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潋滟雪光中，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如新雪初霁，光彩照人。
    谢妩眉看得呆住，直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她才回过神。
    “那，陌渊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垂眸想了会儿，低声说：“他不可能与天界和人界握手言和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决一死战。”
    谢妩眉一点都不惊讶，不管是二十年前的三界之战，还是如今在百丈原抢夺岑寂，都显示了陌渊的野心。
    她想起姬光霁的话，便道：“姬光霁说，我母亲的死别有内情。而且，沈星河的师尊，好像也有点可疑。”
    “别有内情？”墨卿羽抬眸看着她，快速思索着，“我母亲在魔界仍有旧部，倒是能查到一些线索。至于沈星河……”
    他忽然想起在百丈原看到的一幕，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他那日下来做什么？”
    谢妩眉不欲与他说沈星河那些胡言乱语，只简单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
    待听到沈星河自愿替她抵挡伤害时，他的表情就有些微妙。
    沈星河现在已得知他的身份，既然没有动作，他也就不想管他了。
    一阵疲累袭来，谢妩眉埋首在他胸前，低声说：“腿好软，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
    “眉儿。”男人幽深的双眼看过来，“今日只有两次……你不是还有一百零六招么？”
    谢妩眉：“……”
    即便只有两次，她也是真的腿软。
    上次在秘境时，他还不熟练，过后她依旧生龙活虎。可这次，在她的有意撩拨之下，他像变了一个人，结果就是，她是真不想动了。
    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放出的豪言壮语了，只怕那一百零八招永远都用不完了……
    第152章
    小眉儿该怎么奖励我呢？
    他一路抱着她，瞬息之间就回到了她的住处。
    他挥起一道灵力点燃了烛火，看向怀中人。
    此时她已睡着了，红润的小嘴微微翘着，呼吸绵长。
    真的有这么累么？他不禁疑惑。
    顺着她敞开的领口看下去，修长的脖颈和胸口上，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竟比上次还要严重。
    他有点愧疚，这次实在是没忍住，有些用力了。
    就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用灵力将被褥捂热，除去她的外衣，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进去。
    突然回到温暖的被窝，谢妩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她很累，很困，迷糊中脑海里似涌入无数光影碎片，凌乱，破碎，眼前有模糊的影子，耳边有朦胧的声音，盘旋着，飞舞着……
    “眉儿……”
    她好像听见墨卿羽在唤她，可那声音又似从遥远深沉的岁月中传来，无限温柔，缱绻又缠绵。
    小小的床榻上，墨卿羽自背后拥着她。
    白衣乌发相交，密不可分。
    许久后……
    确认她真的睡熟了以后，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指尖魔气萦绕，伸手化出一面水镜。
    水镜的另一边，阴冷黑暗，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他静静地看了沉睡的谢妩眉一会儿，依依不舍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接着转身走进了水镜内。
    ——
    等谢妩眉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窗外有数声鸟鸣，未掩的窗间，一枝青杏已探了头。
    她转过头，看到墨卿羽还在睡。他的睡相有些乖，睫毛很柔软地垂下，平日里冷冰冰的神色此刻也似融化了的春水。
    谢妩眉看了他一会儿，眼皮又开始发沉，可想起昨日答应他要给他做点心，便强打精神想要起身去收拾。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
    “要做什么去？”低哑的嗓音从耳边传来，他睁眼，水雾弥漫的眸子有一瞬间迷蒙。
    谢妩眉眯着双眼，低声细语道：“昨日从舅舅那里带回来的食材还没有处理，我想去看看。”
    “不着急，一会儿我去弄，你再躺一会儿。”
    “嗯……”
    谢妩眉依言躺下，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帐顶，又在他绵长的呼吸声中睡了过去。
    墨卿羽睁开眼睛，见她果真又睡了，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玩起了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软，沾染了淡淡的杏香，如烟又似雾，绸缎般细腻的触感，水一般从指间流过，泛起一阵酥麻的心痒。
    他低头，把脸埋入她的颈间，使劲儿闻了闻，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了。
    晨间的微风拂过隔间的珠帘，碰撞出脆响，海棠色的纱帘，微微摆动。
    晨起的精力充沛，指间的发被他缠绕在手指上，就像现在的她，与他紧密相依，那么近，那么柔软，那么……
    他的唇碰了碰她的脖颈，少女觉得有些痒，微微侧了侧头，却始终没有醒来。
    他赶在她醒来前半个时辰回来的，不在的时候他一直担心她会中途醒来，好在，她睡得很好。
    墨卿羽凝视着她的脸，喉间有些渴。
    不知为何，现在竟有些想。
    他的手在锦被下移动，睡得迷糊的少女感觉到异样，眉头微蹙。
    她哼哼两声，眼睫动了动，又没了动静。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一寸寸移动，落在她色泽浅淡，花朵般微微张开的唇上。
    他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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