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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感受到了某种让人一种不详气氛,不知何时天上那片天空越来越暗,风却越来越冽,刮着人脸上的皮肤都泛着刺痛,。
咚——
心脏遽然剧烈地加快,他们都抬起头来,只见那片翳暗的天空,像被人捅破了似的掉落下来跟蓝焰包裹的“冰雹”,也像擦着冰蒺焰火极速坠落的“陨石”,那一个个跟脑袋一样大的气弹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击下来。
他们瞠大的瞳孔内,映着那不断放大的……
砰砰——
他们刹时被击飞,地面坑洞不断泛滥,楚军的惨鸣嚎叫亦不绝。
“盾来!!”
盾兵赶紧集结在一块儿,将所有的盾牌并排合拢顶于头顶,蹲地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四方大型盾阵,可那“焰弹”冲撞的力量太过恐怖,他们仅抗了再人,就被冲击溃跌倒一片。
茫茫大地,楚军却躲无可躲,不断凝聚的气弹从天而降,惊恐的军队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倒地吐血。
“火弩军,朝着上面射!”
一道暴喝声从混乱的军中响起,楚军的火弩兵也立刻排成了两队呈扇形,他们看到了将军所指之处,瞄准沉臂,便朝着布阵的乾族老所站的位置射去。
火弩兵的箭头是特制的,当它一碰到物体就会自动炸开,在他们即将松弦时,这时一队巫族的人横切过来伸臂挡在了乾族老的前面,火弩兵半眼瞄准的动作一顿。
“愣什么!射!”
刻在骨子里的听从命令,较一般箭矢粗几倍的弩箭“噔”一下划破空气,带着尾端震鸣空气的力道朝着那方直直射去,巫武们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上前以器挥挡,拦下一支,两支,那不亚于拦下敌方的重砍一刀的力量,逐渐让他们手臂发麻,动作迟缓。
不过刚切断一轮的弓箭,他们已是手脚酸软,气喘如牛,当他们看到火弩兵抽箭、搭弦,满弓,再度发射时,发现他们根本不能够再拦下来了,如今手脚不能用,那只能用胸膛去挡。
他们看准了,拿手去接,拿血肉去接,但那箭头上绑有火石,一触碰到人身即炸,不断响起的炸响隆鸣声,便有人瞬间血肉模糊倒地。
“阿三——”
另一边与南昭国士兵一道抵御楚军进攻的崖风族老听到后方动静,掉过头一看,顿时目眦鲜红似欲滴血。
替乾族老挡箭的其中一人就是阿三。
乾族老丢下了所有,悲愤交加冲上前,长刀蓄足了力量横扫过去,便劈倒了一队火弩兵,他刀风霸刀重力十足,刀气如绞,将他们齐齐腰斩,大泊的血洒在地上。
他丢下刀,扑跪在地,上前抱起倒在地上的陈三,他咧着嘴朝他笑着,胸前一片焦黑溃烂,骨头内脏都能隐约看见,他气虚若游:“族老——”
乾族老没回话,赶忙掏出药颤颤巍巍地给他喂下。
“族老小心!”
这时,旁风一支飞箭射来,崖风族的人见此惊喊一声,同时跃身挡住,直接被那一支破风箭穿体而过。
他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不断地呕吐着血。
崖风族老手上的药瓶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他猛地回头,瞳仁一窒。
“呃啊啊啊——”
他喉中嘶裂的大声吼叫,反掌一吸,长刀握手,几步疾冲上前,那厚沉的长刀所至之处,楚军全是五马分尸的惨状,连楚军最英勇的将领见到他这般癫狂的杀意而感到肝颤发寒。
阵中的流气弹依旧不歇,但族老们却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他们十人脸色比大病一场更青白,唇色泛紫,心脏处那几近捏碎的痛意,他们连呼吸都困难,但即便这样,却还是在支撑着,支撑到倒下那一刻。
楚军这一次好似被巫族彻底激怒了,哪怕为夺下这样一个小国而损失了远比之前估计更大的代价,却依旧咬着不放,意志坚决不肯退。
楚军虽然大批阵亡,但巫族与南昭国这边的士兵亦是死伤无数。
“杀——”楚军在烽火中不断冲击。
“不能退——”巫族在死伤中坚挺不畏不屈。
不断地拼杀,不断地抵挡,不断地、不断地,这样度日如年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他们脑子一片混沌麻木,根本就算不清楚了。
天或许早就亮了,可却又好像一直黑着,天空青蓝色,浮云腾腾,海面是不可测的深蓝,他们期盼的太阳依旧没有如期升起来。
他们努力睁着的眼中一片干涩发涨,无论是巫武还是巫师都筋疲力竭,丹田掏空,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看着警惕似狼一样的楚军正在慢慢朝他们包围过来,发现连抬眼去看都显得疲倦无力。
“欧~欧~”——
海上传来高亢嘹亮的清脆叫声。
那是海鸥。
紧接着,一道金红色的光从海平线升起,它照辉着大地,远处的海面金波粼粼,沙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跟金沙一样,照亮了他们的眼眸。
巫族的人缓慢地抬起了眼,但太过强烈的光让他们又倏忽眯起了眼。
天终于亮了。
今天会是一个明媚的晴天。
死在这样一天,或许是上苍给予他们最后的一丝善意吧。
就在他们满心颓然赴死前,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惊中带喜的声音在喊:“你、你们快看啊,快看海上!”
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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