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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归有点担忧,忍不住摸到了关不渡的手背。
    果然也是一片冰凉。
    关不渡脚步不停,声音通过胸腔震荡传来:“居士,你在摸什么?”
    鹤归坦然:“摸你。”
    “手感怎么样?”
    “……还行。”
    “……”这回轮到关不渡无言,他微微侧首,见鹤归脸上有些可疑的红色,才轻笑出声,“我没什么事,只是畏寒罢了。”
    “为什么?”鹤归伏低身子,抬眼看了眼远处领路的景誉,轻声道,“当真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子?”
    关不渡:“居士如此关心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那就是不想说了。
    鹤归闭了嘴。
    景誉独自在前领路,窸窣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关不渡内力深厚,又经常用白纱遮眼,即便在昏暗中,也走得很稳。
    鹤归贴着关不渡的后背,分神听着洞内的动静。
    他没法确定,自己在刚醒之时,听见的那声闷响的究竟是不是幻觉。
    现在四下沉寂,鹤归凝神听去,竟然真的又听见了同样的声音。
    一下,两下。
    作者有话说:
    走过路过投个海星留个评论谢谢谢谢谢谢谢(卑微
    第23章 天然牢笼
    那些沉闷的敲击声,由远及近,隔着层层石壁,擂鼓一般传到三人所在的位置。
    景誉走在最前,似乎想急于离开此地,并没注意到这点不寻常的动静。
    起初这声音并不大,几人离光点愈近,那些敲击声便愈发得急促。似乎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动,想要挣脱牢笼般的洞穴,破壁而来。
    关不渡走了一半,见景誉仍在往前,便道:“先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景誉头也不回:“某些狭小的山口会产生气流,吹在山壁上就会催生出类似的敲击声,楼主无需担忧。”
    关不渡垂眸,轻轻应了一声。
    景誉虽说得没错,但他还是隐约觉得,石壁外响起的敲击声,与气流无关。
    几人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然而道路实在太过狭长,他们走到光亮处时却发现,此地并没有出口。
    路走到尽头了。
    景誉紧蹙眉头,抬首往上看去。
    他的焦虑与不安皆看在鹤归眼中。
    虽说景誉在表面上与寻常无异,但他的举动中不见从容,言语上也略带急切。仿佛这个幽暗的山洞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了半晌,鹤归收回视线,对关不渡道:“放我下来吧。”
    关不渡:“你脑子没问题了?”
    鹤归:“……”
    脚落在实处,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缓解些许,鹤归一面暗自咬牙,一面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没问题了,多谢楼主纡尊降贵。”
    路走到尽头,唯一的光线将三人包裹其中,景誉负手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却已带暗涌。
    一个皇帝,在数十个暗卫的保护下,还是着了道,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鹤归走到光线处,贴在石壁上,侧耳听去。
    涓涓的流水,不知从何处流下,贴附在石壁上时能听得极其分明。他两指探路,在这块石壁的周围摸索片刻,随后在一个凹陷处停了下来。
    “这里可以破开。”鹤归道,“既然水在流动,就证明它是活水。凹陷处石壁脆弱,以重力击打可以开路。”
    景誉神色一动。
    这是鹤归跟鹤酒星学到的。
    鹤酒星在的时候,喜欢游历山川。有时误入废弃山洞,就是这样找到的出口。
    关不渡蓦然挥袖,几发乌色的扇骨从袖中射出,霎时击穿了凹陷的石壁。
    果不其然,尘烟簌簌落下,破碎的石块四散崩裂,往内看去,别有洞天。
    脚下潺潺的水流,于地势顺流下来。关不渡颇为嫌弃,率先掠过两人,走了进去。
    内部空间更大,但也更加潮湿。方才关不渡破石的时候,那些诡异的敲击声忽而没了踪迹。然而破石之后,声音又骤然响起。
    这一回,比刚才的声音更为响亮,仿佛就在耳边。
    鹤归跟在景誉身后往前看去,却没看见关不渡的身影。
    他心里一空,蹙眉往虚空处喊道:“楼主?”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关不渡?”鹤归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将景誉甩在了身后。
    此地视野虽开阔,但拐角颇多。鹤归沿着石壁往前走,终于在一个幽深的通道处看到了关不渡的背影。
    “关楼主。”鹤归松了口气,“你……”
    “嘘——”关不渡轻声道,“你看。”
    鹤归一愣,顺着关不渡的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变。
    只见那些石壁中,向内凿进了许多凹槽,凹槽的边缘,还驻扎着粗长的栅栏,将石洞分割成一个狭小的监狱。
    整面石壁高不见顶,无数个小监狱整齐得镶嵌在其中。
    然而更令人胆寒的是,每一个凹槽中都关着一个人。他们被拦在栅栏之后,像一头头没有尊严的牲畜。
    许多人只是闭着眼,而敲击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关不渡的右侧方,有几个苏醒的人,正面色阴鸷地盯着这些闯入者。
    这些人群中,皆是青壮年男子,由于常年关押在此,早已衣不蔽体。关不渡正观察着,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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