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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后多娇美 第24节

      朱永琰道,“论说车夫本该没有资格进入园内,但御膳房的人说,其是手持耒阳郡主令牌进入的。”
    却见宁王登时一顿,宁王妃急忙道,“你该不会是怀疑华儿吧?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朱永琰笑了下,“并非我怀疑,而是查到的事实如此,至于堂妹会不会做这种事,或者为何会做这种事,要问她自己。”
    话音落下,宁王立时发话,“将郡主叫来。”
    下人应是,不多时,就见朱华碧入到厅中。
    她自是否认,一脸莫名道,“堂兄找错人了吧,怎么会是我?”
    朱永琰也不急,只道,“那车夫与令牌是怎么回事?”
    朱华碧哼了一声,“定是他偷的,我并不知情。”
    朱永琰笑了下,颔首道,“如此,我只能向皇祖父如实禀报,至于他老人家信不信,请恕我不能保证。”
    语罢作势要离开,却听宁王道了声,“且慢。”
    朱永琰顿足,只见宁王转头去训朱华碧,“畜生,那日你皇祖父也在园中,一旦有所闪失,会铸成何等大错?还不快认罪?”
    朱华碧显然未想到自己的父王会是如此反应,不由愣了一下,忙道,“父王,此事并不是我做的……”
    话未说完,却听啪的一声,宁王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厉声道,“是不是你?”
    这一巴掌实在不轻,朱华碧立时哭了起来,却还是没有改口。
    朱永琰看在眼中,冷声道,“眼下还有转圜的机会,妹妹何必要去惹皇祖父大怒?皇祖父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宁王一听,作势又要抬手,朱华碧吓了一跳,这才抽噎道,“是我,是我嫉妒卫婉宁,当时只不过想出口气,并没有想到会闹得这样大……”
    话音落下,众人神色各异。
    宁王妃便要张口替女儿缓和,哪知,朱永琰并未看她,只对宁王道,“二叔素来正直不阿,我相信,您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宁王只能点头道,“本王这就去御前请罪。”
    语罢,便吩咐了婢女上前架起朱华碧,往宫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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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卫婉宁早起听到消息,说耒阳郡主感念仁德皇后德行,主动请命,去皇陵守灵两年。
    她微微惊讶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
    看来前晚的事,是朱华碧干的。
    其实这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那晚最恨她的,除过朱光深,便是朱华碧了。
    朱光深应该不会使这样笨的法子报复于她,那自然该是朱华碧了。
    不过她并没有想到,此事会这么快出结果,且朱华碧会落得这样的惩罚。
    朱华碧与她一样年纪,过两年出来,年纪便是不小了。且这守灵的名号,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实是受罚。
    当然,此事最大的功劳在谁,她心间也清楚。
    巽王……
    果真如他自己所言,从未辜负过她的期望。
    “姑娘,”
    雪梅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听闻陆公子,哦不,陆大人如今已经在翰林院上任了,料想陆家应该很快来下定了。”
    这倒提醒了卫婉宁,她点了点头,道,“我要去见父亲与祖母。”
    语罢便起身出了门。
    待来到二位长辈跟前,她直接开口道,“祖母,父亲,我不想嫁去陆家了。”
    第25章
    乍听她此言,长辈们自是十分惊讶。
    卫崮一直以为,女儿是为了陆安济,那日才胆敢拒绝弘武帝赐婚提议,此时不禁问道,“陛下既已发话不会强迫你嫁去皇室,为何还要拒绝陆家?”
    卫婉宁道,“正因为如此,女儿前脚刚拒绝了陛下,转头却与陆家议起了亲,陛下若是知道了,只怕到时对陆家不利,也会对我们不利。”
    此话倒也不无道理,卫崮想了想,又道,“我们可以同陆家商议稍延些日子,等这阵子过去,再议亲也不迟。”
    卫婉宁却坚持,“还是算了,我们能等,只怕陆公子也等不起。”
    卫老夫人看在眼中,张口问道,“阿宁,你实话实说,可是有了意中人?”
