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从东瀛的老妈那里传来的消息，李白只知道“天使之泪”这个名字。
    却不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清瑶妖女手里。
    事实上不论是他，还是两个妖女，甚至连“天使之泪”究竟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这确实是一个很让人挠破头的问题。
    大魔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头青蛟与“天使”有存在任何关联的地方。
    直到这位法国利厄海尔财团的董事长将一些曾经有所隐瞒的细节交待出来，他这才恍然大悟。
    神马“天使之泪”，这些西洋人真特么会扯。
    分明就是洪璃的本命法器“璃珠”。
    李白在法国的时候，璃珠曾经被当地小偷盗取。
    没过多久，清瑶与洪璃两个妖女很快又与李白重新汇合，后者倒是没有留意璃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没有想到，璃珠竟然落到了这个利厄海尔财团董事长的手上，还被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叫作“天使之泪”。
    为了寻回“天使之泪”，这位德姆维尔董事长以视频截图和画师人工绘像为标的，暗中发布悬赏。
    正在准备生死斗的清田与青木两家找来的雇佣兵里面，恰好有人曾经见过这份悬赏，第一时间通知了利厄海尔财团，将两个妖女的信息卖了出去，趁机赚了一笔丰厚的外快。
    “……原来是这样！”
    李白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审讯室内一片鸦雀无声。
    充当翻译的大学法语系老师和那些警察们一样，都是满脸懵逼。
    什么“天使之泪”？
    这究竟是哪儿跟哪儿？
    不是说好的跟俄国人干架，怎么又牵扯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医生，那个‘天使之泪’是什么？我这儿笔录不好做啊！”
    正在记笔录的警察感到很为难，每一个字拆开来都认得，但是像这样放在一起后，估计领导得骂人。
    李白是明白了，可是其他人却还糊涂着。
    “哦！这个‘天使之泪’是老外的说法，它的真正名字应该是……”李大魔头突然停顿了一下，坏水涌了上来，说道：“龙珠！”
    璃珠，取自于洪璃小妖女的名字，小红鲤曾经化过龙，本命之珠被称为龙珠倒也没有错。
    但是在华夏，被称为龙珠的东西，没有百万也有千万，“龙珠”这个名字天然就带着故布疑阵的伪装。
    “龙珠？”
    现场的几个警察脑子里立刻蹦出好几个龙珠的典故，而且各不相同。
    “从国外跳蚤市场买到的一颗珠子，花了一万欧元。”
    李白忽然意味莫名的笑了起来，转念之间，心里便有了更好的主意。
    挖坑小能手勤快的挥舞起华夏特铲（行销球的特种工兵铲）。
    精通心理学的大魔头最不怕被人刨根问底，毕竟他曾经有过前科。
    无论是赠送给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的夜光金线祖兰，还是养在身边的那条蛇王，都不是寻常之物，如果能够凑齐七颗龙珠，说不定真能召唤神龙呢！
    “好吧！”
    负责笔录的警察将这句话给记上了，总算是解释了这个老外跑倒华夏来，非得要弄到手的“天使之泪”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是钻石什么的宝石。
    不过一个外国财团的董事长偏偏死盯着价值一万欧元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德姆维尔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天使之泪’，或者说叫作‘龙珠’的东西，真正的主人是我，落到你手上时，它只是一件赃物，现在已经物归原主，所以就请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李白说完后，示意法语老师将这句话翻译过去。
    “这不可能，这是我的东西！你这个骗子，强盗！”
    哪怕对方势力极大，能够从东瀛到华夏，为了利益，德姆维尔依旧愤怒而不甘的大喊大叫起来。
    “那么你从哪里得到它的吗？敢跟我说实话吗？”
    李白随手打了个响指。
    浑然没有察觉到这个响指有任何异样的德姆维尔抱着自己胳膊，理直气壮地说道：“是从加斯顿·安东尼·西奥那里买来的。”
    李白顺藤摸瓜地说道：“那么这位加斯顿·安东尼·西奥先生是干什么的吗？”
    这是典型的话术，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催眠意味。
    “他是一个跳蚤市场的店铺老板……”
    这话说出口时，已经不需要李白的催眠术了，德姆维尔张大了嘴，一脸呆滞。
    跳蚤市场是原主人不想要却又舍不得扔掉的东西拿出来交易的地方，但是没有正规营业的手续，因此鱼龙混杂，难免会有很多赃物混在里面，谁也不敢保证跳蚤市场里面没有来路不正的东西。
