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开之后，入眼处，马东看到了一方印章，由于铜盒的密封效果很好，这方玉章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损坏。
    董老小心翼翼地把印章拿了出来，拂上印泥，轻轻地敲在宣纸上。几个古朴的文字印了出来，看起来像是用篆体刻出来的，这也是古代印章的主要字体。
    “大周什么王着？”马东看着那个字迹说道。
    “诚！大周诚王。”董老纠正了老马没文的表现，“张九四起义之后，以周为国号，天佑为年号，自立为诚王。”
    “事实上，他的行为配得上这个诚字，对待贫苦百姓，更是赤诚一片，自己居住的王宫也是非常简单的。”
    “小马，这应该是张九四的王位印信，这可是不得了的文物啊。”董老接着追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闻清靠近滨江的那一段江岸。”马东有意识地告诉了对方位置，反正即使捞上来，自己没什么好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好，好，好，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早点申请打捞作业了。”董老眉开眼笑。
    这时，书房门打开来，董云来一身寒气走了进来，“爸，小琳说今天天冷，去吃火锅，让我来开车来接你。”
    “董行长好。”马东打了个招呼。
    “咦，这不是小马吗？”董云来看到了马东，不太明白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里。
    “云来，小马给我送了个大礼。”董老解释道，“他送来了张九四的王位印信，了不得的文物啊。”
    “张九四的印信？”董云来走近书案，看到了那方印章，“爸，这是真的吗？”
    “我说真的，难道还有假的。”老爷子在自己儿子面前那有着天然权威。
    “那可是件大好事啊。小马，时间有点晚了，一起吃饭吧。”董云来倒也是平易近人的脾气。
    马东往窗外一看，这天倒还有些亮，应该是积雪没有去掉，看到房间一口古钟上的时间，确实到了晚饭时间。
    “这不太方便吧？”马东刻意矫情了一下，毕竟他心中还是接近董行长的目的。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么重要的文物，怎么说老头子都要请你吃顿饭，一起走吧。”董老也邀请道。
    火锅热气腾腾，一起吃饭的还有董云来的妻子，同样也是银行系统的，至于他们的孩子远在京诚读大学。
    席间，董老爷子情绪很高，董云来从车里拿来两茅液，三个男人都是会喝酒的人，就着火锅喝着白酒，席间气氛很是热烈。
    “看不出来小马的酒量真是不错。”董云来几杯白酒下肚，有些上头，脸看起来有点红起来。
    “哪里，哪里。”马东选择低调，玩笑道，“其实我酒量挺浅，只是脸皮长厚了，酒上了头，脸红不起来。”
    “脸皮厚？”董老喝多了，声音有些响，“现在社会啊，脸皮薄的人还真不太混。就是放在古代，你看看那个张九四，善待百姓，得尽民心。最后呢，还是朱重八得了江山，以前有个历史学家评介朱重八，就说他厚黑。”
    “爸，小马只是开个玩笑，我听着您的意思，简直在劝人学坏来。”董云来提醒老爷子道。
    “这不叫学坏，这叫懂得变通，你应该知道有一门挺实用的学问叫厚黑学……”老爷子有些醉意，“厚黑之学，其法至简，其效至神，小用小效，大用大效……”
    “爸，您喝多了，先歇会儿。”边上的轻声劝道。
    “小琳，我今天没喝多，我就是高兴，有了张九四的印信，说不定真让我找到传国玉玺……”老爷子脸胀得通红，昏昏欲睡。
    “小马，我爸这个人一生扑在考古上面，十五年前，当时越州古城发掘的时候，他愣是三个月都住在野外的窝棚里。”董云来太了解老爷子了，“这次啊，我看，弄不好又要跑到凌山去了。”说完，摇了摇头。
    “老爷子看得身体看起来不错，活动活动也对身体好。”马东顺着话道
    “主要是我爸这个人闲不住啊。”董云来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给他找些赞助企业吧，有了新的发现，年后他肯定不会呆家里了。”
    “哦，对了，我前天的时候还跟你们张总打过电话，茹鑫今年的基金收益挺不错。”董云来到底也是金融体系的人，“张总特别说了你和曲柔掌管qdii基金，净利最近大涨啊。小马，看不出来，你还是股神啊！”
    “其实也就运气好一些，投资这种事情需要看长远的。”在习惯了亿级资金操作之后，钱在马东眼里只是数字。
    事实上，很多的基金经理在操盘的时间久后，都会有这种感觉。在普遍人眼里，一亿是超级横财，但在基金经理的眼里也就是一堆数字。到了要必须止损的时候，几个亿的筹码会跟草纸一样地扔出去。
    “我知道有一句金融行业的名言，长久运气的背后是实力。”董云来也是行业中人，“就像你们张总，就是命运眷顾的人。她一开始创业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京城上级的电话，让我们银行扶持她。”
    “范家虽然是搞文艺的，但是范老爷子属于那种上达天听的人物啊。”董云来很清楚张茹玉的背景，压低声音道，“她的继父属于电力系统的，国电那边又有人让我们关照她。”
    “实际情况呢，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关照，靠自己的实力就能在国内金融界占一席之地。”董云来总结道。
    董云来的话让马东想起张茹玉酒醉之后的那句“我从来不比你们差”的胡话。也许她有强大的背景，但最后却用实力表明，她不需要任何的背景。
    一个人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走运的开始。马东很自然想到自己的草根出身，在几个月前还在为一份几千月薪的工作奔波不已，现在却是掌握了亿级资金的运作。
    “董行长，我有个兄弟，他拿了一块地，想在上面搞一个省政府大力支持的项目。”马东把创客公寓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需要银行贷款支持？”董云来什么人，一听就知道对方的目的，“这是集体土地，产权存在问题，这个额度很有限。”
    “他已经交足了99年的租金，而且政府支持的。”马东点了个重点出来，实际上就变成了所有权。
    “年底是不可能有贷款的。”董云来没有拒绝，他的话有些先抑后扬，“不过，开年后，信贷规模会放大，你让你兄弟来银行找我。”
    “我想确认一下，法人实体跟你有什么关系？”董云来忽然问了一这么个问题。
    “大股东是我同学还有我哥，亲哥。”马东解释了一下。
    “那我知道了。”董云来点点头，他看过私募基金最近的报表，马东已经用拔尖的成绩显示了金融投资的实力，这是一只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