    “没有,”
    卫婉宁语气坚定,“孙女只是觉得,我与陆公子并不合适。”
    不错,初时是她想得太简单,以为早早嫁了人就可以摆脱朱光深,但显然,朱光深的执念远超她的预料。
    而今就算弘武帝不会指婚,她若嫁给别人,朱光深必定不会轻易接受,如诬告案之类的暗箭,定然还会再有。
    而陆安济眼下羽翼未丰,根本不是朱光深的对手。
    陆安济何其无辜?陆家也何其无辜?他们三代在外,眼看终于有了重回京城的机会,何必为了她面临前功尽弃的危险?
    上回可以求助巽王,但往后总不可能事事如此。
    然父亲不明白她的顾虑,只是思及先前明明已经答应了陆家,眼下却要反悔,不禁有些生气,“既觉得不合适,怎的不早说?怎么能连庚帖都换了才说?”
    卫婉宁顿了顿,叹道,“是女儿不对,请父亲莫要动怒。”
    “你……”
    终是不忍太过苛责女儿,卫崮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卫老太太发话道,“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她既不愿,也不好勉强,明日好好去向舅夫人道个歉,请她代为转达陆家,此时反悔,总比下定时反悔要好。”
    卫崮闻言叹了口气,只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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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陆家以八字不合为由,退回了卫婉宁的庚帖。
    议婚阶段,变数也是常有之事,又有韩家在中间缓和,双方倒也并未有什么不愉快。
    但陆安济,心间却免不了沉闷低落。
    这日午后,忽然有人传信,请他去茶楼一坐。
    看那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姑娘之手,陆安济心间起了猜测,立刻前往。
    等到了地方,又有丫鬟引着上了雅间,他推门只见,里面端坐着一位女子,虽头带帷帽,但看得出婷婷袅袅,年纪不大。
    “陆大人请坐。”
    那声音清丽无比,顷刻之间,陆安济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卫姑娘。”
    他入了座,心间有许多话语要问,等余光瞥见桌上的物件,却是一怔。
    那是那日送她的鹊山行旅图。
    未等他张口,卫婉宁主动道,“今日打扰大人,十分抱歉。”
    她将卷轴往前推了推,“小女实在无资格私藏此画,而今物归原主。”
    陆安济眉间一凝,却并未伸手。
    半晌,只问道,“可是小生此次叫姑娘担心了?”
    帷帽下的姑娘摇了摇头,“非也。恰恰相反,是小女对大人心间有愧。若非小女,大人的仕途该比现在坦荡。”
    陆安济微顿,心间似乎明白了。
    前几日宫宴他亦有所耳闻,那时陈贵妃几番开口,要为安王定下她……
    “从前是小女轻率自私了些,还望大人不要介怀。”卫婉宁又道,“祝大人今后官运亨通,一路顺遂。”
    语罢不再多说,只立起身来,径直出了门外。
    身后,陆安济怔怔望着桌上的卷轴,心间先前的不解与疑问渐渐化成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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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亲之事彻底翻了页,府中已无人再提。
    唯有雪梅还有些惋惜,叹道,“这么好的公子不要,姑娘难道要嫁给安王?”
    “不嫁。”
    卫婉宁直截了当道,一边侍弄才种下的仙人藤株。
    雪梅不解,“那您要嫁给谁?”
    卫婉宁笑了笑,“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自己清清静静不好吗?”
    雪梅噘了噘嘴,“瞧您现在说得轻巧,可往后怎么办?您终归是姑娘,能一直在府里住下去吗?”
    卫婉宁依然只笑了笑,“住不下去就另择地方,玉清观景色不错,不然,去那里修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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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修养了月余,卫俊鸿的伤终于大好,重新回到了宫中当差。
    逢先太后忌辰,弘武帝携宗亲在奉先殿祭奠,及至正午方结束。
    卫俊鸿正在奉先殿外等候御驾,忽然间,听见有人唤他,“俊鸿哥?”
    他怔愣回头,却望见了锦容。
    锦容见果真是他,便立刻又往前来几步,一脸关切道,“你伤可好了?”
    卫俊鸿点了点头,“微臣伤已大好,请郡主放心。”
    言语间却想起那日妹妹的话,竟不禁有些脸红。
    好在此时头戴兜鍪,小姑娘并不能看真切,仍关切问道,“胳膊上是不是留了伤疤?活动可自如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病症?”
    难为她一气儿问了这么多,卫俊鸿只好一一答说,“都好了,请郡主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