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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铭,你的药是不是不对啊,现在还在烧。”夏唯说道,脸上有一丝疲倦, 她的肤质本就白皙如玉脂, 这样一烧, 就好似涂了胭脂般,粉红而更显妖冶。
司徒无铭并未观察到这些,他看着夏唯,就好似看着一个最平常不过的病人, 竭力想找到问题的来源:“昨晚你回房之后, 又做了什么?”
“昨天太晚,我直接就寝了。”夏唯在就近的一张椅子旁坐下,疲惫地抬手抚额,掌心滚烫的触感让她感觉有些不妙,“无铭,我有点头晕……”说着, 她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了。
晕之前,夏唯还有心情笑了笑,看来昨天的冷风没有白吹。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夏唯拿到手里的信件已然是整整齐齐的三封,最后一封还是插了鸡毛的升级版,她把那根五颜六色的鸡毛抽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无铭,你还有什么药,都给我吧,无论如何我也要走了,不能再拖了。”
“不行。”司徒无铭蹙眉,他医治过的病人必须是彻底康复了他才能放心,但这件事确实让他有些头疼。
“你必须再喝三天我熬的药才能痊愈,否则会落下病根,每到阴雨天便会咳嗽不止。”
夏唯笑,语气涩涩:“那又何妨,既是有事。便是无事,君令如命,君要臣死,臣又怎可违反,有怎能违反?”
古来今往,历来是皇位至尊,皇权至上,即使是她这个穿越者,也不得不遵守那个时代的规则。
司徒无铭静默,许久才将药罐收起,缓缓说道:“正巧一路,在下可与大人同行。”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夏唯眼睛亮了亮,却又作出一副为难样子,言语诚恳,丝毫没有作假的意思:“会不会太过麻烦无铭了。”
司徒无铭直接推开门走了,显然没有把她的推辞当回事,相处几天,他大概能摸清楚秦慕之的话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而刚才这句话,秦慕之是不是太口是心非了些?司徒无铭看到秦慕之期待的眼神,摇摇头,收拾行李去了。
虽然他不知道秦慕之到底在期待什么,但这与他无关,只要经他手的病人,必须是健康无恙的,他只是尽一个医者的职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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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夏唯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影卫,手上拿着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才问道。
这鸡毛信都送了,她也赶往郑发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面提醒的?
“秦大人,属下发现有许多奇怪的人暗中跟着大人,会不会是别人派来的刺客?”影卫皱了皱眉,语气冷而狠,“需不需要属下把它们处理了?”
夏唯觉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什么朝廷重臣,什么秘密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回来杀她,况且,人还不少。
“不用了,也许是你多想了,我还没有那么重要,值得别人来杀。”夏唯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影卫是她父亲在世时培养的,一共五个人,每个影卫都是精心培养的,就算有人要杀她,也要先过了他们这关不是?
“是,若是有变故,大人也不必担心,我们自会保护大人。”影卫恭敬地抱拳应道,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夏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准备睡觉了。
【给你一个提示,接下来出现的人物不好应付,最好尽快打发走,否则你会有麻烦。】
云计的声音冷不丁冒出,饶是清沉动听也把夏唯吓了一跳。
【指导员,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突然行不?还好我没心脏病。】
说起来,这还是云计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给她提示呢。
那头的云计没理她,说完这番话就切掉了通讯。
夏唯很无奈,很无奈。
指导员,咱能别这么傲娇么?
就因为云计的一通提醒,夏唯一上午都在观察周围的人有什么异样,最后却被司徒无铭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只能悻悻作罢。
哎,奇怪人物什么的,你最好还是别出现了,这样她也很心塞啊。
去郑发需要赶三个时辰的路,时间不是很长,夏唯也不急,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和司徒无铭齐步同行。
她现在有些疑惑,司徒无铭看着性子无比温和,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好像是淡然一笑的态度,就像是面对着一面弹簧墙,你说轻话他收了,说重话他会不动声色地以温和的力度反弹回来,这样的人物,能触动他心里那根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夏唯思考了一会儿,道:“无铭,你多大开始学医的?”
司徒无铭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开口问这个,顿了一下答道:“五岁开始和爷爷识草药,七岁开始诊脉,十五岁入宫帮爷爷看病。”
这里得提一下司徒无铭的家族,他们家族世代为医,且均为皇室服务,据说司徒无铭的祖爷曾经治好了当时生命垂危的皇子,立了大功,所以皇室对他们家族很是信任。
“哦,那你真是个神童。”夏唯小小地惊诧了一下,五岁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呢。
“这不算什么,那些东西都很简单。”司徒无铭摇摇头,不带半分得意地说。夏唯还以为他会说这都是他勤奋学习的结果,谁料他只是将此事轻描淡写而过,没有半分夸大和炫耀之心。
不好功业,不听赞美,不得意忘形,这样的人,可真是少见得很,夏唯郁闷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在他的光辉照耀下,更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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