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61页

      “站起来,巨。“她喊他。
    巨一抖,身躯应激地撑地站起,当他完全站立时,巍然的身躯一下便将陈白起面前的光线挡完了。
    “女郎……”
    他意识到自己挡到光了,忙挪侧在一旁,当那白蝶的光洒落在她身上,巨这才意识到之前忽略的一些情况。
    “女郎,是何人伤的你?!”他面色遽变,两只无神的眼一下戾气横生,血腥充斥。
    夜色昏暗,他的感官本就恢复迟缓,是以这才看清她衣物多处撕破,暗红血渍早涸凝在衣服上,明显在不久之前她曾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见他一副打算跟她的仇人拼命的模样,陈白起这才记起巫马重羽这一号人的存在。
    “你刚恢复神智,有些事情我晚些时候再与你讲,我目前在秦国当官,我既已接到你,自然是要启程回去的,你想好好想一想,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的,若是紧急我便与你一道,若能缓便延迟些许时日,你便与我一道先回秦国。”
    这事说来话长,她没打算在这里跟他慢慢解释,于是转移了话题。
    巨有些没有从刚才的暴烈情绪中回过神,但他向来对陈白起的话奉若神谕,哪怕心中还在虎视眈眈想揪出伤她之下,但嘴上却回道:“巨,记不得了。”
    陈白起讶道:“什么记不得了?”
    她有些紧张地又连问几句:“你不是记得我吗?你忘了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吧?”
    巨挠了挠脑袋。
    “巨,我。”
    “记得女郎。”
    “还有呢?姒姜,姬韫,北戎王,这些人你还记得吗?”她问。
    巨闻言,低下眼似在用力回想,但最终无果,他抿了抿厚唇,那张寡淡而刀刻深邃的面容上全是认真,憋了半天才道:“巨,只要记得女郎。”
    陈白起怔住了,张了张嘴,最后却不知该怎么问了。
    而旁边就在十几步路距离净手的巫马重羽,自不可避免全程听完两人的对话,却是半分兴致都无,他此刻只是满脑子在思考着该如何摆脱这主仆契约。
    摆脱?
    若是陈白起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估计会对他的异想天开嗤笑一声,他是没看到巫族这么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可这百年来都始终没有彻底摆脱掉白马氏对其的影响吗?
    更何况系统定制的主仆契约可比他原先那个更霸道牢固,除了她自愿与他解除,否则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掉这个主仆契约。
    “巫马重羽,巨是怎么一回事?”陈白起喊起事不关己,慢吞吞地湖边净手不归的人。
    巫马重羽一听,便掸了掸手上的水渍站起,转过身道:“可不曾听过会有失忆的情况,你不要将什么寻不着缘由的烂帐都算在我头上。”
    方才那个笨犬好似想对他对手,只可惜被那多事的女人阻止了,否则那笨犬现在只怕不止是失忆,而是直接失智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傻子了。
    第四十三章 主公,偏心
    仆人能力出众是一件好事,但就是性格太独立特行、桀骜不驯,但问题应当不大,陈白起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当初这咒术是你下的,如今人出问题了,问一问你亦无可厚非吧。”陈白起觉得他的发作有些莫名其妙。
    巫马重羽也觉得自己心态失衡导致于过阴阳怪气,他沉吟了一下,“好心”建议道:“他只怕是脑子有问题了,你该寻个名医替他医治一番,或者……我替你搜查一下他是否是真的失忆了。”
    改?
    是不可能改的了。
    陈白起真想呵他一脸,这是在内涵谁呢,她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巨是不会对我撒谎的。”
    “那难不成你认为我在骗你?”巫马重羽亦脸色微沉,水潋意态朦胧的眸子顷刻上挑,压迫瞥她。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际,这时,巨一个闪身挡在了陈白起的面前,他虎背熊腰,尤其还穿着一件漆鼠棕油毛皮,手腕跟脚腕处各绑着皮质结带,愈发衬得其关节粗壮,肌腱壮硕出奇的高大,他往那儿一站,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此时他双膝岔开微蹲,对着巫马重羽方向凶神恶煞地盯视,好似只待一个信号便会冲上前将人撕碎。
    “巨……”陈白起眼前的光线一暗,她抬起头便下意识喊了一声。
    巨听到了,转过头,他的五官较中原人更为立挺,像古希腊中的雕像,但却不是那种传统性三庭五眼的长相,只能说他每一处都是天地风雪粝磨刻出来粗犷。
    “他,危险。”
    陈白起偏过头,看向他的眼睛,一时不知道他这话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她,他既然失忆,只怕是不记得巫马重羽对他的控制跟奴役的事了,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他?”
    “不……”他摇头,却露出犬牙,眼皮因半垂掩住半颗瞳孔,一盯人便显得麻木而凶狠:“他对女郎,有杀意。”
    所以说,果然是兽类天然精准的直觉令他对巫马重羽一开始便警惕与反感?
    陈白起自然知道巫马重羽对她是何感想,但这又怎么样,他反抗不了契约的意志,无论他怎么想都只能屈服于她,她拍了拍巨比她腿还粗的结实手臂,想让他让开,但巨却却将她拢后。
    巫马重羽淡淡地看着巨,一般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的眼神,那无谓平淡之下他的神色轻蔑,就像在看一只渺小的蚂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