在一处有了微不可见的滞顿感,下一秒,空气像扭曲了一下,模糊又诡异地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有人眼尖,只觉以落花为线勉强在眼中勾描出了一道人影。
浓墨、却淡描。
是真、是假?
主要是太快了,一瞬即逝,许多人都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这并不是错觉,因为一直密切注意着四周变化的黑骑兵准备地捕捉到一道气息,他们确定有一个人曾经就站在那里,他、或者是她,就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像黑暗中狩猎的猫一样。
想到利用这种方式来寻人的几人,从墙头一跃而下跨上戴着黑盔的马匹,一个俯冲大刀便朝着墙头上挥砍而去,那几刀相加,强劲的刀气将脆弱飘落的一大片杏花撕裂,但最终却是扑了个空。
他们当即掉头,马蹄溅起地面的杏花飞扬,只见一道阴匿的气流撞散了花瓣,朝着侧旁而去,他们心中戾气蹿升,便想都没有想便反手挥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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