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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反正大家都闲着没事,我就提议要在这里住到月底。
    莫青瑜高创作的,比我更喜欢这个提议,有时候会背着画板出去写生,又或者拿相机拍拍山水。
    我们三人中只有陆争不喜欢这里,这地方好归好,住个三天两头的可以,要是长住下来,他第一个做爱0F,恨不得给移成平地。
    根本就做不到清心寡欲,欲望缠身,陆争适合泡在名利场里。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泡在名利场里。
    从前他就忍不了这深山老林,他二叔为了安抚他,把我领了过去。
    事隔经年,现如今他依旧忍不了这种日子,他说太平凡了,无趣。
    那怎么办?
    我杀个人给你?
    冷嘲热讽,被狠狠顶了几下,陆争故意磋磨人,舔一舔我的脖颈,说还好有你。
    从前是。
    现在也是。
    真是故意的,说这话时眼睛看着我,左看右看找不到愧疚的神色。
    他一点也没觉得对不起我。
    平日里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骗人的,什么情啊爱啊,通通都假。
    只有骨子里生长出来的恶是真的。
    偏偏还说,龙溪啊,以后跟着我,过去的事不再提了,以后想要什么都好说。
    可我想要的东西难得。
    那是人命。
    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才不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唾手可得的玩意儿呢。
    可陆争就是要开空头支票给我,从前在山里是这样,离开之前摸摸我的头,他说会回来接我。
    现如今又是这样,我说我要莫青瑜的命,他神闲气定的喝口水,告诉我好说。
    其实我们之间没必要再说这种没意义的漂亮话了。
    高得大家都不值钱,像是二手商店里落了灰尘的旧摆件。
    但他不改。
    他把那些虚伪的爱意挂在嘴边,满怀心事的与我周旋。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诚意,算了算了,我也没有真心,不好贪图他人的东西。
    夜深了,我好累,连澡都懒得洗。
    是陆争抱我进了浴缸里,水漫出来,哗啦啦的漫了一地。
    我在水中起起伏伏,唯有抓住陆争才有些许安心。
    水太多了,我不喜欢水。
    从前独眼总拿水枪冲刷我们,我也亲眼看见许多人被他生生溺死在缸里。
    那口缸深不见底,缸水混浊泛着臭气。
    许多不听话的人会被他反复摁进去,折腾的不人不鬼,生死随意。
    我们都受过相同的苦,只是有些人等到了那把大火,有些人则像青稞一样没撑过去。
    陆争知道我怕这个,虽然他只字不提。
    抓住他的手腕,便被他反握进手里:“在想什么?”
    “在想你这样的人,会不会长命百岁。”
    男人闷声笑笑,吃饱喝足后也愿意顺着我说几句,然后亲亲我背上凸出来的脊骨,告诉我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
    龙溪,等你得偿所愿的时候,你别忘了向前看。
    哪有那么容易,我懒得应,在他怀里挑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
    闭上眼之前还不忘提醒陆争,洗完澡你就滚回莫青瑜的被窝里。
    咱俩是在偷情。
    你的未婚妻正在隔壁等你。
    我没理他,他也没理我,掐一掐我腰间的肉,睡去之前好像听见他说瘦。
    龙溪,你太瘦了。
    我给你养胖一些。
    像是…像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陆争生活里没有那种圆滚滚、胖嘟嘟的可爱东西。
    他生活在浮光掠影的名利场里,四处都是锋芒毕露的灯火,把欲望照的那么清晰。
    每一句话都在探讨利弊,众人扯出相同的笑脸,心甘情愿的死在金钱至上的世界里。
    他没养过小兔子。
    他不懂这些东西。
    在农场的这段日子里我与方虹见面不多,她是很忙的,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是很忙的。
    忙着应酬,忙着交际,忙着保养面皮,忙着充实自己。
    她的生活极有规律,也健康无比,瑜伽健身,养生太极,晚上九点睡,早晨七点起。
    如果没有我这个拦路虎,我觉得她真有可能把所有人都给熬死。
    这方面我挺佩服她的,她能有今天也不无道理。
    至少我是做不到这些的,首先我九点根本就睡不着觉。
    昨晚九点的时候我跟陆争疯狂做爱,在床上,在阳台…
    期间莫青瑜打电话过来,我叫他接,然后伸手解开男人的腰带,他咬紧牙,我却不知死活的笑起来:“陆争,你忍不住就叫出来。”
    额头上鼓起青筋,男人随口扯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然后抓紧我的双臂摁在上方。
    山雨欲来风满楼,分开我的腿之前,陆争目眦欲裂的对我讲:“你死定了!”
    龙溪!
    你!死!定!了!
    我确实死定了。
    他也没有多痛快啦。
    面对脖子上的吻痕,莫青瑜可是不依不饶,蚊子?陆争你是不是拿我当傻瓜?
    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终于,陆争受不了了,拍拍屁股直接卷铺盖走人。
    我们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说他这辈子都处理不了。
    商场上运筹帷幄,酒会上众星捧月,可到了女人堆里,和天底下的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都是一个头八个大。
    陆争要被我气死了。
    我好像都听见他骂我,义愤填膺的,说要把我扔去填江。
    走之前赶上了方虹生日,她这人有格调,读书人吗,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再怎么金银满窖身上也保留着一些读书人的风雅傲骨。
    这不,过生日,不大C大办,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只请几个朋友,点几盏烛火,吟诗作对,共享明月。
    呸呸呸!!!
    恶心的要命!!!
    我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就一肚子的火,赶着过生日那天,干脆送她一副字画,上面阴阳怪气的写着万寿无疆。
    送完我就走了,谎称我在蛮遥(地名!!!前文出现过一个,让我忘了,实在找不到了,临时起了一个,以后就叫蛮遥了)有急事。
    莫青瑜比我多住了几日,她回来那天,是我和一幅画一起去接的她。
    画是我画的,十分抽象的现代主义,大T能看出画中是一个沉睡的少女。
    我说送给她,让她挂在家里。
    不是什么难事,莫青瑜舟车劳顿当然同意,我就假惺惺的笑起来,面色冷然也努力做一个温和的少女。
    给人扣在怀里,我笑声安抚,让她乖乖睡去。
    睡吧睡吧。
    好好珍惜你最后的美梦。
    过了今日,你不要抱怨目光所及介是地狱。
    风水轮流转而已。
    轮也要轮到你了。
    我的大小姐,莫青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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