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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城主直接将朝阳城一应事务交给了莺歌,追着去了凉州。
跟在顾绥身边的郑宛看见队伍中的那抹红色身影之际,眸光逐渐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几番欲言又止。
顾绥被她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想了个主意来解释他与这位鹿玉城主的关系。
“朝阳城火器杀伤力那么大,要是能从她这儿套出图纸来,拿回去武装顾家军,岂不完美?”
郑宛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就说。
不过少将军为了顾家军牺牲也太大了,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少将军,我听说京中摄政王已经病入膏肓,都到了无法见人的地步了,您要是觉着这位城主不错,也别委屈到您自己...”
郑宛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绥一个榔头给打断了。
“瞎说什么,她好着呢!”
郑宛哎呦一声,惹来周围不少人的视线,其中有一道尤为渗人。
背后一凉的郑宛回头看去,恍然间对上了银色面具之下的幽黑瞳眸,倒吸一口凉气。
顾绥揉了揉手腕,叮嘱了她一声别乱传谣言之后就让她下去了,少年空荡荡的身边很快又走过来一个人。
“听说我快死了?”
幽幽嗓音钻进耳中,顾绥唇角忍不住翘起一丝弧度,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可不是我说的,你自己装的病。”
牧九辂:“......”
她装的又不是绝症!
她现在十分好奇这消息到底是从何处传出来的,胆子挺大。
将军府,正在磨刀的顾庭颂无端打了个喷嚏,气得她用锋利的刀刃砍向了一旁立着的太湖石。
“天杀的牧九辂,惹得我儿伤心,以至于要到战场发泄,又一路追去了凉州,现如今她倒闭门不出了,呵,病死她算了!”
亲眼看着那块太湖石化为碎块的小将是一句话不敢说,眼观鼻鼻观心,同时心下默念。
‘传下去,摄政王要病死了...’
...
“你这个副将什么意思,盼着你改嫁?”
牧九辂耳力好,尽管离得远,但两人的悄悄话是一个字没落下,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绥很费力地压着唇边弧度,嗓音间的小小欢愉却出卖了他。
“这不是你非要自己绿自己吗。”
牧九辂:“......”
这天没法儿聊了!
顾绥等人到达凉州城时,发现以前的凉字旗帜如今都换了绣有王朝盘龙图腾的旌旗,令人耳目一新。
挂在城墙上的牧景尧示众七日后力竭昏迷,如今已经被押解进京,郑宛前些天带着人清洗了一遍城墙,去了去晦气。
顾绥对这份贴心表示很满意,他是不想再看见任何有关牧景尧的东西了。
应宣玥是第二天辰时到的,本该去署衙迎接的顾绥却是迟了半晌。
“牧九辂,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禽兽!”
腰酸腿软的少将军一边换衣服一边怒骂道,始作俑者却还一脸无辜,顺便趁着给他系腰带的功夫吃点豆腐。
“绥绥你自己说你可以的,怎么能快活完了就过河拆桥。”
“......”
顾绥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要强时刻,不禁捂住了脸。
随着内力与武功的慢慢恢复,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为了成亲三招认输的顾绥了,怎么着也能振振夫纲啊。
但没想到啊,牧九辂这个家伙强得要命啊!
是真·要命。
甚至因为他变强了,牧九辂可发挥的余地更为广泛,次数和时间一再增加,顾绥完美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哼,我就拆桥,怎么着,你咬我啊!”
傲娇少年抬着下颔说道,牧九辂轻啧了一声,低笑道。
“这可是绥绥自己提的要求。”
顾绥顿时警铃大作,一把撇开她的手,三步做两步地跑了出去。
“我要去署衙了,你自己玩去吧你!”
少年顺滑的发丝略过她的掌心,还留有一丝余香,牧九辂望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抬手置于鼻尖轻嗅,眼中荡起涟漪。
还是那么可爱。
*
顾绥赶到署衙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应宣玥并没有等着急,甚至还浅笑着向他行了作揖礼,顾绥越发觉得这个人能处了。
交接之事说起来比较繁琐,但只要双方配合,做起来倒也快。
再加上顾绥是巴不得赶紧将代管的这些事情交出去,以至于速度快得应宣玥都有些诧异。
“少将军果然干脆直爽。”
顾绥摆了摆手:“嗐,我原以为你会早点到呢,这些在我收到你要来的消息时候就备好了。”
应宣玥唇角微动,面上带了一丝无奈。
“本该是三天前到的,但上将军不太放心你,派人与我一起来凉州看望你一番,路上这才慢了些。”
顾绥:“啊?谁啊?”
“我呀我呀!”
门外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顾绥回头看去,李伏羽穿着一身鹅黄的窄袖便装,兴奋地朝他扑了过来。
“伏羽?”
顾绥起先有些惊讶,而后视线又在李伏羽和应宣玥之间来回一动,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他这哪是专门来看他的,是来千里追妻的吧!
“我好想你啊绥哥哥,我都担心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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