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在操场上慢慢走着。
    他满头大汗，一脸疲惫，心情也算不上好。
    不过姬青在努力地让自己振作起来。
    之前的战斗让他明白，肾上腺素退去之后的疲惫与消沉是必须战胜的困难，他必须习惯，更应该找到化解的方法。
    就和所有曾经面对这种问题的人一样，姬青选择了专注于呼吸。
    不过不久之前的记忆格外顽固，让他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最终姬青只好放弃。
    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他抬起头看着天光板上显露的美丽的蓝天假象，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运动场的出口走去。
    姜澜已经在那里等了。
    “我觉得你这样强度的训练可能对恢复不利，虽然医生那边没说什么。”
    “没事，我很强，而且只会变得越来越强。”
    姜澜无奈地笑了：“你的强词夺理真是够了，要是你说得对，那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运动员的伤病了。”
    “你在警校不也是要经常训练吗，头儿？”
    “那是科学计算过的，符合人承受程度的训练，不是魔鬼式的自虐。”
    “我听说过一个理论，人能够承受的训练强度被心理大大限制了，实际上人类的韧性是所有动物中都排在最前面的。”
    姬青脸上一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翻着死鱼眼。
    “算了，从今天起开始射击训练吧。”
    “啊？那是什么？”
    姬青还有点期待这个。
    尽管他坚信身体是支撑魔女时间的基础，但现代社会，一个人不使用武器的话，固执的程度已经算得上愚蠢了。
    ……
    晚上，接收到姜澜邀请的姬青进入了他的房间。
    “你确定这里面能训练我的枪法？”
    “目前为止，增强现实的装备无法帮助你熟练使用外部辅助支架，所以我们必须在世网娱中完成。”
    “世网娱里面还有那东西？你不是在说什么游戏吧？”
    姜澜笑了：“你猜对了，远星风暴。”
    “靠！”姬青把一只手盖在脸上，无奈地仰起头，然后突然又停了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是的，实际上这件事的保密级别并不高。其实很难说是不是流言推动了上面的想法，其实世网娱一开始就担负了帮助各种危险职业提供拟真训练的任务，只不过那时候能让上面满意的软件还没出现。”
    远星风暴，世网娱出现之前就已经成为传奇的一个游戏，著名的电子竞技项目，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以硬核的气质与残酷的胜负而独树一帜。
    世网娱运营初期，为了平息大部分人被强制使用这个新东西的不满，远星风暴重置上线，作为第一个能够完全彰显世网娱优越之处的游戏，它对于世网娱的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不过大多数人更关心的还是另一个传言，有不少人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军队和警察系统用这个游戏训练他们的实战能力。
    “后来他们发现，实际上完全复制装备的反馈与数据看似是机械的工作，其实是玄妙难言的艺术，最后在远星风暴的基础上，军方高层的一个研究所实现了所有现役装备与开发阶段装备的数据化，那之后传言就变成了真的。”
    姜澜在虚空中指指点点，那是他在完成一次操作，最后，姜澜将手指指向姬青。
    姬青接到了一个通知，他得到了远星风暴专业版的进入许可。
    “专业版是什么鬼？”
    “如果你觉得这个游戏在努力还原真实的战争，那它做到的程度只是业余。”
    姬青笑笑。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军用的那个版本，在还原战争真相这一点上，是专业的。
    “我怎么感觉……”姬青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以后做事都会是便衣吧？最多带武器，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我们以后面对的大多会是根本就没有敌意的普通异能者，少数人也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你每天那么拼命，有必要吗？”
    姬青无言以对。
    “好了，先进游戏，我慢慢给你说。”
    姬青接受了姜澜的邀请，然后场景变幻，他们进入了远星风暴。
    姜澜没有浪费时间，姬青是远星风暴的老玩家了，他们直接开始了一局游戏。
    一开始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就是战略准备界面，他们要在这里选择游戏中的初始资源，这是游戏的特色，作为“模拟现代战争的战术行动游戏”，远星风暴初始的界面属于“指挥官”，在游戏初始，可以选择进入游戏时我方拥有的后勤补给，是决定胜负的重要部分。
    “因为是训练你，所以什么都不用选，我给你挑一套标准作战装备吧。”
    姬青没说什么。
    他正惊讶地看着选项卡中各种传闻中军用的强大装备，姜澜之前说的话似乎是事实。
    姬青是远星风暴的老玩家，他清楚地知道，通常的版本中，这些现役的军用装备并不存在。
    至于是谁让它们出现在了游戏中，也就不言而喻了。
    “种族就是人族了，我给你选的这一套是标准的地面作战服，我们估计不太可能拿到月面执法许可，所以环境完全按照地面的参数，武器肯定不会是野战军用的，这是现在的警用配枪，你可以试试，手感不错，威力虽然有点小，不过应该够用了。”
    姬青一开始觉得这只是姜澜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削减每天的运动量，但现在他开始对这个游戏感兴趣了。
    “开自定义？”
    “你先熟悉一下，这游戏自带的初始教学还不错，不过这个版本没有教学，除了和玩家对战，剩下的就是自定义，我开个房间，你先试试感觉如何。”
    姜澜知道姬青已经上当了，他知道这个游戏会有用的。
    锻炼并不是坏事，姜澜真正害怕的是，姬青会沉溺在过去的失败中。
    林爱国的结局对任何人而言都算不上轻松，偏偏姬青猜中了一切，他完全无视了姜澜的否认。
    现在就是游戏发挥作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