    一想到跳蚤市场的实际情况，利厄海尔财团的董事长就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法语老师一脸了然的表情，将德姆维尔的话翻译了过来。
    其他警察很快也变成了一脸的果然如此，按照双方的口供对质，案情脉络大致清楚了起来。
    接上李医生之前的话，分明就是在法国的跳蚤市场捡了个大漏，砶被这位德姆维尔先生发现，暗中派人偷走，不料李医生很快让人找了回来。
    明明是通过非法渠道获得的赃物，特么现在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东西，究竟谁给你这么大的脸？！
    尽管语言不通，但是德姆维尔依然还是从那些华夏人的表情变化上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他疑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我？”
    李白之前说过“天使之泪”也就是“龙珠”，是他花了一万欧元从法国的跳蚤市场买的，法语老师并没有将这句话同步翻译给德姆维尔听。
    然而接下来最坑的事情发生了，法国人自己一头撞进了坑里。
    天可怜见，这坑并不是李白同学挖的，天晓得是怎么来的。
    充当翻译的法语老师将这句话翻译成汉语后，望向李白和警察们，等待着回复。
    “把我之前的话翻译给他听。”
    李白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法国佬。
    大清已经亡了，这天下已经不再是洋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代了。
    法语老师照办了，其实他很期待这个法国人的反应。
    “不！~”
    德姆维尔先是一脸懵逼，很快仿佛回过神来，抱着自己的脑袋嚎叫了一嗓子，然后气急败坏的喊道：“这是陷阱，卑鄙的陷阱，你们串通好了的！”
    他绝对敢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在此之前，除了坦白“天使之泪”与那两个妖女的关系以外，根本没有提过什么跳蚤市场和这个加斯顿，甚至连摩勒博士都不知道。
    “这里有视频和笔录的物证，以及不止一位人证，德姆维尔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我可以通过国际刑警联系一下法国政府，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加斯顿·安东尼·西奥和跳蚤市场”
    李白牢牢的掌握着主动权和节奏，他的催眠术甚至根本没派上什么用场，对方就已经不打自招了，实在是没有任何挑战性，真让人失望！
    话说回来，有一位兼着国际刑警职务的女票，想要走国际刑警的路子调查外国的某个平民，简直不要太容易。
    “……”
    德姆维尔满脸骇然，瞬间脑补了许多信息，对方的势力竟然能够横跨欧亚，将魔掌伸进法国。
    那个跳蚤市场的商铺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私底下就干着收赃的活儿，底子肯定不干净，如果认真调查，绝对是一查一个准儿，根本没得跑。
    因此连带着，来路不正的“天使之泪”非但没可能索要回来，说不定还会给德姆维尔自己惹来官司，这种可能性并不低。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脸色发白地说道：“我愿意把‘天使之泪’买下来，你开个价吧！”
    如果换个方式解决问题，倒也可以避免这个官司，同时也能拿到一直在寻找的“天使之泪”，完是一举两得。
    “那么你看我像是差钱的样子吗？”
    李白指了指自己。
    德姆维尔一本正经的说道：“像，华夏人都缺钱，舍不得花，还要存银行。”
    李白同学：“……”
    警察同志们：“……”
    法语老师：“……”
    这货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然无言以对。
    华夏人养儿防老，买房养老，存钱养老，可不就是差钱么？
    如果靠政府，想想十几亿人口，十个美帝也架不住这样的老龄军团冲击。
    三十年前，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
    二十年前，计划生育好，政府帮养老。
    十年前，养老就要参加社保。
    现在，养老不能靠政府，社保也崩了……
    就算是把所有的公务员都杀了，也扛不住平均寿命增长，生活质量提升，通货膨胀，人口密集的大规模老龄化社会，这个问题无解，年轻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还要养自己的长辈和其他的老人。
    所以最好趁着年轻，有钱别乱花，给自己多买一份商业寿险，或者养儿也好，买房也好，攒钱也好，多一手准备，总比临老了，医药费入不敷出，人财两失要强。
    人家阿三哥倒是解决的干脆，一亿公民，十二亿奴隶，一半人口没有身份证，谁关心那些贱民到底有没有什么社保。
    “不卖！”
    李白翻了个大白眼。
    “十万欧！你赚十倍怎么样？”
    德姆维尔耍着小聪明，只要是欧元或美元，这些华夏人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