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裴元庆无计可施
杨林知道绝不能发生内乱,如果还没有和瓦岗怎么着,自己这边先乱了套,那不用打自己这边就输了。于是他说:“张监军,暂时先被人放了,临阵斩将于大军不利。”
“王驾千岁,裴元庆裴元虎已经投靠了瓦岗,不斩他们怎么能对得起战死的三百大隋士兵。”张大斌在杨林面前可不敢托大。
“王爷千岁,小儿绝没有投降瓦岗!”裴仁基赶紧辩解。
“没有投降,瓦岗会放他们回来吗?”张大斌怒斥道,说实话他想连裴仁基和裴元龙一起斩首示众,可是看到山马关不少的将官站在他们身后,只好先忍了。 现在竟然想让自己放了他儿子,做梦去吧。
“这……,反正他们不会投靠瓦岗!再说你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想。”裴仁基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
“张监军,咱们借一步说话。”杨林把他叫到一边。悄声说:“你现在把他儿子杀了,那就是死仇。再说他是大帅,你是监军,你们俩先干的你死我活,还不是好过了瓦岗。即使裴元庆他们投靠了瓦岗,也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们,你一旦杀了人,咱们的人心必然大乱。既然裴仁基说他儿子没有投降瓦岗,明天就让裴元庆挑战瓦岗,咱们也不要活口,只要他能杀死瓦岗的大将,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放了他们?如果他们连夜反出大营,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张大斌其实也真是怕他们投靠瓦岗,谁能无缘无故把敌人放回去?尤其是裴元庆这样的猛将。
“咱们小心提防,暗中让人监视。”杨林也不能保证裴元庆没有投靠瓦岗,谁有胆量敢让裴元庆这头猛虎归山。这时候杨林也听说了裴元庆有多么的勇猛了,反正他是没有胆量放虎归山。
“不如咱们把裴元龙和裴元虎留下做人质,一边请旨夺了裴仁基元帅之职。”张大斌觉得还是有人在手上,才能让人放心。杨林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不过觉得做的太明显,似乎不太好。现在张大斌又提出来,他觉得能行,自己正好算作中间人,即使以后发觉怀疑错了,有自己说和也算正合适。
杨林又转到裴仁基面前,把情况说了一遍。裴仁基觉得行,反正这次来就是围剿瓦岗的,杀几个人也很正常,再说能保命让老大和老二做人质也没有什么,等老三杀了瓦岗的人,他们受点委屈换两条命这当然行。总算把矛盾暂时给解决了,杨林感觉比一场大战还让人累。
天一亮,裴元庆就到金堤关挑战,沈厚他们坐在关上喝酒聊天不理睬。让兵丁骂阵,吴泽站在城头却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差点没把裴元庆气吐血。他帅兵丁去攻城,被瓦岗的强弓硬弩给射死了一大片,而且瓦岗山还专门避开裴元庆。杨林、张大斌和裴仁基都在后面观敌料阵,看到这一幕也是各有感触。杨林愈发搞不清瓦岗和裴元庆的关系。张大斌愈发认定他投了瓦岗。裴仁基愈发着急,这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但是不管是谁你碰到人家愿意放你回去,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你能不回吗?这你怨谁呢?
裴元庆在金堤关下真是咬碎了钢牙,也无计可施。张大斌让他sha ren自证清白,可是瓦岗山一个人也不出来,骂阵又骂不过人家。你说人家胆小不敢出战,人家却说不和败军之将交战。你攻城,不说人家的强弓硬弩厉害,就是关前的地势也让裴元庆无计可施。这里地势狭窄,兵马也展不开,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不管是杨林还是裴元庆等人,他们都认为瓦岗应该不会怯战,只要裴元庆挑战,瓦岗必然会应战。谁也没想到人家就是不出战,现在杨林也没有办法判断裴元庆倒底有没有投靠瓦岗了。
裴元庆现在骑虎难下,本来他被释放回来,心里难免觉得亏欠瓦岗,但是为了他大哥和二哥的性命,不得不和瓦岗拼命。现在瓦岗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为难,所以不出战。可是瓦岗不出战也不行啊,他大哥和二哥还等着他用人头换人头呢?没办法,裴元庆只好回归本队。他想要多带领一些人,全力进攻金堤关。听到他的请求,杨林和张大斌都不愿意,金堤关易守难攻,短时间绝对没有可能攻下来。裴仁基和裴元庆却想全力攻打,不打不行啊,他家有两个人头在张大斌那里。
最后还是靠山王做主,让裴元庆继续骂阵,强攻金堤关等做好各种攻城器械后再说。于是裴元庆让亲兵继续叫骂。而城墙上的瓦岗人只留下一些小兵驻守在那里,其他人全部下去午休了。杨林他们看到瓦岗山的人下去,他们也只好回营,只留下裴元庆继续叫骂。等裴元庆他们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吴泽用铁皮卷的喇叭大声喊:“我们不和败军之将一般见识,让杨广派更好的大将过来。”气得裴元庆和亲军半死。几番三次后,他们也无计可施,看看天色变暗只好回营。
回营复命又被张大斌骂了一顿,裴元庆父子回到自己的大帐闷闷不乐的坐在一处,看瓦岗的意思是不会和裴元庆交手的。想攻打金堤关难度太大,今天他们也领教了瓦岗强弓硬弩的厉害,人家的箭比不仅比他们射得远而且还射得准。在冷兵器时代,箭是最厉害的兵器之一,每次战役死亡在箭下的至少占七成。接战前双方朝天的抛射,是无差别大范围的攻击,而面对面刀枪互砍互刺只是前几排的人在战斗,抵挡不住的话,就会败逃或投降,因此死不了多少人。裴家父子知道大隋的箭比瓦岗差的太多,想攻下金堤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果瓦岗一直不和裴元庆对阵,他们真怕张大斌杀了老大和老二。这次张大斌抓住他们从瓦岗安然无恙返回的把柄,他们父子想躲过一劫,恐怕很难。裴仁基在头上一抓一大把头发,人家愁白了头,他是愁的落头发。
父子俩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好办法,不仅如此,如果继续拖下去,不能洗清投靠瓦岗的嫌疑,裴家必然完了。他们也听说张大斌已经请旨要夺了裴仁基的帅印,到时候情势恐怕会更加危险。回头再看看,他们确实欣赏裴元庆,想招揽他,因此瓦岗才把裴元庆放回来。放是放 回来,人家自然留了后手,不然怎么能收服裴元庆。这时候父子俩也明白,裴元庆想用瓦岗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恐怕很难。也许人家就有 高手能对付了他。他们故意把自己放回来,就是要让大隋的将帅不和,但是你也不能不承情,毕竟让你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人家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如果说没有张大斌,只有父亲的话,裴元庆被放回来自然没有人怀疑。可是没有张大斌,沈厚会不会放裴元庆 那就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