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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你却质疑我,你所说的真心以待,我真想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心。”他语气平静,一步一步的瓦解周知玄的内心。
他们个头相差无几,这样平视看着周知玄,他满脸的错愕,就觉得可笑。
“所以,秦明观窥知了你的阴谋,你便对他下了杀手是吗。原来你早在大晋就有了不轨之心,我还痴傻的信你,真是可笑。”
“这些不重要了,知玄,都不重要了,我们还是能一切合作,将西梁收入囊中下一步就是直捣大晋。”这一刻韩良骞的面目狰狞,“这样一来,谁还能与我们匹敌。”
“不重要吗?踩过别人尸身,谋得私欲,你现在走的道路与司徒顼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想独霸天下,而你则是想匡扶前齐。”
韩良骞冷笑,颓然地坐下:“你不懂,你不懂我这么多年所做的,司徒顼又怎么能与我相比,我承认我手上有枉死的人命,但我绝不会像他那样暴虐,如果我们成功了,江氏一族彻底瓦解,你所受的屈辱皆会消散,而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这样不好吗?”
周知玄冷笑,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一直再给自己找理由。
他又道:“你要是不喜欢前齐这个国号,我们...我们可以换一个,这样岂不是更好。”
“谁跟你我们。”
周知玄的话无疑刺破了韩良骞的心口,好像满腔真心实意被人践踏一般。
“为什么!周知玄你为什么一定要被一个女子动摇!!”他厉声嘶吼,全然没有以往儒雅的模样。“你要是舍不得她,待我们坐拥天下,后宫佳丽三千,不都是任你挑任你选?”
在韩良骞承认杀了秦幸父亲的那一刻,周知玄与他早已画上了防线,是一辈子不可跨过去的鸿沟。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与你为伍去伤害秦幸。”永远都不可能。“反而我会为她报仇,报杀父之仇。”
“来人!”周知玄厉喝。
突然松竹斋从外冲进来许多披甲士兵手持利器,将宅院里里外外围上了。
“束手就擒吧,韩先生。”
四五个士兵入内将他压倒在地,手段粗鲁。
他颓然狞笑,鄙夷道:“原来...原来你早有准备。”
韩良骞忽然抬眼阴鸷看着他,眼神锋利的像把刀:“你算的很准,但还是太年轻了,棋差一招,北周军一撤,我为了防止差池,你眼下的每一个西梁军都是我的人。”
“你要是不信,尽管外出查探。”他顿了顿,“所以你敢杀我,秦幸也绝对会死,不仅她死,江府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你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透过他的眼眸看不到一丝悔过,周知玄明白以韩良骞的城府是一定做得出来的。
“卑鄙..!”周知玄咬牙骂道。
很快在松竹斋外巡查的清宴军发现异样,又将周知玄他们围住,人数差距颇大,骤然周知玄成了劣势。
局势变幻之快叫他措手不及,如果双方打起来只会凭白送命,还是暂且周旋一番,能脱身最好。
韩良骞挣开束缚,两军面面相觑僵持不下。
他笑道:“现在你信了吧。”
“我想不通,慕容让知道你在为前齐做事吗,甘心十万清宴军供你驱使?为了‘匡扶前齐’这个荒诞的理由。”
刚刚一直跪着,韩良骞拍了拍下摆沾上的灰迹,道:“其一我没有为谁做事,前齐就是我,我就是前齐的君主,其二慕容兄憎恶江氏,我们的道路注定是相交的,所以他心甘情愿。”
只不过,慕容让鲁莽,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早日除掉司徒顼直逼大晋才是上上策。
第74章 见清明
前齐建国短短七十载,在那个风雨飘零的年代,中原势力频出,人人都想称王称相,偏偏那个时候的前齐重文轻武,泯灭了多少精兵良将,导致了不可逆转的后果。
到了后期战事频发,百姓民不聊生,前齐皇帝悔不当初可惜早已晚了,孝勤帝借助江氏兵力挥师南下夺得皇都,开始在城内肆意厮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前齐皇室四处逃窜,大部分都死在了刀下。
仅有一小部分活了下来,皇帝的骨血就在其中,一直延绵至今,在西梁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而韩良骞便是前齐皇帝的后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的野心。
“我不会在松竹斋大开杀戒,你放心知玄。”韩良骞很懂一个人的软肋在哪,要做就做到杀人诛心。
“你不许动她。”周知玄冷眼道。
“呵,我没你想的残暴,我只是想和你合作,摒弃过往的不愉快,我们重新开始。”他说完,怡然自得喝了口茶。
“我有的选吗?”周知玄厌弃看着他。
“你就这么喜欢她?!”韩良骞在脑中将秦幸的画面重合到一起,论姿容论才情比她优越的大有人在,他实在不理解。
“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帮我,而不是被迫,我们回到从前不好吗!”
“不可能。”他仅仅一个空名世子,于韩良骞来说毫无用处,他一再坚持不就为了周知玄背后的北周吗。
到时候号令三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囊中物。
“好,就依你说的,没得选。”曾几何时韩良骞对他也是满腔赤忱,真心挚友,如今撕破脸了,那便只谈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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