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吟良久，导演咬牙答道。
    毕竟，金主爸爸说了算。
    “换谁，您有人选了吗？”导演对陈一凡问道。
    “人选？我不行吗？”陈一凡抬头，诧异的看着导演一眼，问道。
    “……”导演一脸凌乱，讪笑道：“那当然可以，不过，您一个大忙人儿……”
    “不是可以p上去吗？演还是让他就这么演，把我p上去就行了。”陈一凡指了一眼正在跟替身卿卿我我的男主角道。
    导演嘴角抽搐，你们夫妻俩真会玩儿！
    “可以倒是可以，就怕……”导演望着那个一拍完就被几个助力围着扇风送水的男主角，神色迟疑。
    能跟天后搭对手戏，这男主角也是当今社会上最炙手可热的一位新星啊！
    让他帮人演了，把别人p上去，这不就是给别人当替身嘛？
    就算片酬照给，估计也不会乐意啊！
    “哎！我待会儿跟他说说吧！”导演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道。
    趁着拍戏的空隙，导演上前与那位男星柳青说了这事儿。
    “砰！”只听一声巨响，柳青将手中的水杯摔在了地上。
    “欺人太甚！我柳青怎么说也是一流量明星，你让我给人当替身？”柳青拔高了声音，扯着嗓子喊道。
    距离不远，他的怒吼都被陈一凡听在耳中。
    但陈一凡没理会，只是低头看着一份资料。
    柳青的，导演刚打出来的可以说是一份履历表。
    自柳青出道以来，演过什么戏，唱过什么歌儿，签约于什么公司，时任助理是哪些人，签过什么合同，有过什么圈外人不知道的黑历史，纷纷在这薄薄一张纸上。
    这一张纸，就是柳青的命脉。
    “喂！天囍娱乐的柳青知道吗？”陈一凡给久未联系的窦霄去了一个电话，淡漠问道。
    “知道。”窦霄很快回答道，心思急转。
    这个捡回来的大老板，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刚刚得到消息，陈一凡去了敖泠鸢拍戏的影视城，他正打算过来“参拜”呢！
    没想到，还没出发，电话就打过来了。
    窦霄以每秒9999转的速度，运行着自己的思绪。
    柳青，那不是敖泠鸢正拍的这部戏的男主角吗？
    现在陈一凡又在剧组。
    “柳青他得罪您了？”窦霄小心翼翼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想让他配合一下，帮我演戏，片酬的话，给他双倍吧，当是补偿。”
    “现在看来，他不太乐意的样子，你要是跟他经纪公司有联系，沟通沟通呗！”陈一凡淡淡道。
    “不用沟通，天囍娱乐虽然不是我旗下的公司，也是陶总那边陶氏集团绝对控股的，安排个小明星还是很简单。”窦霄松了一口气，也为柳青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惹怒这位大佬。
    “嗯，那就交给你了！”陈一凡微微点头，两指一撮，手中这份资料烟消云散。
    “有空出来喝酒。”随后，又随口对窦霄邀请道。
    窦霄原本都等着陈一凡挂断电话，此时一听，激动不已，连连应道：“好！好！”
    挂断电话，随意瞥了柳青那边一眼。
    只见原本还在大发脾气的柳青，在接过助理递来的电话听了一会儿后，不由脸色突变，与电话那边的人争论着什么。
    像是没争赢，挂断电话后，他愤怒的将手机扔在地上砸得稀碎，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带着些狂傲的脸上，竟有一些颓然。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错觉。
    什么当红小鲜肉，什么流量明星，什么粉丝千万，这一切所带来的傲慢，不过是因为他是公众人物，最直接的接受着粉丝们狂热的崇拜。
    以至于，他都有些飘了，开始以为自己真的是挥挥手，就能搅动一片风云的大人物。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流量明星，也不过是一个演员，一份普通的工作。
    在那些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工作，而他，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
    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些他幸灾乐祸着，看着他们因为某种黑料，甚至只是一个奇葩的话题，遭到粉丝抛弃，无力回天的同僚们。
    如果他不答应，可能最好也不过是那样的下场吧？
    从云端跌至谷底，从众星拱卫的舞台，流落街头，一无所有。
    “好！我答应。”柳青低头沉默着，良久，对对面的导演道。
    虽然已经看过不知多少类似的事了，导演竟还是不由有些慨然。
    这次的事，也会让柳青成熟起来吧？
    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所谓“众星拱卫”，也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厉害。
    只不过，社会需要那样众星拱卫的人，这个人是谁都可以，而不一定要是某某某。
    “你做什么了？”此时，敖泠鸢拍完戏过来，皱眉对陈一凡问道。
    她显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也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想把这个男主角，换成我的脸而已。”陈一凡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笑道。
    这对他来说，确实只是一件小事，随手而为。
    敖泠鸢哭笑不得，她估摸自己知道陈一凡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醋包子！
    因为喜欢演戏，演绎不同的人生，她选择了人间的这个职业，陪他留在他喜欢的人间。
    虽然已经小心照顾陈一凡的情绪，但她还是没想到，这家伙的承受上限这么低。
    “拍完了？”片刻，陈一凡又主动对敖泠鸢问道。
    “嗯！”敖泠鸢点了点头。
    “走！吃鱼去！”陈一凡起身，拉着敖泠鸢道。
    “哎！乾儿他们……”
    “没事啦！剧组的人会照顾他们的，再说了，人间多大点儿，还怕他们丢了不成吗？”
    陈一凡打断敖泠鸢的话，拉着她便走。
    “你看吧，我就说我们是意外。”一个体型颇大的道具旁边，两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后面，望着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陈乾幽幽道。
    “……”这下，连甚是维护陈一凡和敖泠鸢的熹儿也无言以对。
    北冥，其实是异界融合之后与已经隐入异空间的北冥碎片诞生的新北冥。
    在如今的人间，是一片广阔的灵地，也是高级灵地，寻常无人可入内探险。
    北冥在一片海域之上，入内就是一片海天相接的空间，颇为梦幻。
    只见不时从海面上，跃出一只只极大的大鱼，甚至还有的兴起时，直接飞出海面，漂浮在空中，自由摇曳。
    “说好了吃鱼，今儿咱就吃鱼了，下次再吃鸟。”陈一凡扭头对身旁的敖泠鸢道。
    “……你不是开玩笑？”敖泠鸢一时无语，看着陈一凡带自己来的这个“餐厅”，愕然道。
    对她来说，这也太特么离奇诡异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