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在演戏，但是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制造一起大新闻？”
    “如果不是，那处心积虑选择很少见的人群聚集机会，就没有意义，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他们的目的是警方，世网娱……还是我们。”
    姜澜沉默了。
    他看着姬青，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澜本来并不希望姬青被牵扯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中，但其实，从一开始，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姬青，都已经深陷泥潭了。
    世网娱就是漩涡，它只要存在一天，就会不断吸引麻烦，永无休止。
    “我代表的是警方，卫清代表的是世网娱，只有你代表你自己。如果这是真的，我愿意把选择权给你。”
    “啊？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让他们搞不成啊，难道还要让他们成功了我们从三个里面选让谁倒霉啊？”
    姜澜忍不住笑了。
    他确实没有想到姬青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姜澜还挺高兴能听到姬青这么说。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两边都断掉了。”
    “警方那边是没办法，世网娱是自己吵架不愿意干，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姬青说完自己笑着摇摇头。
    “算了，我不擅长这种事情，还是靠你了。”
    姜澜笑着摇摇头：“别想偷懒，这是工作，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
    “那个人是你们从哪儿找来的？”
    卫清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
    “他并不是我们找来的，这是个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们真的打了一架？”
    “我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是他纠缠不清。”军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他就是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太兴奋，非要找人打一架，我只是不凑巧，正好在他旁边。”
    黑无聊地伸了个懒腰：“我们原本的计划不就是制造新闻吗？他们打的那一架赶上了原定的观众，一点意外不算什么吧？”
    “确实，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你不放心那个人？”
    “他不像我们，如果被抓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会有不少麻烦，我已经够累了，不想再替不认识的人收拾收尾。”
    军人沉默着低下头。
    他开始回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按照计划，黑在新的第二世界开启的第一时间，就出手制造了一次数据异常，不过因为世网娱方面早有准备，所以没什么收获，黑也顺水推舟，就这样结束了攻击。
    但意外的是，这给世网娱带来了一片混乱，他们不敢确定黑的离开是败退还是已经成功之后的离开。
    这一点就连黑都没想到，不过当时正准备行动的军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守卫的松懈。
    军人当时所在的地方是世网娱名下的一个外骨骼实验室，根据卫清模糊的信息，黑得到了这个地方的位置，并为军人准备了一个可以破解安防系统的程序。
    当时，军人正在安静地穿越走廊，按照软件的提示，他的每一步都踩在特定的地板上。
    然后他发现，软件提示的地板位置变得很有规律。
    那只会是因为一部分计算机的运算力被调往第二世界，下调了这个随机算法的权重。
    军人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严格地按照之前黑的计划进入了实验室，最终来到了成品仓库。
    在那里，他拿到了实验室最新的成品。
    这是一套最新型的外骨骼，为了达成世网娱要求的娱乐效果，加载了非常复杂的光学隐身系统，可以帮助军人完成他想要的加强。
    然后军人准备开始表演。
    他将预设好的形象导入光学隐身系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中国人眼中典型的“外国人”，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仓库。
    尖锐的警报声马上响起，这正是军人希望的，他知道，在他无法看到，无法听到的地方，更加快速而尖锐的警告信息正在狂奔。
    然后军人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防御措施都在针对他。
    有另一个男人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实验室里，为了让警报注意到他，还时不时在标有“禁止触动”标示的柜子上砸一拳。
    然后他发现了突然出现的军人。
    这个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然后冲了过来。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
    军人本能地举起双臂格挡，然后他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尽管他有了动力装甲的帮助，但面对着一个同样有动力装甲的人，军人并没有占到优势。
    两人在实验室中间相互捶打，就像是两头野兽，动力装甲让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巨石落在地上，实验室中的操作台被砸得变形，未组装完成的外装甲部件到处乱飞。
    然后军人终于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冲过陌生人身边，朝着实验室的出口狂奔，无视了已经全部瘫痪的防护系统，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他身后，那个陌生的男人紧追不舍。
    那有点像是孩童们的追逐，一开始只是纯粹的游戏，后来变成了本能驱动的狂奔，无法停止。
    军人依然是冷静的，但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过这无所谓，而且真要说起来，这个陌生人的出现对计划而言是个意外的惊喜。
    军人跟随着黑软件的指示，朝着目的地狂奔而去，一路上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他们就像是在雨林中自由穿梭的长臂猿一样掠过城市中的钢铁丛林，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广场。
    对于这座每一寸土地之上都有百层高楼，之下有数十层天光板隔开街道的城市而言，这样一片广场的存在堪称奇迹。而在这奇迹之地上，另一个奇迹马上就要发生了。
    军人在这里停下脚步，咆哮着转身，朝着那个陌生人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毫不掩饰从外装甲中得到的力量，像是一头巨兽，将敌人狠狠砸进了地面。
    然后观众们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