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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郁枝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摸他的耳朵,轻声说,“要再睡会儿吗?现在才凌晨三点。”
奥比依然直直盯着她,眼瞳幽红如血。
“母亲,您受伤了?”
郁枝摇摇头:“不是我,是波奇。”
波奇轻轻叫了一声,低头蹭了蹭她的手指。
“母亲,请您不要骗我。”
奥比微微凑近她,语气认真而凝重。
“我记得您的血的味道。”
郁枝微微思索,这才想起来。
奥比曾经舔过她的血,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愧是兔子,嗅觉就是灵敏。
郁枝轻轻叹气:“一点小伤而已。”
奥比:“我可以看看吗?”
郁枝将波奇放到地上。
“没必要。”
“母亲。”
奥比一反平时的温顺,突然抬起手,有些强硬地握住郁枝的手腕。
郁枝动作微顿,目光落到他脸上。
“请让我看看您的伤。”
奥比定定地凝视她,认真地说。
第39章
郁枝和他对视几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把手伸出来,无奈地说:“看吧看吧。”
血的气味更加浓郁,奥比隐隐觉得有些头晕,但仍然谨慎小心地捧起郁枝的手。
白色的绷带缠住她的手心,深红色的血迹洇出来,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点点红梅。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小伤。
奥比担心弄疼郁枝,不敢解开绷带。
一种裹挟着残暴和愤怒的本能顿时席卷了他的大脑,让他在一瞬间压制住发情期的煎熬,瞳孔浮出冰冷的杀意。
“母亲,是谁伤了您?”
郁枝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叫做乌鸦的家伙。”
奥比立即起身:“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用。”郁枝摇了摇头,“他还会再来的。”
“可是他……”
奥比还欲再说,就被郁枝平静地打断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波奇和你,那个人,日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奥比抿紧嘴,非常自责。
“母亲,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睡着,就不会让那个人有机会伤害您……”
“不,还好你睡着了。”郁枝摸了摸波奇的小脑袋,“小红没有实体,波奇可以回血,她们任何一个对上乌鸦都没事。”
“只有你,你会死。”
奥比一怔,随即露出自我厌弃的表情:“对不起,母亲,都怪我太弱了……”
“不,你不弱。”郁枝抬起眼睫,认真地注视他,“你是我创造的怪物,永远不要说自己弱。”
“可是……”
“你再说,我真要送你去绝育了。”
奥比一顿,立即闭上嘴。
其实他也不知道绝育是什么意思,但从母亲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好事。
“好了,睡吧。”郁枝松了口气,再次对他微笑,“我会陪你度过发情期,你不用担心。”
“母亲……”奥比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受伤了,还要忍着伤痛陪他睡觉?
难道母亲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这让他很不安,可又有一点近乎自私的喜悦在心底萦绕。
奥比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卑劣。
“您受伤了,应该休息的人是您才对……”
“我不想睡。”郁枝淡淡道,“我要把那个人的特征记录下来,你不睡的话,可以来帮我。”
奥比有些犹豫。
他现在仍然处于发情期,虽然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但大脑很快又恢复了混沌的状态,这种情况下,他很怕自己会搞砸母亲的工作。
但让他睡觉,他又做不到。
“母亲……可以让我陪着您吗?”奥比小心翼翼地提出询问。
“嗯。”郁枝点了点头,“那你去拿纸笔给我吧。”
“……是。”
*
次日清晨,小红揉着眼睛准时起床了。
乖孩子每天都要睡够10小时,这是妈妈给她的设定。
她慢慢悠悠地飘到客厅,一睁开眼,就看到妈妈正托着下巴坐在桌前,奥比端正而克制地坐在她身旁,波奇乖乖伏在妈妈脚边,小尾巴蜷成一个饱满的圆。
臭兔子背着她和妈妈亲近也就算了,怎么连波奇也……!
小红顿时不高兴了。她气呼呼地飘到波奇身后,直接把血字歪歪扭扭地写到它毛茸茸的背上。
【波奇,你在干嘛!你怎么可以和臭兔子hangxie一气!】
小红不会写“沆瀣”两个字,只能用拼音代替。
波奇懒洋洋地抬起小脑袋,对她叫了一声。
“汪!”
郁枝的血已经让它完全痊愈了。为了弥补它,郁枝又给它啃了两根棒骨,它现在很满足。
“怎么样?”郁枝拿起面前的白纸,认真地说,“这个应该很清楚了吧?”
奥比忍耐得很艰难,但仍然诚挚地夸赞道:“您画得非常完美。”
郁枝:“我也觉得。”
小红凑过去看了看。
白纸上画了一个人不人狗不狗的不明生物,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出画这幅画的人技术很烂,还不如她七岁时画的儿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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