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海试
    昭武十年的秋末，大员淡水城外的海面上出现了怪异的天气，连续一个月中几乎天天晚上有暴风雨。
    淡水港是有夜间导引航标的，很多赶时间的船只会在夜间入港，间歇性的暴风雨严重的影响了港口的正常运行。
    终于有一天，大精灵忍不住了，亲临暴风雨现场冲着里面一顿喊“你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刚开始的时候出海几十里，后来十几里，现在刚出海就忍不住啦？能不能矜持点？”
    “艾伦你个混蛋！知不知道这样会落下后遗症的？我跟你拼了……”
    正嗨到极致的小希亚一个急刹伏在秦沫身上羞的浑身像煮熟了的大虾一样通红，气的秦沫差点光屁股出去跟艾伦拼命。
    希亚紧紧的拽住了他，动用水之力赶紧开船，这几天小丫头食髓知味，放开了的女皇陛下对秦沫的诱惑实在是有些大，两人确实有些疯魔了。
    一直把船开出去近百里才抛了锚，两人才依偎在一起喘匀了气。
    “要个孩子咋就这么难呢？”小丫头找了个理由推脱自己的不矜持。
    “你太强了啊！能不难吗？我得歇两天，太累了！”
    “休想，不给我个孩子你甭想去陪她们两个！”
    昭武十年的初冬，在大员淡水城外上百里的海面上，暴风雨伴随着偶尔的五彩星光整整肆虐了数十个夜晚，才销声匿迹、无声无息。
    “你答应我了啊！过几年就要去哈尼亚做几个月的上门女婿！”
    “行行行，我答应了，你赶紧上船吧！两天以后有暴风雨呢！再耽误下去就走不了了！”
    说起“暴风雨”这个词，希亚眼神羞涩，艾伦脸色古怪，最终希亚狠狠的瞪了秦沫一眼，才悻悻然上了船。
    自从被艾伦搅和了那一次之后，希亚突然学坏了，什么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急停急刹的招数使出来，屡次逼着秦沫就范，秦沫想做霸王，又打不过她，最后无奈签下无数屈辱的不平等条约。
    直到希亚的影子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远远的还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答应了本皇的别不算数，记得来看我们娘俩”
    秦沫没有回声，只是惭然点头表示认栽。
    “小沫，我真的嫉妒你了！”大精灵悄悄的凑到秦沫身边说道。
    “甭嫉妒我，只要勤奋耕耘自然有所收获，就看你的腰子好不好喽！”
    “我们还在精神交流的阶段，但你放心，我的腰子必然比你的好！”大精灵面不改色的把秦沫顶了回去，倒是后面的奥黛丽臊红了脸。
    两天之后，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了，滚滚的乌云被狂风裹挟而来，越来越大的海浪把所有的海船都赶入了港口避风。
    秦沫、艾伦、西曼却在这个时候登上了一艘船，顶风出海。
    “殿下，您还是太小心，我们的蒸汽机已经测试了几个月了，非常的稳定，完全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西曼，过了今天你再说这话吧！”秦沫不冷不热的给了西曼一句，顺便给一帮兴奋过头的年轻技师降了降温。
    自从往复式蒸汽机实验成功之后，西曼和秦沫的整个技术团队都疯狂了，他们对秦沫“先在陆地实验、检测、改进一年，设计全新合适的蒸汽机船体”的方案非常抗拒，数次要求直接把蒸汽机直接上船，揭开大员航海史的新篇章。
    大员地域狭长、四面环海，几个人口稠密的城市都是沿海港口，岛内交通跟外部贸易都是靠船，而船运也给大员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在这些年轻技师的眼中，“船”才是大员最紧迫需要的东西，现在去研究什么蒸汽机车、蒸汽锻锤等机械，分明是阻碍大员高速发展的错误想法。
    当抽水机经过数次的改良之后，秦沫终于同意了他们的方案，任他们改装了一艘蒸汽帆船，憋着坏的准备杀杀他们的锐气。
    而今天，就是这艘蒸汽帆船的第一次海试。
    西曼等人把改装后的蒸汽帆船顺利的开入了波涛起伏的大员海峡中，然后推动了蒸汽锅炉的节气阀，往复式蒸汽机渐渐的运转了起来。
    “落帆、逆风航行！”
