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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踪不能透露出去。召风南这么想着,心里有些犯难,他从不滥杀无辜,但这个女子知道他在这里,不保她会说出去。那该怎么办呢?
剑下的女子还在喋喋不休,极力劝告他放了自己。召风南想了想,抽回了剑。
夏唯感觉脖颈间刹然一轻,她还未转身看过召风南的模样,便觉颈间一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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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醒过来时觉得脖子有点疼,她轻轻转了转头,便觉得轻松了不少,看来召风南用劲很巧,并没有要杀她的想法。
不杀就好,攻略可以慢慢来。夏唯这么想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缚,坐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间内,没有窗户,夏唯适应了一会,视线清明了才打量四周,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无其它。
他要干什么?夏唯自信可以糊弄过召风南,毕竟自己给他的信息是完全正确的,他就算去查证也不怕。
“有人吗?”夏唯大声喊道,喊了一会,嗓子有些冒烟,夏唯只好闭上嘴使劲咽唾沫。
真是卧了个槽啊!
夏唯岔岔不平,只听“咯吱”一声,不但门开了,还带来了满屋的明亮,夏唯才真正看清这间房是个竹屋,而她也终于看清了召风南的长相,真不容易。
召风南长得很俊,是那种刀尖上最冷的俊,从眉骨到薄唇,无一不透露出冷薄淡凉的气息,他的眼睛也如同寒冰,静静沉淀着冰雪,狭长的眼锋同样凉薄,却也是出了奇的冷峻。与此最不搭的是他的衣衫,藏青色云纹袍,如同新叶般清新简朴,恰好融合了他的冰冷气质,衣袖浅浅露出小节白皙清削的手腕,那手指骨分明,细瘦修长,只有虎口处有茧,不像是用来握剑,反倒是斯文的富家公子的手。
他的手里端了一碗水,俯身放在离夏唯不远的地上,夏唯心想,这水摆明是给她喝,是让她自己去拿的节奏吗?
召风南不容她多想,转身将手背在身后,说道:“现在我不能放你出去,你在这住几日,到时我自会放了你。你是否会配合?”
不得不说召风南从小性格孤僻不懂得与人交往,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在心中想这是不是个疯子,平白无故将自己打晕绑架,回来还说暂时不能放自己出去。但夏唯心里高兴,她还是第一次见攻略对象将自己送给她攻略的呢。夏唯回答得利落又爽快:“我答应你。”
召风南浅浅挑了下眉,转过身,依旧是冷峭的眼神,认真地打量着夏唯,见她眼中真挚,召风南放下心,继续说道:“只要你没有逃跑的心思,我不会让你挨饿。”
夏唯点头如捣蒜:“好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召风南就是个一根筋,心思单纯之人,闻言也便俯身将夏唯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指着那碗水:“喊了这么久,喝水。”
夏唯觉得挺有意思的,性子这么冷,居然也能想得这么细,看来看人也不能以偏概全。她端起水碗,一饮而尽。
召风南见她喝了水,继续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几日后就能回去了。想吃饭喝水就喊我,我能听到。”
夏唯说:“嗯,行,我答应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浅月。”
召风南没有回答她,他转过身去,跨出了门,门再次被关上,又是一屋寂静与漆黑。夏唯慢慢活动了手腕脚腕,然后走到椅子旁坐下,胡思乱想。她想起何小凡,和他说好了一天回去,那个小子见自己回不去会不会来找自己?千万不要啊,她不想出任何差错。
她单手支头,想着想着,就这么消磨了大半时光。
召风南进来时,看到那个白衣女子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手里玩着一块玉佩,他一皱眉,然后开口道:“你的饭。”
夏唯耳朵早就支起来,见他过来连忙走过去:“大侠,能不能给我换个屋子啊,这屋子又黑又冷,我住不惯啊。”
她双眸明亮,笑容清甜,嘴角是两个大大的酒窝,就像白玉含酒,召风南一时有些愣神,好在意志恢复的快,没被发现异样。他冷声拒绝:“不行。”
夏唯也没有强求,只是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眼,就端过饭吃起来,没想到这碗饭看着卖相不错,入口却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怪味,夏唯没忍住,还是问召风南:“这是你做的?”
召风南点点头,俊美无暇的脸上毫无波澜。夏唯咋舌:感情是吃了自己做的饭这么久,食欲都丧失了?
夏唯连忙冲他笑道:“大侠,我会做饭,我做饭可好吃了!要不我来做?”
召风南不满道:“我觉得很好,你若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水放在这里,自己喝。”说完便转身离去,继续留给夏唯一室寂静。
这人……夏唯顿时愣住了,还以为这人人品有多好,没想到脾气这么差啊,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觉得召风南打得很欢嘛!
夏唯沮丧地拧拧眉,有气无力地将饭放在一旁,没有再动过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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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风南一如往常在院中练剑,一剑横过,满地的飞花纷纷飘起,被一道凌厉的剑风砍成两半,寂寥地缓缓落下。他恍若未闻,依旧姿态清雅地挥舞长剑,一时间,这小小的院落已然飘满白雪一般的花瓣,美得像一副画。
倏地,一阵风吹过,空中的飞花立刻被刮走,不带一丝一毫的痕迹。召风南见状,慢慢停下动作,神色淡淡地望着一棵树,道:“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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