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的目光从韩嫣和霍沉舟身上转向林光伏，带着十分礼貌的微笑问：“您是林爷爷吧？”
    “是！我是老林！”林光伏答着。
    方小姐道：“您真的和姑奶奶说的一模一样，待人和蔼可亲。林爷爷好。”
    林光伏听了颇为激动道：“好好！方小姐好！里面请。”
    “嗯，谢谢林爷爷。”
    方小姐对林光伏气气，被林光伏引进去，那个短发女跟在方小姐身边，斜睨一眼韩嫣自她面前走过。
    林光伏冲霍沉舟韩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白楼。
    等她们进了门，韩嫣仰头看霍沉舟：“我见过她们，那天在酒会……”
    “嗯。”霍沉舟牵住韩嫣的手往白楼的方向走，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霍沉舟开口道：“从美国来的，姓方，应该是奶奶家里的人。”
    “奶奶？”
    “嗯。奶奶一直生活在美国。”
    “啊？为什么啊？”
    韩嫣醒来就只知道霍家有爷爷和霍沉舟祖孙两个，加上她一个媳妇。
    从没听人提起过奶奶，韩嫣以为奶奶过世多年了。
    霍沉舟口气很平静：“当年奶奶坚持和爷爷离婚，爷爷不同意，奶奶就去了美国，几十年都没有回来。”
    “二十多年前的变故……奶奶彻底和爷爷断了联系，就连方家和方家的亲戚也不和爷爷往来。”
    “这么多年来，都是妈妈忌日的时候，方家那边会给妈妈的墓前献花……”霍沉舟说着停住了脚步：“去年你生日那天，晏太太来了。”
    “晏太太？”韩嫣歪着头看霍沉舟。他特别说出这个人，是有什么涵义？
    “晏太太叫方沁，是奶奶的亲侄女，因为奶奶的缘故，这么多年霍晏两家也不来往。去年她突然来，跟爷爷交谈了四十多分钟，后来……”生日宴也没过好。
    这些韩嫣都不记得，她不解的眨眨眼睛问：“后来怎么样？晏太太突然来，是不是奶奶有和爷爷和好的意思啊？”
    “不知道。”霍沉舟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又走了二三十步，停在路边一个雕刻成单人沙发的大块花岩石前面。
    这个石沙发宽两米，高一米的样子，上面还放着一个大抱枕。石沙发旁撑着一柄直径四米的大伞，将石沙发不管什么时候都遮在阴凉下，不收风吹雨打。
    “我听林爷爷说，这是爷爷年轻时候亲自去石匠那边，磨破了手亲自给她奶奶凿的。是因为奶奶生病，有个老中医说了个法子，岩石放在三伏天的太阳下暴晒，傍晚十分让病人躺在热乎乎的岩石上能治病。”
    韩嫣之前曾见霍爷爷坐上面发呆，那还是正中午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哪怕上面撑着伞，石头也被空气烘烤的很热。
    但爷爷似乎不怕热，就坐在上面，目光迷离。
    她过去问爷爷热不热，爷爷回过神连连说没事，然后带她离开。
    当时韩嫣不曾多想，却原来是在想奶奶？
    “那爷爷奶奶为什么会分开呢？”
    爷爷不肯和奶奶离婚，这么有钱也不娶别的女人，说明对奶奶的感情很深的吧？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奶奶恨他入骨，一辈子不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