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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政权中心,倒也算一种保护了。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身侧的纯祥叫了她两句,她才反应过来。
霍容微微偏头,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纯祥低眉顺眼的说:“公仪家的嫡长子求见陛下。”
闻言,她蹙起眉,纤长的手指屈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面。
公仪伏翼,长安世家中公认的长公子。
需知,此长公子代表着在长安众多世家中,所有人公认的,世家子弟中的代表人物。
才学品行皆是数一数二的。
他是世家中难得出的一个好苗子。
就算是霍容,想到他也并无恶意,只是有些淡淡的惋惜。
他是个好的,只是身在那样一个世家大族中,能不能为她所用,还有待商榷。
平炤帝敢把霍家的江山交到霍容的手里,的确是一个豪赌。
但他敢这么做,也变相代表了霍容并非寻常的女子,实力和聪明的头脑,身为掌控天下的帝王。
她缺一不可。
霍容很聪明,且不说她自幼就接受着皇室继承人的正统教育,另外。
平炤帝还会格外教授她,为帝、为上位者该有的心计和谋略。
在这样的熏陶下,以她的能力,要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受人敬仰的皇帝,于她而言,并不难。
纯祥见她许久未回复,便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陛下?”
霍容回过神,握上朱笔继续批改奏折,头也不抬说了一句:“明日……”
公仪伏翼来找她,会是因为什么呢。
为了公仪世家旁系子弟惹的祸吗?
霍容唇瓣微抿,她倒是希望,他不是那般人。
不然,就可惜了啊。
纯祥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他思索了片刻,又对她说:“陛下,有一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他的神色有显得有些犹豫,想着下面的人禀报上来的事情,纯祥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小祥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年轻的帝王轻笑着睨他一眼,话语里略带一分打趣之意。
纯祥比她要大上五岁,自她幼时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要说忠心,他恐怕当仁不让。
况且,除了唯二的几个人,纯祥也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霍容不相信的人很多,但纯祥啊,她是信的。
纯祥在她打趣的语气下,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放轻松了些。
他笑了笑,低头讪讪道:“只是那事过于荒唐,说出来恐污了陛下的耳。”
他这么一说,倒更是提起了她的好奇心。
“且说就是。”
“是……”
纯祥绷紧了严肃的语气,“宜宁公主的驸马与宜宁公主身边的婢女有染,宜宁公主知道此事后……”
他清咳一声,一手作拳状抵着唇,继而道:“咳,不仅命匠人敲碎了驸马爷和那婢女的牙齿,还动用了先帝御赐的鞭子,狠狠抽了驸马爷一顿,太医前去医治时说,驸马爷恐怕此后难振雄风。”
难振雄风,这都是往轻了说,明面上听着还算不是太难堪。
若要说真实情况,那就是两个字。
废了……
那日无意撞见此事的下人,哪个不知晓,驸马爷那下半身都成一团烂泥了。
事情是昨日下午才发生的,传到纯祥耳中的时候,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有封号的公主大多都是帝王宠爱的女儿,往往也更加尊贵一些。
更不谈,宜宁公主手中还有先帝御赐的鞭子。
霍容点点头,浅浅笑道:“她这脾气,做出这些事情来倒也不算太惊讶。”
此事本就是驸马的错,他不甘寂寞和公主身边的婢女搞到一起,这就已经犯了大不敬的罪。
要知道,他的妻子可是皇室受宠的公主,即使如今平炤帝过世了,可她还在呢。
宜宁脾气火爆直爽,她是个直性子,向来不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两人平日相处倒也还算融洽。
对于这个妹妹,霍容也愿意为她撑腰。
纯祥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对于一个女子干出来这样……出格的事情,实在是叫人唏嘘!
霍容却并不觉得意外。
宜宁是北泌国的公主,上头还有身为皇帝的「哥哥」护着,她完全有资本如此行事。
只是……
霍容轻声问:“庄家那边呢?”
当初宜宁下嫁庄家,也是庄家自个去先帝前求了许久才求来的,如今他们的儿子做出这种事。
还叫宜宁亲眼撞破,抓了个现行,驸马爷被打了个半死,长安世家个个围观看戏。
庄家如今是面子里子皆失。
她扬了扬红唇,庄家自诩清廉的文人门楣,两袖清风,听起来高尚可贵。
可实际上,家族中除了前几年去世的庄老太爷,根本就没一个能撑得起庄家的人,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就这样,还抹不开脸面找些门道赚钱,一大家子全靠宜宁接济。
“听说庄夫人一看驸马爷的模样,顿时泪如雨下,原是想上顺天府状告宜宁公主的,只是后来叫庄大人拦了下来。”
“以下犯上,冒犯皇室,她还真敢。”
霍容微妙的笑着,纯祥抬手摸了摸鼻尖,要说不说呢,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那庄家也落不得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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