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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天赐就是我们姜家人。”姜老太铁青着脸,重重甩开汪秋月站起身,直视村长,“依着我们姜家的家规,这样的奸夫淫妇都该乱棍打死。”
趴在地上的汪秋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迎面重重打了一拳,浑身的力气被一抽而尽,无力地瘫软在地。
聂老三更是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骇得整个人僵硬成石头,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村长和几位族老对视一眼,捋了捋胡须:“按村规,通奸者一律沉塘!”
姜老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阴森森盯着吓得魂飞魄散的汪秋月和聂老三,眼底涌出快意:“沉塘,好,沉塘!”
“不!”一股血直冲头顶,汪秋月肝胆俱裂,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
聂老三直接吓到当场失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村长,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打我罚我都行,放我一马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聂老三声嘶力竭的哭求声中,再次响起了林婉娘的声音。
林婉娘跑到姜老太跟前重重跪下:“娘,秋月到底是天赐的母亲,求您看在天赐的份上饶了秋月一命吧。村长,各位族老,各位乡亲父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姜归啧了一声。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莲言莲语来了。
“啪”雷霆震怒的姜老太一巴掌打断了林婉娘。
那一巴掌姜老太用尽了浑身力气,林婉娘被打趴在地,嘴角渗出血色,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满脸深恶痛绝的姜老太。
姜老太喘着粗气,目光狠戾:“你替她求饶,你是不是也想学她偷人!”
“娘,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林婉娘伤心欲绝。
姜老太恶狠狠指着她:“那就闭上你的臭嘴,我还没死,姜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说话。”
姜归捂住嘴,像是惊愕,其实在笑。恶婆婆大战圣母白莲花,恶婆婆胜。
另一厢,姜明珠悄悄在姜天赐耳边道:“你妈要被沉塘了,你还不去求情。”
心慌意乱没个主意姜天赐被姜明珠推了出去,他愣了下,跑到姜老太面前跪下哭喊:“奶奶,你别把我妈沉塘,奶奶,不要把我妈沉塘。”
见姜天赐替汪秋月求情,姜老太本就高涨的怒火蹿地三尺高,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姜明珠隐晦地勾了勾嘴角。
“娘,您就忍心天赐没了亲娘吗?”林婉娘还在火上加油,“娘,秋月纵有千错万错,可她为我们姜家生了天赐。娘,您就看在天赐的份上饶了秋月一命吧。”
“奶奶,你饶了我妈吧。”姜天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老太简直三尸暴跳七窃生烟,天赐血统不明,她还有脸提为姜家生了天赐,气不打一处来的姜老太一脚踹倒林婉娘:“你给我闭嘴!”转脸盯着涕泗横流的姜天赐,“你要是再敢替汪秋月这个贱妇求情,你就不再是我孙子。”
姜天赐骤然失声,对上姜老太阴冷刺骨的视线,整个人仿佛都冻成了冰坨,再也张不开嘴。
“娘!”林婉娘不敢相信姜老太会说出这种话来,还要再哀求,就被二虎娘截了话头,“我说婉娘,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汪秋月她坏了规矩就该受罚,你这样胡搅蛮缠不是故意为难人嘛。哦,这次放过了汪秋月,以后都有样学样了。我们村还要不要规矩,我们村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就是,就是。”一众村民应和。汪秋月是他们村里的姑娘,聂老三是村里毒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有网开一面的理。
二虎娘撇了下嘴:“你也是够烂好心的,汪秋月把你家来弟打成这样,你居然还替她求情。你怎么就不把对汪秋月这份心分一点给来弟。”
心乱如麻的林婉娘这才发现她身旁的姜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开了染坊似的,顿时一惊,她知道女儿挨了打,但是并不知道被打的这么严重。
被奸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村民也才注意到凄惨狼狈的姜归。
“这是汪秋月打的,怎么下得了手。”
“可怜见的,这都见血了。”
“黑了心肝地东西,活该沉塘。”
“来弟她娘,你瞧瞧,汪秋月把你家来弟打成什么样了,你还替她求情,你也忒不分好歹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林婉娘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一时哑口无言。
汪秋月心急如焚,眼下林婉娘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汪秋月痛哭着忏悔:“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来弟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一声姐姐,汪秋月喊得要多真心就有多真心。
喊得林婉娘感动了:“来弟打天赐,秋月才会气急之下失了分寸,我不怪她,何况她已经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会了。今天的事,她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还请诸位乡亲父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二虎娘低头看姜归,就见她满脸的悲伤,二虎娘怜惜地拍了拍姜归的肩膀。这个林婉娘,对姨娘对庶子倒是好,怎么就不对女儿好点。时下大家是都更看重儿子,可也没这么轻贱女儿的。
眼见着林婉娘这般维护汪秋月,最厌恶的当属姜老太,她恨不得活剐了胆敢红杏出墙的汪秋月。
“你这么想救她,不如你替她去死!”姜老太的声音里蕴着浓烈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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