    随着西曼的指挥，这艘蒸汽帆船渐渐的转向，慢吞吞的逆风航行了起来，然后开始缓慢加速，越来越快。
    “嗷啊”
    所有的人，不论是技师还是船员水手，包括艾伦都爆出了狂喜的嚎叫声。
    即使边上抱着胳膊的秦沫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历史性的时刻，从此以后，海上航行将不再完全依靠自然的力量，人类有了挑战自然的能力。
    小沫，这艘船虽然是西曼建造的，但我们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设计者。你难道不应该和我们一样高兴吗？”
    “艾伦，他们太急躁了，虽然狂热的冒险精神也是成功的一个因素，但我更希望他们能严谨一些，走的更稳一些。毕竟现在没有人在追赶我们！”
    大员的技术人员是秦沫用短期班加实习生的方式培训出来的，他们对机械满怀热情，但缺乏系统完整的理论知识，秦沫的本意是让他们在实践中逐渐成长起来，但绝不想用一次次的事故促使他们成长。
    “西曼，你的工作岗位在动力舱，现在的你应该在观察蒸汽机的每一丝变化，而不是在甲板上狂欢！”
    西曼听了秦沫的话，深深的对着他鞠了个躬，诚心诚意的说道“殿下说得对，感谢您对我的指导，让我认识到了全新的力量。”
    所有的技术人员也都满脸崇拜的向秦沫致敬，然后随着西曼下到底舱，去照顾那台宝贝般的蒸汽机。
    在秦沫的前世，蒸汽帆船刚刚问世的时候，蒸汽机并不是在底舱的，而是直接摆在甲板上的船桅之间，驱动船舷两侧的明轮动力。
    而且因为蒸汽机巨大的重量跟所需大量的燃料占据了船上的载重跟空间，在很长时间之内蒸汽机只是辅助动力，蒸汽帆船还是靠全套的帆具来动力。
    开了挂的秦沫没有走那些弯路，虽然在初期蒸汽帆船肯定也是不会取消船帆的，但螺旋桨这种高效的推进器还是必须要使用的。
    “殿下，锅炉蒸汽压力很稳定，蒸汽机也非常的正常，渗水也不多，您要去看一下吗？”
    西曼来到了船长室向秦沫汇报，但脸上全是“我的决定是对的，快来夸我吧！”的嘚瑟表情。
    “西曼，在风浪再大一些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现在需要睡一觉，帮我把门关上！”
    “呃”
    西曼郁闷的关门走了，他不明白秦沫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胆小。
    但是仅仅过了两个时辰，西曼就知道秦沫担心的是什么了。
    “西曼大师，蒸汽压力出现了波动，蒸汽机也非常不稳定”
    “我看到了，去查一下安全阀”
    “我们已经查过了，船体晃动的太厉害了，它经常卡住，我们已经派人随时手动泄压，但是蒸汽机还是时快时慢而且声音也不对……”
    “你们等着，我去找殿下”
    西曼是个木讷的工程师，嘴很笨，但他绝对不是个笨蛋工程师，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去找谁。
    秦沫下到底舱之后立刻就指挥司炉工减小火力，然后把全部的技术人员都集中过来开始训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把一台蒸汽机搬上船就可以让帆船变成蒸汽船啦？你们有考虑过船用蒸汽机跟陆地蒸汽机的区别吗？”
    “现在的风浪还不大，已经出了这么多问题，这是为什么？你们就没有用脑子考虑考虑我为什么让您们在陆地上实验一年吗？”
    秦沫不顾技术人员的尴尬，对着他们就是一顿喷，喷完了之后才给他们讲解各种故障的原因。
    “润滑油在稳定的工作环境下自然可以保证润滑，现在这种颠簸起伏的环境中它都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你润滑个屁啊？你们听听蒸汽机都什么声音了？”
    “烟囱中的雨水都渗透到炉膛里来了，你火力都不稳，压力能稳定不？”
    “你们就不觉得这种蒸汽机的形状根本就不适应这艘船吗？你们这是把它硬塞进来的吧！”
    “这些也就算了，你看看你们设计的机械支撑装置，在这种海况下都开始松散了，若是在暴风雨的中心那蒸汽锅炉会不会直接给你们来个鲤鱼打挺？”
    秦沫一顿畅快淋漓的喝骂，把上到西曼，下到司炉全部给骂了进去，就剩下一个艾伦得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