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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可能大黑不愿想,却又不得不想。
不确认过小家伙们的安危,大黑无论如何不会离开这里,哪怕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它也不愿放弃。
再一次穿梭,大黑的尾巴尖尖刚刚冒出阴影,一根暗色长针分毫不差的射入尾巴毛。
长针与尾巴毛接触的瞬间,立刻散成液体,凡被沾染的毛发,均冒出白烟、快速腐蚀消融。
尾巴收回的十分迅速,即使如此,大黑尾巴尖尖上的毛依然被腐蚀了不少。
腐蚀类攻击,作为敌人,最麻烦的攻击手段之一。
双方僵持缠斗的过程中,大黑多次中招,身上留下不少斑驳的腐蚀痕迹。
满以为这样的僵持缠斗还要持续很久,避难所中忽然回荡起“哇啊~哇啊~”的婴儿啼哭声。
初时只有一个,接着,一个又一个,声浪交叠,在通道中回响,听起来像有成百上千婴儿一起啼哭。
大黑又一次从阴影中冒头并快速撤回后,愣了一愣,很快再次从阴影中冒头。
这次它没有立刻沉入阴影,保持高度戒备,等待攻击的到来。
等了足有十来秒,熟悉的黑针没有出现。
大黑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忧心起来。
哪里来的这么多婴儿?
难道是肉畜贩子带来卖的?
想到这种可能,大黑愤怒的龇牙,很想立刻去啼哭发出的地方看个究竟,若是可以,杀光那些肉畜贩子。
从阴影中一跃而出,前爪刚刚抬起,兀自停于半空。
大黑转头,看向洞道坍塌的方向,它的崽崽还没找回来。
公义与私心像是一对生死仇敌,疯狂攻击对方,大黑也随之纠结、挣扎。
没等大黑纠结出个结果,“呃~呃~呃~”鸟鸣般的叫声夹在婴儿啼哭中,传到了通道这边。
大黑又是一怔,随即大喜,不再犹豫,直接跳入距离最近的阴影。
时间往前推半分钟,铁栅栏外的洞顶。
可怜的阿土缩成一只浑圆的浅黄色毛绒团子,哭唧唧承受碧绿细藤的反复鞭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要从三只毛茸茸感天动地的认亲说起。
好不容易在憋死前,被藤蔓从阿土的毛肚肚下扒拉出来,姜邈晕乎乎的吐着粉嫩嫩小舌头,瘫在藤蔓编成的网床上躺尸。
米团子腰上的束缚也退了,站在洞顶通道中,难得严肃的看着阿土。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扮成怪物吓唬我们?]
米团子自以为自己的语气十分沉稳,在阿土看来,则是饱含不爽情绪的威胁。
没听到“滋啦啦、滋啦啦”的磨牙声吗?
团子哥要真冷静,能磨牙牙磨这么大声?
阿土欲哭无泪的瞄瞄姜邈、又看看米团子,满肚子苦水没处倒,还得小心翼翼给眼前两位爷解释。
[小的没有扮怪物……]
[没扮怪物?没扮怪物你还满身扭来扭去的绿藤到处跑?!]一句话没说完,米团子就炸了。
阿土看着不断从米团子嘴里冒出的黑烟,吓的瑟瑟发抖。
[真、真、真哒!团子哥,你要相信小的呀,嘤嘤嘤~~]
[够了!不准哭,再哭爷揍你!]
正难受呢,还被阿土的“嘤嘤嘤”魔音灌脑,姜邈紧随米团子的脚步,跟着炸了。
阿土更委屈了,憋着哭腔,抽噎着说:[络络行动慢,小的想快点找到你们,才背着络络跑……]
[络络?]姜邈and米团子异口同声反问。
不等阿土回答,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传进两只毛茸茸脑中。
[是人家~是人家啦~Mama,你看看人家啦~~]
[是老娘,蠢狮几你有意见?!]
虽然同时接收到精神传讯,内容和语气却截然相反。
出现在姜邈脑中的,是个嗲嗲的萝莉音,捏着调子、撒着娇叫妈妈。
米团子脑中响起的也是萝莉音,只不过,声音那叫一个冰冷、语气那叫一个强硬。
如果将两人此时的经历用画来表现,一定是半边烈阳如火、半边极地寒冰,热的热死、冻的冻死。
反正听到脑中声音的两只毛茸茸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一副吃了大黑粑粑的憋闷表情。
并不知道两只毛茸茸已经跟当事植直接对线,阿土还在抖抖索索的解释:[络络就是这株变异植物啦。]
所以,这年头,不但动物成精,植物也成精了是吗?
姜邈绷着脸一言难尽的时候,米团子已经跳起来用爪爪招呼绿色藤蔓。
[敢骂老子蠢狮几,看老子不扯烂你根破草!]
[蠢狮几~蠢狮几~你就是一只蠢狮几~]萝莉音欢快的唱起怪异的小调,气的米团子连连跳脚。
络络给米团子不痛快时还不忘跟姜邈撒娇:[Mama~Mama~你怎么不理人家啦~~]
后知后觉的姜邈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小破植物喊自己啥,整只喵都不好了。
[等等!你叫爷什么?!]
这石破天惊的一吼,直接把米团子和阿土都给吼懵了。
幸亏谈话前,姜邈重新施展过偷偷出去玩,把阿土和络络一起纳入了隐蔽罩内。
否则,只这一嗓子,避难所内内外外,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能听个清楚明白。
[Mama~]
[卧槽!爷一个母胎solo、啊不对!爷一只未成年喵星人,怎么生崽子?就算生,也不可能生出植物……也不对!他喵的!爷是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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