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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弃了一开始的目的,却选择了先救他。
他能不能认为,在她心中,他始终是重要过其它事情。
正当他为这个发现而心脏悸动不已时,她后来为什么却又要告诉他,她要救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北戎王,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比起他,才是她倾注精力的全部。
他枯站在榻边许久,才慢慢地躺下身,轻声侧睡在她的旁边。
“你到怎么样才会甘愿落在我手心呢……”
他伸出手掌抓住她微微蜷缩成团的小手,大掌几近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手心,然后他亦闭上了那一双疲倦酸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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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陈白起意识先一步醒来,在眼睛还没有睁开时,便感觉到了身旁有人,但由于对方是她熟悉不设防的对象,所以她的身体没有本能地排斥与第一时间进行攻击。
睁开眼一看,发现果然是孟尝君。
昨夜的事她想了起来,估计是战斗过后的躯体自行修复期间太过于疲劳才这样毫无防备地睡下,身为一介奴仆,她在帐中自然是没有安置睡榻的,是以她是怎么爬上榻睡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但这张睡榻是人孟尝君的,她无故霸占了一半,他没有将她撵下床,只占据另一半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都累得够呛,计较太多繁文缛节倒是没必要,她见他还没有醒,便打算轻手轻脚地起身,却不经意看到他袖袍中有什么东西滑落掉在床上。
她不是一个喜欢探寻别人隐私的人,只一眼她便瞥开了视线,只是她莫名觉得这条素色发带瞧着有些熟悉。
等等。
她没忍住,又掉转视线多看了一眼,直到她看到发带尾端处用青线端正地绣着一个“仙”字,神色微讶。
难怪觉得瞧着眼熟,只因这条发带曾经是属于她的。
她有些呆然地收回视线,然后不动声色,在不惊动孟尝君的情况下爬下榻,她慢吞吞地稍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褶皱的衣裙与头发,确定全身妥当周整方掀帘离开了大帐。
而榻上本该睡着的孟尝君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弯起了嘴角,用手指勾起细长的发带攥入手心。
第四十五章 主公,败局
隔了两日北戎王才出面见了孟尝君,这是一个信号,大抵在他那么尝君一行人是摆脱了嫌疑,他踏入中军大帐之时,才发现帐中不止有北戎王,还有来自楚国的使臣。
双方打过照面,孟尝君便向北戎王提出请辞的想法,按理来说,北戎王这头正因刺客一事焦头烂额,只不会拦着不让客人离开,但偏生他与楚国使臣暗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客气歉意地推脱着此事,意图还要多挽留他几日。
孟尝君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他既不愿放人,若太过强硬只怕会闹僵了关系,孟尝君面上也只当盛情难却,没有固执己见非要急着离去,只是在回去之后他便与陈白起商议起了这件事情。
“看这北戎王却是比不得其父威严硬气,自继位来北戎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还受那楚国的使臣摆布,一言一句皆授其意,你惯于观摩出别人心思,你道他们不放人是何意思?莫不是真怀疑我们与那刺客有干系?”孟尝君道。
陈白起眼下没有与那北戎王接触过,倒也不好下定论,她只就事论事道:“楚国的使臣倒是来的及时,但就是太过及时反而事有蹊跷,我怀疑北戎王被刺杀一事或许另有隐情,如今北戎族的事挪交到了楚国处置,这表明楚国将会干预,并将事态有意放大,只怕新一场祸端即将来临。”
这些事情孟尝君也想过,他沉吟片刻,道:“若继续留在这里,岂不被这些牵扯进去?”
其实这事本就无他无关,更不该让他来操心,陈白起清亮的桃花眸盈水映光,郑重其事跟他保证:“你放心,有我在,你自会让你怎么来的,便怎么安然无恙地护送你离开。”
孟尝君倒不担心这些,他倒不至于没出息到需要她护着,他只是看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北戎春猎的这一场刺杀她一直表现得跟早就知晓一般,不慌不忙地暗地里安排着些什么,她时不时的失踪他替她打掩护,她救走了那个北戎嫌疑犯,他也不曾声张权当同流合污。
“刺客来自何一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拿眼看她。
陈白起现在也没那么多顾忌了,便捡些可以透露的事情说:“是,我来之前便知晓一些事情,早前我收到线报,得知周国将在北戎春猎时派人刺杀北戎王,而恰好这个刺客是我的一位故人,他受人操控身不由己,我不能让他陷入左右为难的险境为其一,二者我想亲自来查探一些事情。”
听她难得没跟他打哑谜,据实以告,孟尝君总觉得这样与她谈话有一种与她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亲近的错觉,他心情甚好,也耐得下性子,拉着人坐下打算促膝长谈。
“周国与楚国的事本君自有耳闻,只是周国为何要偏派人去刺杀一个异域族的伪王?杀了他能对战局有什么影响?”
陈白起却道:“传言楚国将对周国用兵,且派北戎王为统帅之一,这件事本该是秘密,然则周国却不知从何途径得知此事,比起其它兵将统帅在固若金汤的楚国,这有闲致雅兴春猎的北戎王可就全身都是脆弱点,那周国只怕是狗急跳墙,意图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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