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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幻催眠师(一)怀疑

      你会怀疑昨天刚刚经历的,仿佛历历在目的一切么?
    日复一日的在重复着相同说辞的手相大师。
    每天乐此不疲的一边用低音炮放老曲,一边用对不起观众的腔调唱歌并以此讨钱的乞丐。
    长期占据胡同两排的各位商贩们,每天都在同样的位置上摆着同样的东西,用同样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来组成无聊的热闹场景。
    她怀疑。
    就像是在《名侦探柯南》中,当柯南面对莫名其妙的线索和关系混乱的众人的迷之闪光一样,就是怀疑,不需要特殊理由。
    怀疑的人叫文轩,她对自己周围的环境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明明已经习惯了的日常,突然因为诡异的出现,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文轩,你会梦见我么?”
    那个人对文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文轩忽然就清醒了,不是说当时她在睡觉,她当时很清醒,中午正在学校的食堂排队打饭,那个人忽然就对文轩这样说,当文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猛然间回忆起了遗忘很多年的记忆一样,还没仔细回味的时候那个感觉又消失了。回过神来,发现本来在自己后面她已经在自己前面打完了饭,冲自己微微一笑,就走了。
    如果这是这一次的话文轩倒也不会太放在心上,那个人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去年考试的时候,碰巧考高数的时候周文华在我身后,文轩是高数课代表,平时和周文华不是太要好,如果她向文轩要答案的话,文轩应该不会拒绝她,但是她并没有求援,文轩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又听见了一句“你梦见我了么?”
    又是那种清醒的感觉,好像突然了解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失忆的人拿起从前的日记本翻看,然后渐渐恢复记忆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好像被蒙住了双眼缚住了双手,一种隔离的异样感。
    回过神来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还好之前已经答完了,但是从文轩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中间已经隔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事后,文轩问其他的同学,自己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们的回答是“你在给周文华传纸条。”
    而第三次,那个人对文轩说的是“好好地梦见我。”
    就在热闹的大街上,文轩又听见了这句话,熟悉的醍醐灌顶和尸鬼封尽又来了,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离刚才的位置有两条街了。看着周围熟悉的热闹的胡同市场,正如开头所说的,文轩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日复一日的在重复着相同说辞的手相大师。
    她怀疑。
    每天乐此不疲的一边用低音炮放老曲,一边用对不起观众的腔调唱歌以此讨钱的乞丐。
    这一切都是假的。
    长期占据胡同两排的各位商贩们,每天都在同样的位置上摆着同样的东西,用同样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来组成无聊的热闹场景。
    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那么,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文轩不禁产生了这种念头。
    甚至,或许连我,文轩,也不是我自己的,是属于某个人的。
    真是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是,那个人是谁?每次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都会忘记对方是谁,甚至连声音都记不起来,只能回忆起几个字。
    文轩狼狈的跑回了家。
    在石桥子有一个大学城,叫辽宁科技大学,或者说是辽宁科技大学的一部分,有二本有专科。大多数学生都是专科的学生,不如说,附属的专科就是为了混文凭的专用大学。但是专科学生又有几个不是混文凭的呢?没有多少人会认真学习,现在面临毕业的三年级学生都在着急找工作。
    候莉莉就是一个典型,除了应付作业和论文之外,基本都不看书,上课也从来不听课,静看一些闲书,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即将面对社会的学生的样子。但是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华华,想不想见识一下奇迹的出现?”寝室里,候莉莉拿着硬币和鸡蛋问向班里的同学兼好友周文华。
    “别闹了,这次学校的招聘会对我很重要的,莉莉你去祸害别人吧。”周文华正在努力的背诵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面试经验”。
    “你看啊,我左手手里这个鸡蛋能变成硬币,右手手里的硬币能变成鸡蛋。”候莉莉丝毫没有动摇。
    “你们好,我叫周文华,周游列国的周,文艺的文,华丽的华……”
    “你就看一下吧,看一下可以吗!”候莉莉大声的吵着文华,文华根本不能集中精力。
    “好吧,让我看看你手里的鸡蛋和硬币是怎么交换的。”
    “不是交换,是‘变成’,鸡蛋能变成硬币,硬币能变成鸡蛋。”
    “好好好,就算是变的,快点吧,麻溜地。”
    “诶,好嘞。”只见候莉莉把手中的鸡蛋和硬币在文华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握在手里,手背朝文华,双手明显的一大一小,大的是握鸡蛋的,小的是握一元硬币的。
    “看好了啊,梦幻的东西就要来了!!”
    “好好好,你快变吧。”
    莉莉的双手忽然发生了变化,原先握硬币的那只手忽然间撑大了,而那只握着鸡蛋的手忽然间握紧了。
    “你看。”莉莉张开双手,果然鸡蛋变成了硬币,而且变得还是个五元的银行纪念币。而握硬币的手,现在握的事是一个鸭蛋。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魔术,两人几乎是零距离,近在眼前的表演。
    “完了吗?”
    “完了。”
    “我是经济系1101的,是班长,学生会里……”
    “喂,给点感想啊!”
    “工作积极,学习努力,爱帮助人……”
    为什么莉莉表演出如此高超的魔术却被人熟视无睹呢?原因就是在刚入学的时候,莉莉就表演过惊人的魔术,应该说是根本不可能找出破绽的魔术,比如说能在众人的眼前一挥手,然后拿出一面镜子,所有的观众在镜子中发现自己脸上都多了不少五颜六色的颜料,再或者从书包里变出了上千包方便面调料,然后学校超市的所有方便面都没了调料,最可怕的是,居然能预言胡同里从左到右的摊位的黄瓜、胡萝卜、茄子的数量,第一个摊位有32根胡萝卜,27个茄子15根黄瓜,第二个摊位……
    开始大家还有些兴趣,但是一年半过去了,再有兴趣的人每天三四遍的看魔术也会麻木的,大家都没有要问莉莉魔术的秘密的想法,反正她也不会说。
    莉莉对这样的同学也很无奈,无奈的同时还感到无聊。毕竟没有观众的魔术是一点乐趣也没有的。
    “好无聊啊”莉莉感觉“无聊”已经实体化了从前胸到后背的压迫着她。
    当然,她并不会无聊到对生活失去兴趣,毕竟她是一个魔术师,有着不能对观众和读者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