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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扒下他,无奈道:“我还是给你做个磨牙棒吧。”
她也没有养过其它孩子,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只是觉得与其让他逮着机会便咬她,不如去啃别的东西磨牙吧。
其它宫人见他们玩闹在一起,都掩嘴闷笑着。
陈白起留在宫中陪小乖玩了一上午,然后找了个机会见了虚一卢一面。
这人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与他谈起话来,却能感受到这是个不显山不显水的人,说话滴水不漏。
如此有城府的人,在秦国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什么建树,默默无闻地当着他的都尉,倒也有些奇怪。
她没有让他察觉出什么,问完话便也放了人,却派了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切举动。
从宫中出来之后,见太傅府上有人来报,孟尝君那边派了人过来,他们没有耍手段,的确将那数百号的死囚与渔民送到了她府前。
要说这些人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城的,但一面有孟尝君的符节担保,又加上他们说这些人是要送到太傅府的,于是城卫回禀了上头,得了令便放人入城。
太傅府前来了这么一群人,周围已引来不少人在旁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陈白起没有乘车也没有等随从,而是独自一人快速地赶回府邸,她站在一旁,视线看向被送来的这些人,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发现并没有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果然啊……
都不在了。
她当初决定突然带走孟尝君除了明面上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是她怕那人的目的是孟尝君,他若是刺客,她既不能杀他,又不能让孟尝君在她面前出事,所以她带走了孟尝君,想试探他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其目标为秦国,那么他就不该放弃这一次入城的机会。
可如今他没有出现,与他一道的其它人都一并消失了。
她以为,他看懂了她的暗示,会来太傅府找她。
可是,他也没有来。
这恰恰只能说明,他的身份十分特殊,至少不是那种可以与她光明正大见面相认的身份。
陈白起眼神漠漠地注视着空气一处,她发现她好像一直都不太了解他,他是何来历,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又打算要做什么……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陈白起直接跟送人过来的人说,人数不对,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当初她在寨子里不是在诈他们,而是真的有清点过人数的。
他有些惴惴不安,就怕她会暴起揍人,便赶紧解释:“那十几人杀了守卫,不知何时给跑了,这我们也派人四处找了,可却没有半点线索……”
陈白起挥了挥手:“带走吧。”她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温和怡人道:“我与贵主孟尝君已把手言欢,化敌为友,这等小事自不会过多计较,只是这些人我这边也待不下,原招他们过来看一眼也只是为了确认他们是否顺利离开了寨子,是以这些人还是由孟尝君自行安置吧。”
让人将他们带走,她这边的确也安置不了这些人,再者这些人都是孟尝君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她身边没有他们的贩卖官契,也用不了他们。
只是有她参与,这些人应当不会再被孟尝君当死棋一样用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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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三章 主公,城中惊变(一)
冬去玉山明水秀,二月,秦函谷关斥候飞马来报,城外盘踞数月之久的军队已结成网势,终于在化雪开始了进攻。
此事在政事殿一番庭议,稽婴为御史上大夫,在左、右相皆不在朝中主持期间,他便是权力最大的一个官员,当然“陈芮”这个太傅暂时没有话话权的除外,一番商榷之后,决定由左庶长领兵前往坐镇,另外辅助两名上将军与都尉一并赶往。
稽婴的意见是,这场战事最好速战速决,不可让其它几国有机可趁,魏、赵、楚他们按兵不动,倘若寻着契机,只怕会趁秦国战力左右支绌时进攻。
“若是早些便派兵围剿了那些杂军便好了。”有人一腔孤勇般泄愤骂道。
但也有人事理性地劝道:“对方一直在关外游走,先前试探的队伍也摸不准情况,万一大肆先动,却中了敌方埋伏,难不成其结果便会更好一些?”
陈白起一直没有出意见,她耐心又安静地听着,倒也听出些明堂,关外的军马好似一直在跟他们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见“老鼠”一直不出洞,便各种想法骚扰着,一是激起秦人的血性冲动,二是在秦国内策动内乱,只是由于相伯荀惑一直压着秦人的勇莽血气,对方一直不得逞。
而这样的结果分明持续了数月,可眼下他们态度突然一变,战事从一开始的慢性侵吞到孤注一掷的正面刚,摇旗宣鼓不再畏首畏尾地正式跟秦国开战,这是他们临时起的变化,还是说觉得谋事的时机到了?
倘若是临时变化,这个变化是什么?
若是谋事时机,那这个这个时机又是什么?
谁都知道,函谷关对于秦国的意义重大,古代战争有局限性,城关更是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说突破了函谷关,关内的政权基本上也算是完了,是以函谷关常年派了重兵把守,城墙也是加固再加固,很明显对方的兵力好似又不足以给函谷关造成致命的影响,她觉得对方应当还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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