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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慈祥又温和的面孔注视着郑梨棠。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缔结夫妻关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敬他,并愿意在漫长的一生中携手白头吗。”
“我愿意。”
郑梨棠抬着头,笑容灿烂。
司仪维持着不变的笑容看向新娘的对面。
“新郎,你愿意迎娶新娘作为你的妻子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缔结夫妻关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漫长的一生中携手白头吗。”
四周陷入了无声的静谧。
“我愿意。”
只有路过能听到那声郑重又坚定的声音。
“现在,请新娘给新郎戴上结婚戒指。”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婚礼的喜悦已经被另一种无声的怪异充斥。
郑母坐在下面强忍着泪水,至少在今天,她想笑着看完全程。
郑梨棠笑容不变,一直以来维持的镇定在拿出戒指的那刻变成了颤抖。
她缓慢的伸出手,将素净的戒指套了进去。
赵岂站在她的身前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看着那枚戒指套进了自己的手指。
他忍不住笑起来,想更仔细的看一看戒指在自己手上的样子,“当啷”一声,戒指落在了地面,咕噜噜的转了个圈。
“……”司仪无声的咽了下口水,继续面不改色的主持着后面的流程,声音却比之前沙哑了许多。
“现在,请新郎给新娘戴上结婚戒指。”
郑梨棠无声的抬起手,素长的手指静静的等待,等着心爱的人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可等了很久,久到在这艳阳高照的天都透着一点心冷,郑梨棠伸出的手仍旧干干净净。
下面的人已经逐渐变得坐立不安,看着这场荒唐的婚礼。
就连郑母和郑父的心里都漫上一丝难以忍受的焦灼。
郑梨棠动了,她将戒指套了进去,自己一个人进行着这场无人配合的婚礼。
一声轻叹散在了风中。
公良抬了抬指尖。
戒指套进去的那一刻,郑梨棠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凉意,眷恋又温柔,像一缕缠.绵的风抚过她的指缝。
她猛地一怔,慌张的抬起头。
前面什么都没有,但她却突然笑了,泪水像珠子一样从眼中掉落,她张开嘴:“赵岂。”
“嗯。”
“赵岂。”
“我在。”
她什么也没听见,但她就是觉得赵岂一定在回应她。
“赵岂。”
“嗯。”
“赵岂。”
“别哭了。”
“赵岂。”
“我在,我一直都在。”
郑梨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所有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得到宣泄,她捂着心口哭的撕心裂肺,地上的戒指闪着盈盈的光。
她在笑,笑得眼泪湿了地上的花。
……
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成为了一段奇话。
而婚礼的新娘在婚后的第三天就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去乡下支教的路。
郑母哭的难以自持,可她一如最初那样无法阻止郑梨棠的想法。
走的那天,路过去送了她。
郑梨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留恋,甚至不见丝毫的悲痛。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那么的温柔,但又坚韧许多。
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她挥了挥手走得无比潇洒,只有戒指上一缕耀眼的光晕闪烁在阳光下。
……
路过的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难过。
他忍不住说:“公良老师,他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嗯。”
其实在赵岂死的那刻就应该结束了。
“你觉得赵岂死在s市,为什么会来到南市买花。”
路过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公良神通广大吗。
公良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路。
“不是,是郑梨棠的思念呼唤了他。”
路过心里一震,原来是郑梨棠续写了她与赵岂的结局。
他抬起头,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映山红,鲜红的花瓣片片飞舞。
善行伸手去够,花瓣落在他的鼻尖,他高高的仰起下巴,样子又呆又傻。
公良无声的笑了一下,低下头轻轻一吹,花瓣散在了空中。
善行侧过头,抓住了他飞扬的长发。
……
送走了郑梨棠,事情远没有结束,矿洞这件事牵扯太大,一些明面上的替死鬼被抓了进去,可更多的是潜藏在黑暗中的幕后黑手。
路过跟着公良来到了郊外,这里的街道很冷清,人也没几个。
他正疑惑公良为什么来这里,就见一辆紧闭的面包车从面前飞驰而过。
公良卷起胸前的长发,眼尾一瞥,“轰”的一声,面包车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路过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的就要打急救电话。
公良将长发甩到脑后,路过的手机黑屏了。
“公良老师……”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公良,对方没说话,伸手抓住了想扑进火里的善行。
车门被打开,几个火人滚了出来,边滚边发出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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