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暗下决心。
    而镜妖却因为一个潜藏的记忆碎片而被重伤，这让它感觉十分愤怒，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当即就怒气冲冲的找到了迷宫出口处正准备离开的哪吒。
    “你这个骗子！说好的给我前年灵芝仙草呢？”镜妖怒气冲冲的对哪吒质问道。
    哪吒正因为肖萝莉对他的态度郁闷呢，闻言，头也不回，抬手拿出一株草叶还带着露水，仿佛刚刚从外面绿化带里拔出来的小草递给镜妖。
    镜妖一下愕然，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哪吒当然干脆，毕竟这小小一枚仙草，对他三太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问题是，镜妖是来找他算账的，也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为了帮你，我还受了重伤，事情根本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镜妖接过仙草，却是抬手一片镜子蔓延，挡住了哪吒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哪吒回神儿，皱眉对镜妖问道。
    小小一只妖怪，竟敢如此忤逆他。
    “我从没见过记忆也能伤人的人，他的来历太大了，我惹不起。”
    “你才是幕后主使，我可不背这个黑锅。”镜妖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带着一丝惊恐道。
    哪吒却是笑笑：“难道你以为我就是幕后主使吗？”
    “你不是？”镜妖怀疑哪吒话语的真实性。
    “不是你让我袭击他的吗？”
    “袭击？你也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哪吒神色微嘲。
    “据我所知，这家伙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感到痛苦，怎么会有痛苦的记忆呢？”
    哪吒的神色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恐怖的存在降临，想要毁灭三界的时候。
    在此之前，他不认识那个人，只有所听闻。
    他神秘、强大，对权势不感兴趣，游离于三界之外。
    也是在那时，那人看了他一眼，他脑海中莫名出现一些信息，那人给了他一个任务。
    ……
    哪吒不敢再揣测下去，回神儿对镜妖继续说道：“你最强的攻击手段，对他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
    “不过，其他手段说不定还可以试试，他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而已。”
    “只要杀了他，就不必再担心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不是吗？”
    哪吒引诱般对镜妖说道，镜妖却是不再信他。
    “你今天还是不要走了！”镜妖沉声道，没有让路的意思。
    “看来你是一贯把自己看得太高！”哪吒冷嗤一声道。
    就算镜妖全盛之时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被陈一凡无意重伤之后。
    它那唯一有点儿麻烦的能力，此时也无法再施展了。
    哪吒一抬手，手中出现一杆火焰三尖枪，长枪一抖，直接将面前挡路的镜子碎开，飘然离去。
    镜妖一口鲜血喷出，对妖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它其实不知道哪吒的真实身份，现在知道了。
    因为那一杆火焰枪。
    然而，这还没完，镜妖刚刚回到镜子内的空间，就发现之前被它抓进镜子空间的敖泠鸢已经解决了所有挡路的镜面复制体，来到了它的面前。
    “原来是镜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见到镜妖的本体，敖泠鸢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一抬手，持剑向镜妖袭来。
    镜妖大惊失色，扭头就跑。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这又是哪个姑奶奶，实力也如此强大！
    它原本只是看敖泠鸢身上灵气氤氲，想抓来补补身子的。
    没想到……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好歹它也有千年道行，在如今的人间，已经算是高手、妖王那个层次了。
    今天却是碰着谁都能把它虐一虐。
    就在敖泠鸢和镜妖在镜面空间内追逐的时候。
    陈一凡见再没有其他的攻击袭来，于是对镜面中的画面产生了兴趣看了下去。
    画面并不是连贯的，刚刚那少年剑斩巨兽的画面一结束，画面一闪，又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中。
    这是大片的陆地，有仙山福地灵气氤氲，有山林妖怪凶残狂暴，还有无数的修行者潜心向道。
    彼时，这片大地上普通人和修炼者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相处融洽。
    不时还有些毅力坚韧者，远行千百里，寻仙访道。
    这片地域，叫地仙界。
    这里不是地界，而是曾经的人间，因修炼者的实力远不出真正的神仙，仿天界别名仙界的称呼，称为地仙界。
    当然，光从画面，陈一凡无法得知这些。
    毕竟不是看电视，还有旁白给你介绍呢！
    陈一凡只看到，画面中的主角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少年出现于各个仙山福地，每到一个宗门，宗门上下必热情相迎。
    不，说是热情，不如说是忐忑和惊恐。
    只见少年与宗门主事之人攀谈着什么，不像刚才孩童的那个画面，陈一凡无法听到声音，只能看画面猜度。
    攀谈之后，宗门主事人送了少年许多物品，少年满意离去。
    这家伙是土匪吧？
    陈一凡心中吐槽道，完全没有顾及到，这很有可能，就是前世的他。
    画面又是一闪，人间更加繁荣，少年更少在人间出现了。
    他在天界一处仙山隐居，但凡闯入他地盘的人，无一人可以再离开。
    或是死了，或是成为了少年身边忠心耿耿的手下。
    于是，这片山成了禁地，再无人造访。
    画面又一闪，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突然出现在人间，穿着一身人间的官服。
    去到哪里，都是仆从相随，甚至还被人刺杀，仆从乱成一片的保护他，他从未出手。
    下一个画面，出现在龙泉山埋藏梁州鼎的地方，少年监工铸造了那个地方，并带来神兽镇守。
    陈一凡心中一惊。
    果然！这个少年就是他！
    这是他的记忆！
    随后，画面几番闪动，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少年一直穿着那一身官服，到处埋九州鼎。
    就在陈一凡连忙从储物戒指拿出纸笔记录，数到第七个鼎的时候，闪出的画面，却不再是埋鼎的场景。
    一座古色古香的官邸，少年平静的坐在中堂喝茶。
    但在他面前，已经涌来大批的官兵。
    无数的官兵继续冲进来，仿佛没有尽头。
    少年一点不慌，在被刺“死”的最后一刻，嘴里像是念着什么。
    陈一凡竭力辨别，震惊的发现，好像是一串口诀。
    可惜，他不会唇语，无法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