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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有受伤吗?你身体才好没多久,可万不能一直透支下去,要好好休养。”
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关怀令顾绥无端地有些委屈起来,他咬着下唇,看向牧九辂,忽而起了逆反心理。
“我不!我就不听你的,谁让你总骗我!”
牧九辂这就冤枉了:“我哪有总骗你,不就那一件事吗,我都认错了。”
“就有,你也没说你在朝阳城里有人啊!”
“你也没问我啊。”
对话中,牧九辂不经意地往床尾的位置处挪上几寸,情绪波动有些剧烈的顾绥暂且还未注意到这微小的距离变化。
“你听我说好不好,朝阳城以前的形势如何你也应该知晓,我早在六年前就派人潜入了进去,建立了千金台和止杀,又用了三年时间费心经营。
三年前,我去朝阳城不单单只是为了查案,也是想将游离在三方之外的朝阳城彻底纳入王朝版图,但我中途出了意外,然后就遇到了你。”
牧九辂言辞恳切,顾绥静静听着,下颔紧绷。
“那段时间没了我的消息,莺歌她便按照以往的计划继续经营着千金台和止杀,使其不断扩大,直到一年多之前我回了来。
因为朝中的各种事,我改变了对朝阳城原本的计划,没有让莺歌她们动手,而是令她们暗地里收集原料,研制火药。
你执意要手刃牧景尧,可我不想让你踏足一个混乱又毫无秩序,随时可能丧命的朝阳城,这便有了之后的事。”
顾绥唇瓣微张,神情有些怔愣。
“所以是...因为我?”
牧九辂吐出一口浊气来:“顾绥,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你应该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再骗你了。”
顾绥眼眸微微颤动,心下涌起了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这个人怎么这样,连生气都不让他好好生,说好的三个月,如今一个月都不到就跑来找他,还说这些乱人心绪的话。
“顾绥?”
见他长久不说话,牧九辂试探性地唤道,顾绥突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啊啊啊你烦死了!”
牧九辂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又不开心了,明明以前也没这么作啊...”
她小声呢喃了一句,隐隐听到了一部分的顾绥眉毛竖起。
“你说什么!”
他作?他哪作了!
他一路杀敌攻城驻守凉州,又以身犯险前来朝阳城捉拿牧景尧,他多敬业啊!
哪!里!作!了!
牧九辂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有些后悔。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绥绥最乖了,一点也不作。”
顾绥身体抖了一下,对这个称呼有些接受无能。
“你干什么这么叫我,肉麻死了!”
牧九辂:“哪有,你之前还叫我宝宝呢不是吗?”
虽然一开始她也觉得肉麻,但后来也接受了不是。
再度炸了毛的顾绥哼了一声:“我不叫了,你也不许叫!”
牧九辂叹了口气:“你怎么比我还霸道。”
说白了还是作,不过能怎么办呢,她自己宠出来的,纵着呗。
顾绥不忿地反驳道:“我哪有你厉害啊,来现代两年,都学会造炸.药了,火力还挺强,你可真是没白来一趟啊!”
牧九辂唇角略勾,炙热的眼神落在少年脸上,点了点头。
“确实没白去一趟。”
拐回来个鲜活的王君呢啊。
“我呸!”
顾绥翻了个白眼,不理她了。
他原先以为城主府至少有六年存量的火药,担心坏了。
可现在算算,牧九辂的人最多只有一年多的时间造炸.药。
那这样一来,他和郑宛之前有关于城主府在朝阳城每一处势力中都埋了炸药的推测就不成立了,想来只是西街那几家出头鸟才有。
顾绥想明白之后又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
“你胆子真大,不怕其他人知道了你根本没有多少火药,到时候直接派兵打过来吗!”
“她们不会知道的,而以后,城主府的军.火会越来越多,起码五十年内,朝阳城将立于不败之地。”
牧九辂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虽命令下得急促,但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顾绥突然觉得有些疑惑:“你既然学会了造火药,为什么不告诉兵部呢?”
“因为...你。”
牧九辂的眸光幽深无比,内里藏着许多顾绥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但有一点,他此刻突然看清楚了。
“你干什么,你退后,你怎么都到这了!”
牧九辂已然挪到床尾后半部分,顾绥瞪大了眸子喊道,嗓音高昂。
被发现了的牧九辂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气馁。
只见一身红衣的摄政王旋转了身体,由面向顾绥变为了背对顾绥。
然后,十分听话地向后退去。
顾绥:“!!!”
牧九辂滑到他的面前,这才又转了回来,在她心心念念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绥绥真软。”
“牧九辂!”顾绥气得要冒烟,“说了不许这样叫我!”
他们在冷战!冷战!
“好的绥绥,为妻知道了绥绥。”
顾绥磨了磨牙。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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