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21世纪大家都开始提倡科学，拒绝鬼神。
    但是——
    在剧组，还是有点传统的，比如说，开机的时候，男女主和导演要一起敬香什么的。
    顾秋水现在就在敬香。
    把三根香插进剧组的香炉之后，她开始正对所有的演员。
    不是，不是，不是。
    左边一圈，好像没有，右边一圈，还是没有。
    啧。
    那个谁不是长的跟娱乐圈很多锥子脸出入挺大的吗，杨子萌的衣服不是也挺华丽的吗，怎么……
    如此的不显眼。
    就在她还想再找一圈的时候，导演拍了一下她。
    “秋水，笑一个，一起合照呢。”
    “哦。”她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女神的笑都是有尺子测量过的弧度，很温柔但却不谄媚，很完美但却不刻意。
    上完香之后，剧组就拍定妆照了。
    从一番开始，一路往后。
    作为女主角的顾秋水，很忙，拍完自己单独的，还要陪着男主，女二男二甚至是女三什么的，一起拍合照。
    余次这会儿，就站在后台，看着她。
    顾秋水真的很好看。
    上一个剧里，她穿着一袭红衣，因为谋士这个身份，画着凌厉的妆容，整个人就体现出一种很超然洒脱的美来。
    这部剧里，她饰演一个夜上海的‘小姐’，整个人妆容，就很妩媚。
    而且，她不仅仅是妆容妩媚，还有神态，动作都很妩媚，偏偏，在这妩媚之中，又有一双很清明的眼睛，就映衬了这部《风月佳人》的主题。
    我出身差，我游走于风月之中，但我——
    是个好女孩：）。
    “好了秋水你可以坐下了。”
    导演诶了一声，“不是坐那边，坐这儿。”
    顾秋水疑惑了一声，“不是拍完了吗？休息还要管……在哪儿？”
    “不是。”导演看了一下手里的名单，“还有最后一个人。”
    “嗯？”
    “总之，你就那儿坐着就行，很快就好的。”
    “来的算是半个新人，要你带带。”
    “好。”呵呵，又有新人？顾秋水最讨厌的就是跟新人一起搭戏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是单纯的因为，跟一点天分都没有的新人在一起，很浪费时间。
    ng一遍，无法领会精髓，所以又要ng第二遍，哇，有些小辣鸡第二遍比第一遍还要僵硬，又得第三遍。
    如此往复，跟一个傻x拍一部戏的功夫，她感觉字拍了好几个电影。
    思绪流转，也就一瞬间而已。
    只是——
    “姑娘请喝茶。”
    这声音？
    “是您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余次？
    下意识接过茶杯，猛地抬头！
    照相机咔嚓，这个瞬间，就被定格了下来。
    “你来这边演丫鬟这个角色？”
    余次啊了一声，站直了，“是啊，怎么了？”
    “……”
    “你演丫鬟？”顾秋水看着余次身上的丫鬟服，有些神色难辨。
    余次手里拿着托盘，“我……不可以演丫鬟吗？”
    “行，可以。”
    原来不是杨子萌。
    是……卿卿。
    “导演，你这个丫鬟的角色选的？”余次已经走远了，顾秋水还在和导演聊天，“选的很奇怪。”
    “奇怪吗？这不挺微妙的吗？”沈导笑了起来，“你看，现在热播的电视剧不是正炒余大小姐倾情加盟吗？等她们那边播到后面，我们也开播，借着东风来一次千金小姐串丫鬟，不是正好？”
    “……”原来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可，演技这方面？”
    “诶，秋水，在这方面你放心。”沈导演拍了拍顾秋水的肩膀，“我老沈不拿这事儿开玩笑，试过戏的，不算灵光，但是演个女三还是蛮符合的。”
    是吗？
    顾秋水的脑子里陡然就闪过了小青曾经跟她说的，余次曾经在《乱臣》的剧组帮着后勤的工作人员搬东搬西。
    或许还是能演出几分样子来的。
    无论顾秋水怎么样，这剧，该开始，还是开始了。
    敬香拍定妆照后一天，剧组就全然卸去了闲暇的氛围，开始进入了紧锣密鼓耳朵拍摄之中。
    第一天的戏是从女主视角切入的。
    拍女主江容作为一个夜总会小姐，是如何周旋在各路权贵之间，艳而不俗的。
    上午没余次的戏，但也不排除拍摄台顺利，会用到一下她，所以上午的时候，她就在片场待命。
    一边待命，一边看拍戏，可以说是很带感了。
    这是第一次，余次看一个人勾引、吊着另一个人，如此具有美感。
    如此的……迷人。
    简直连个女生都要被她勾住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e……
    上一世的影响如此之大吗，竟然让她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个妹子？
    顾秋水今天发挥的时候，很有感觉。
    演技会发自如，穿越人群之中，兴致高昂。
    偶尔双手执着高脚杯，澄明的酒液透着迷人的光，往旁一扫，偶然能看见人群之中某个眼神，竟然隐约觉得，略有满足。
    那样崇拜灼然的目光。
    顾秋水的独幕戏果然很顺利。
    备用演员余次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上场了。
    她今天就三幕戏，一幕是给工作回来的江蓉端茶，二幕是给江蓉捏肩膀，三幕就是江蓉跟她讲述民国时期，虽然是丫鬟，但不能真把自己当成人下人来看，要把丫鬟当成一个职业来看，然后——
    江蓉捏了一下她的脸。
    “3，2，1!准备好！”
    “那边，余次可以入境了！”
    这一幕，余次自己私下是联系过十几遍的，但就算是练习过，真正在行业大牛，在摄像机面前，新手还是容易出瑕疵的。
    还没进‘闺房’，导演就喊了ut。
    “不行，走的位置太偏了！都要出摄像机了，记住，要走在路的中间，身子放低一点，想象自己是个丫鬟。”
    “好，我们来第二遍。”
    “……”
    第二遍，余次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端茶倒水倒是容易了很多。
    第一幕过了。
    到第二幕。
    “姑娘，今天累着了吗？”
    “……”
    顾秋水那一瞬间，竟然有点对不上戏，她脑子里想的是……
    能有这种姿色，在夜总会里不应该当丫鬟，应该出去接吧？
    但这种邪教思想只有一瞬间。
    “不累。”顾秋水扬声，往后一靠，直接翘了个二郎腿，“不过是说说几句话，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