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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这么想要?”公良皱着眉问了一声。
善行没说话,他用行动回答了他,已经伸进心口的手牢牢地攥住了他跳的微弱的心脏。
公良抿了抿唇,他的眸色变浅,善行身上张牙舞爪的煞气在他眼里就像小猫崽的爪子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能控制住。
但见善行不管不顾一心只冲他心脏来的样子,他莫名的松了手上的力道。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应当是憋坏了吧。
公良彻底松开了手,指尖擦过善行的唇,善行瞳孔一锁,猛地咬住了他的手指,饮鸩止渴般的狠狠吮吸。
同时,善行捏住了他的心脏。
公良看着他像只恶狠狠的小野兽一样,心里微叹,不过是一颗心脏,他想要就给他吧。
暗红的心脏在善行的手里跳的并不强盛。
但善行的眼里带着热切的光,他抬起头,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公良笑了笑,湿漉漉的手指勾了勾善行尖锐的牙齿。
“给你了。”他轻轻的说。
下一刻,他眼睁睁的看着善行吃了他的心脏。
公良的意识瞬间抽离,“轰”的一声,整栋楼在顷刻间全部坍塌。
还是拆了啊,哎,公良忍不住想。
……
在世界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诞生了第一个神,同时还有一个魔。
而在无尽的荒芜中沉睡着一只于世长存的不死鸟,传说,他是神在诞生时不小心散出的神力,却又不小心染了魔的血。
他不属于天地,游离在世界之外,拥有着足以让所有生灵都艳羡的无尽的生命。
在他初开神智第一次入世的时候,经过岁月的变迁,世上已经有了脆弱的人类存在。
一棵树倒下,惊醒了埋在落叶中的青年,他有一头暗红的长发,像鲜血中染了墨汁,皮肤像雪一样白,薄唇带着淡淡的粉色,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露出了那双灰白无物的双眼。
他从落叶中起身,旁边被惊动的老樵夫震惊的张着嘴,被吓得失了声。
你……是……青年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不清晰的呓语声,他不会说话。
“你……你是山神吗。”
……
这一天,村里人都知道,老樵夫在山里见到了山神,还把他带回了家。
青年比青松庙里的神像还受人欢迎,他坐的端正,外面挤挤攘攘的村民克制又激动的看着他,质朴粗糙的脸上因为紧张不已而变得通红。
“他长得真好看啊,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镇子上最好的泥匠都捏不出这么好看的脸。”
“去去去,这可是神仙,怎么能和泥人比,呸呸呸,是泥人怎么能和神仙比。”
青年说不出话,却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由得弯了下眉眼,轻轻的笑了一下。
外面传来一阵抽气声,扒在门外的人纷纷看直了眼,无论男女老少,都目光热切的红了脸。
小神仙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好了好了,出去出去,要是把人吓到怎么办。”老樵夫挥着自己的砍柴刀要把人赶走。
村民们也不怕他,反而梗着脖子说:“小神仙又不是你家的,我家比你家大,应该让小神仙住我那里。”
听他这么说,村民们都沸腾了。
“我家有三间房,住我家!”
“呸,茅房不算房!”
“我家养了五只鸡,谁家有我多!”
“我家还有两只鹅呢。”
“住我家!”
“住我家!”
“谁都不住,就住我家!”老樵夫嘭的一下把门关紧了,气呼呼的用砍柴刀在门栓上用力敲了敲,锁死了。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拘谨的看着屋内的青年,那双眼睛清澈深远,圣明的装不下任何的一草一木。
老樵夫是个孤寡老人,没有妻妾子女,想来是一辈子当樵夫遭了报应,却没想捡到个神仙似的人物,此时搓着手不敢靠近,苍老的脸上带着踌躇。
青年不说话也不动,安静的看着他,良久,才轻轻的笑了,还是一样的眼睛,此时却温和的仿佛能包容天地万物。
老樵夫突然觉得安心,走近说:“我家里没旁的什么人,你就安心住着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
自次,村里有了个像神仙似的人,他们仍旧争先恐后的去看他,今天送鸡明天送鸭,后天送些蔬菜瓜果。
可青年什么都没要,只接了一个小姑娘送他的花,还是路上随处可见的野花。
村民们都说小神仙不敢要贵重的东西,是体恤他们疾苦,于是粮食和布匹都替换成各种五颜六色的花。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带着露水的新鲜花朵,都能落满他的窗台。
时间一长,村民们渐渐放下了拘谨,他们教青年说话,教他吃饭,教他认识地里的粮食。
他也经常跟着老樵夫上山,老樵夫年纪大了,砍了一辈子的树,也就攒了个棺材本。
老樵夫不再像年轻的时候背两大捆柴,从两人合抱这么大到一人合抱,再到一个姑娘家也能背起来,对于老樵夫还是有些勉强了。
他颤颤巍巍的背着柴下山,青年一看,伸手就扶住一整捆柴,他拿着跟了老樵夫一辈子的砍柴刀,亦步亦趋的跟着老樵夫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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