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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抬眸,眼神怔厉地射在车帘上,仿佛可能穿透这一层遮挡的虚妄,落在外面那个说话之人的身上。
    是他已然疯癫不清醒了,导致产生了幻听?
    一问一等,一怔一伤,双方一直这般沉默着僵峙许久,勋翟回头,有些不安地朝内询问:“……主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白起一开始期待的火热在这一段缄默中慢慢凉却了。
    她以为他不愿意见自己,神色有些僵硬,手臂垂下,花捧也低焉地耷拉下来。
    “君不愿见我?那……白起也不勉强,可这花娇艳刚摘,若不惜怜,时间长了只怕该是枯萎了,不知你可否愿意看它一眼?”
    她清润而温软的声音没有责难与见怪,她和声和气地问着他。
    不是说好了吗,要慢慢来,不要着急啊陈白起,想想你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你“杀”了楚王,带兵灭了他拿命来守护的楚国,令他成为了亡国之主,他没有国没有家,就算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一抹“孤魂野鬼”,以后只能这样隐姓埋名地四处游荡。
    他恨你,怨你,这也是人之常情。
    勋翟可是知道自家主人的真实心思的,他连伤都没好完全便跑来这咸阳不就是为了找陈白起,他还记得刚刚出王城的主人,那眼底是生无可恋的一片灰黯冰淡,他没有找到失踪的陈白起。
    可眼下人自动找来了,他倒是为何不肯出来与她相见?
    倘若陈白起一个恼了,掉头就走了,那他不得为此刻的沉默不语追悔莫及?
    想了想,勋翟自作主张跳下车,朝陈白起伸出手:“我、我替你送过去。”
    陈白起愣了一下,然后对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勋翟耳朵有些发热,不敢有别的心思,就是对方用这样一张星月相映的容颜对着他一笑,这谁能扛得住啊。
    他接过花捧,心底在想,如果主子出来见到陈白起,估计她只要对他笑一笑、随便哄几句也就只有投降的份吧。
    “主子,你看一眼吧……”勋翟将那一捧紫花从车窗那边送进了车内,隔了一会儿,里面有人伸手接过。
    楚沧月看着那一束娇嫩艳丽的花,她采了一大把拿一根妃色绳带将根部捆成一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带子质地昂贵,边角绣着针角细密的福纹,应当是她从头上扯下来的,还带着一股属于她身体的淡雅香气。
    他将脸凑近了花上,深深地嗅了一口。
    上面有新鲜的花香还有她的气息。
    那一刻,眼眶一下酸涩得发涨,心脏好像也刹那被紧攥得发痛。
    他缓闭上眼,纤长的睫毛颤动着……是欢喜还是害怕,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
    花已经送完了的陈白起两手空空,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纠缠多说几句好话,还是别太刺激他,先预谋性撤退以后再徐徐图谋,她对于这种事也没有多少经验,一时干干地站在那里。
    见车内还是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喜欢还是不喜欢,毕竟这“幸福值”也跟便秘似卡在那里的一动不动,没点提示。
    “那、那我先走了……”
    她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刚没迈开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然后一阵疾步追赶了上来,她一回头,一阵风吹来,她的一边妃色发带委婉飞起,轻盈的裙边衣袖飘扬……
    下一秒,她被一道力气拽住了手臂,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堵带着冷香的结实怀抱里。
    他的玄衣沉肃与她轻渺淡雅衣裙纠缠在一起,她的后颈被一只宽存大掌捂住按下,半边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心脏位置,他身上的气息跟那激烈的心跳声将她笼罩起来,她就像被囚进了他的孤寂又冰冷的堡垒中,无法挣脱,只能陪着他一同沦陷。
    她微微瞠着眼眸,听到头顶传来偏凉的声音,如金玉撞击般磁性悦耳。
    “你要去哪里?”
    他声线带着微不可闻的紧张跟声哑的颤抖:“你要丢下我,去哪里?”
    系统:楚沧月幸福值+1。
    勋翟跟骑兵们看到这一幕,全都脸红耳赤,立即调转过身,不敢看这太过虐狗的一幕。
    陈白起听到他的质问,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终于肯出来见她了。
    【幸福指数】:检测到楚沧月内心渴望被你回抱,完成后幸福值可+3。
    陈白起没想到这个【幸福指数】还有这种检测功能,完全是给她这种直女晚期患者订制的最大福音,她时常会因为跟不上对方的步调而陷入懵逼的状态。
    没有迟疑地,她伸出手,环在他颈瘦韧劲十足的腰上,搂紧。
    楚沧月微微一怔。
    “……终于可以真实地触碰到你了。”她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将头安心地埋在他的怀里。
    系统:幸福值+3+3+3,幸福指数暴击10%。
    不过就是这样简单地回应他一下,他的幸福值得一下涨了这么多,陈白起开始有些愧疚自省,当初她的感情被系统封印了,如同一副铁石心肠,对他下手时虽有留情,但始终并无多少怜惜,倒是为达目的实施了快、狠、准的方策,如今回想起来,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或许都是在伤害着他。
    她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闷声闷气地问他:“对不起……你的伤,好些了吗?”
    楚沧月忽地伸手抬起她的脸,眼底有着压抑的猩红色泽,他不可置信道:“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陈白起,我反正已然碎掉了,所以我不在乎你的伤害,你可以再刺我一剑,可是我……”他指腹摩挲着她细白的小脸,既轻又柔,那慢慢溢出的痛苦与脆弱从眼角泄出,声音一下低了下去,竟似哀求一般:“可是我,却承受不住你给了我的温柔,最后又残忍地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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