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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葵与刀(五)

      “眾人以魄攝魂者,金有餘則木不足也;聖人以魂運魄者,木有餘則金不足也。蓋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
    随着卢西恩用标准的洛阳雅言读出玄君七章的第三卷,秘经中的拘魂秘术就此发动,随之而来的则是无穷无尽的上古之神低语充斥着整个圣光结界。
    被卢西恩打开一条缝隙的秘经拘魂阵中无数年来囚禁在其中的灵魂争先恐后的逃出,更有疯狂的冤魂们直接撞在卢西恩布下的圣光结界上,魂销魄散,而更多的灵魂则是围在卢西恩四周讲述着自己的不幸与苦难,恳求卢西恩高抬贵手放他们自由。
    可惜就算是冤魂,但在玄君七章中囚禁无数年头早就被暗影腐蚀了心智,现在弱小可怜的伪装只要逃脱束缚立刻就是噬人心魂的厉鬼。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苦难的冤魂而是衰朽之极的怨灵,就连给熵魔结晶充能的价值都没,甚至已有机会绝对会对现在玄君七章的持有人卢西恩下死手,就像在巴米扬大佛的幻术法阵中因最后反噬满大人那样。
    卢西恩也是在后来的反思中发现自己当时能够脱困,既有上古法阵运行规则之故,也有当时这些被满大人纳入幻术的怨灵因素。
    玄君七章秘经就是本**之书,权利的**,力量的**,生与死的**…虚幻的**,不…它什么都不是,它只不过是古神的一段低语,是玄君对人类无知的嘲讽,它只是一句恶劣的玩笑,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否定存在,它是缄默的预言家,它是历史的真实,它是什么都不是。
    “……惟聖人能神神而不神於神,役萬物而執其機,可以會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日應萬物,其心寂然!!”
    就在卢西恩艰难的读完经文的最后一个字时,耳边萦绕着的古神无尽低语终化成一句话在脑中炸裂开来。
    “gul'kafh an'shel. yoq'al shn ky ywaq nuul.”
    “maq!”
    “iilth qi'oou.”
    “maq”
    “ywaqgag qam, lwhuk h'iwn agthu.”
    “maq——maq——!!”
    “sk'shuul agth vorzz shath'yar naggwa'fssh.”
    在卢西恩果断的否定声中,得知无法再继续蛊惑卢西恩,玄君七章开始吸收属于它的怨灵,连带着卢西恩剥离出的卑弥呼女王的残魂,一道封印在了书中,顷刻间就把圣光结界都填满了的暗影也被吸入了玄君七章中。
    失去魔法加持眼看就要摔落坑底的珊曼莎被卢西恩用法师之手接住,缓缓的送到了结界外的榻榻米上。
    而结界内的一切都被施法途中溢散而出的暗影给吞噬殆尽,就连地下都被暗影腐蚀出了一个半圆的深坑。
    已经被汗水淋透了的卢西恩在漂浮术的帮助下坐在深坑边喘着粗气,本身就被玄君注入简单思维的七章秘经遇强则强,更不用说本身就是暗影大师的卢西恩,使用强大而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种力量产生的反噬可不是谁都愿意承受。
    稍事休息,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卢西恩直接走到卧室储物柜旁,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了不着寸缕的珊曼莎身上,至于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当然早就在暗影的腐蚀下化成粒子了。
    将落在坑底的《玄君七章秘经》拿在手上,重新锁上四十九道圣光,卢西恩心中微叹,摩挲了一下看上去就像一本普通线装书的玄君七章,卢西恩揣在怀里,撤去了锁住门窗的圣光魔法,打开了障子门走了出去。
    屋外,艾薇儿特工、德平管家、户草警官都站在银杏树下,迎着夕阳的日光,关切的看着卢西恩,最后还是德平管家先开口问道:“阿希尔牧师,珊曼莎还好吗。”
    在此之前被卢西恩法术弄晕过去的土御门熙光终究是一位阴阳师,还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没过多久就解开卢西恩的法术清醒了过来,怒气冲冲的来到小院,不顾德平的阻拦想要强行闯入卧室,可没成想,却怎么也无法解除卢西恩施放的魔法。
    最后恼羞成怒之下还没来得己用暴力手段强行闯入就被德平打晕了过去,这么一晃时间就到了黄昏。
    卢西恩沉默的点点,得到准信的德平管家激动的鞠了一躬就告罪的走进了卧室。
    和德平管家擦肩而过,卢西恩来到户草警官面前轻声说道:“不介意我搭一趟顺风车吧。”
    …
    驱魔仪式也算是有惊无险的顺利结束,艾薇儿留在西村家处理善后事宜,毕竟卢西恩弄这么个深坑,肯定不会简单的掩埋修复的,调来专门的分析仪器,神盾局可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研究魔法的好机会,施放越强大的施术,其术后魔法影响区域内的魔法残留浓度就会越高,就像工业文明的核辐射,而光本省就是一种可以被科技手段侦测到的电磁波辐射。
    远在美国的托尼自从在媒体上坦白了自己的钢铁侠身份便立刻在世界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即便是在全球网络化的今天民众所能收到的咨询仍然是已经过了一道滤网。
    一个热点掩盖另一个热点,早就是美国政府的拿手好戏,巴格拉姆事件已经平息,纽约的骚乱也在托尼那连日畅游五洲夜店的高调风格下,被媒体抛弃在某个不知名报纸的夹缝中,除了白宫外日渐稀少的抗议人群,又有谁还在关心美**方是否牵涉其中。
    急促的刹车声打断了思绪,日本警视厅的警车稳稳的停靠在东京帝国酒店的大堂前,卢西恩在向户草警官点头致谢后便在门童的招呼下来到了前台,暗示性的语言配合上简单的催眠术,就轻松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来到房间前,在几声门铃都毫无作用后,卢西恩手上圣光一闪,房门应声而开,刚走到卧室的门外,听见响动的劳拉迅速拿起放在床上的usp对准了卢西恩。
    看见来人的那一刻,劳拉脸色微变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正常,放下手枪继续埋头在纸堆中艰难的寻找着什么,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劳拉无用功很长一段时间后,卢西恩才缓慢的说道:“西村的病我已经治好,痊愈没有后遗症。”
    卢西恩的话语就像比赛用的发令枪,话音刚落就劳拉就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去,二人就此别过相顾无言。
    待关门声响,卢西恩这才走进有些凌乱的卧室,翻阅着各种通俗作家凭借异想写出的魔幻作品,上面布满了劳拉潦草的笔迹。
    然而卢西恩却躺在床上看的很认真,仿佛又置身于菲拉斯厄运之槌里的辛德拉图书馆,第一次翻看那本《光明不会告诉你的事情》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