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安排
随后事态如原剧情一般发展,面对转轮王的威胁,曾静提出交换,以罗摩遗体换取她和江阿生的活命。
对此转轮王思量片刻便答应下来,但亦有条件,他要曾静帮他夺取下半部罗摩遗体。
若说唯一的变化,那么便是此次夺取下半部罗摩遗体的人,除了曾静和彩戏师连绳外,还多了个高峰。
虽是为了能够掌控局势,高峰刻意维持剧情的发展,但毕竟多了一个他,总是会产生许多变化。
不过这小变化无关大雅,只要事情还在原本的轨迹之上,高峰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
对于转轮王的承诺,曾静明显很信任,既然做下了许诺,那么黑石从上到下就都会遵守。
因此,当她去厨房招待连绳和雷斌这两位完全不想再见的昔日同僚时,高峰竟然一个人留在屋内。
目光在辟水剑之上瞄了瞄,高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躺在床上呼吸平缓乃至于渐渐发出轻鼾声的江阿生。
“紫青双剑三日后到京,当晚便会在通宝钱庄与张大鲸接头,到时黑石高手倾巢而出,转轮王也会现身。”
听到‘转轮王’三字,江阿生鼾声顿然止息,睡态散去,睁开双眼却未起身。
“我要怎么做?”
江阿生侧头看向高峰,话语直指主题。
“黑石顶尖杀手唯有雷斌、彩戏师、我还有叶绽青,但是其余杀手也是个大威胁,虽然此次召集仓促,但仍有近百人数。
这一年以来你在京城内递送信件小包,想必查到了许多黑石据点,现如今这些据点都被启动,因此不管你先去那一处,都能遇上黑石的杀手,当然,你能除掉越多对于之后的情况越有利。”
说到这里,高峰微微一顿,问道“肥油陈是你杀的吧?”
方才曾静和转轮王的话锋之间已经提到过肥油陈,转轮王问曾静是否杀死了肥油陈,密件和名册是否也被其拿走,但此事本就不是曾静所为,自然否认。
转轮王心思深沉难以揣测,只是随意揭过此事,至于是否信了曾静所说,却是无人得知。
高峰却没有这种疑惑,因为他本就知晓,肥油陈是死在了张人凤的剑下,因此此刻他虽是发问,语气之中的肯定却是清晰的。
“是。”
江阿生没有否认,只目光淡然地看着高峰。
在他看来,这显然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替父报仇简直天经地义。
“那么此事对你来说应当并不困难,所以就交与你了,三天后近夜时,你就要动手!”
江阿生轻应一声,双眼仍然直视高峰,他自然不会以为他只需要做这点事情,而且就算高峰这么打算,他也不会同意的,为张家上下数十口无辜性命复仇,绝不是只杀区区一些黑石杀手可了结的。
“只要你动手够快,应当能够剪除黑石一半的人手,那时候通宝钱庄中的交易差不多也就结束了,而你要趁这个时间赶到通宝钱庄外隐蔽。
抢夺遗体时,我会故意放走带着罗摩遗体的人,你到时盯紧着点,不要让其溜掉,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你要出手阻止那人,但不要暴露,相信随后就会有其他人追赶上来。”
“你打算趁此机会对转轮王出手?”
江阿生听了高峰的计划,却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盯着他的脸容神情如此问道。
“只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高峰耸耸肩膀,毫不掩饰地承认下来。
“确是好机会,在京城里我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每日四处打探,将京城内疑似黑石据点以及疑似黑石杀手的人都牢记于心低,但是却一次未曾发现过转轮王的踪迹……”
“现在呢,现在你是否已经知道了转轮王的真实身份?”
高峰微笑着打断江阿生的话语,问道。
“现在已经知道了。”
顿了一下后,江阿生点点头,脸上却浮起莫名其妙的诡异表情,接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讥笑道“谁又能想得到,威震天下武林称雄的黑石转轮王,真实身份竟然是在查言司当差的个九品太监!”
“没有人想得到,就算你对别人说,别人都未必相信。”
高峰笑笑道。
“可怜我张家一门,竟然因为一个太监想要再长出那活而做的梦,惨遭杀戮!”
江阿生握紧双拳,身躯微颤,素日里朴实乐观见人便笑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煞气,明亮的双眼中更是杀意沸腾。
此刻他已经不是江阿生,而是张人凤,欲报仇怨的张人凤!
不过他能隐忍至此,自然也不是鲁莽性子,彩戏师连绳和雷斌就在隔壁厨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被其察觉,那就功亏一篑了。
只是与此同时,江阿生却是不由得心生纠结,这纠结的缘由是曾静。
即使在这残酷的江湖之中,也仍然是有感情存在的。
他为复仇而故意接近化身曾静的细雨,就是想着借细雨找到黑石,报仇雪恨,然而半年时间的日夜同眠,就是块石头也捂热乎了,更不要说在这半年里他认识到了一个与当初那石桥之上辣手无情的细雨完全不同的女人,他心底里知道,与他同床共枕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黑石的杀手细雨,而是他的娘子曾静。
“不管转轮王的真实身份多么可悲可笑,仅靠你我二人,拿不下转轮王!”
心中思绪杂乱,江阿生仍面色不变,只是提到转轮王时,他脸上的慎重与一闪而过的畏惧,却是逃不过高峰的眼睛。
“此事你可安心,我已做好计划,必保万无一失。”
高峰嘴角翘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从长凳上直起身来,望着江阿生说道“转轮王的实力我远比你要了解,但只要他陷入我的计划,就必死无疑!”
说着手掌抬起,猛地握成拳头,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他的这种自信令江阿生眯了眯眼睛,眼眸闪烁了几下,缓缓点头,转过头去继续装做昏睡起来,可心中愈渐升起的烦躁,却是让他如何也睡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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