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心机白莲花[穿书] 第18节
实际上却是将送走的少女制成合适的炉鼎,修真界有某一类邪修最喜欢依靠汲取少女精气来提升修为,国师则通过不断供奉少女来换取丹药,从而维持自己的尊崇地位。
……
而眼前的这群少女们,显然还不知道往后会发生的事情,因此还对皇城充满了期许。
毕竟这世上,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仙人的,如果她们运气足够好的话,或许还能够跟随仙人一起去仙界修炼,往后兴许还能长生呢。
如此种种,众人心中自然充满了期待。
烟烟也垂下了眼眸,对于眼前的局面也没有太多惊讶,事情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反而进展的很顺利。
冉月国的国师除了勾结邪修残害女子之外,还拘押了不少修真界的正义修士,无人知晓这些修士被关在哪里,更加不知晓这些修士是如何被困的。
而谢怀衣便是受宗门师兄所托,前来查清楚真相的。
时间过得极快,抵达皇城已经是半日后的事情了,此时天色快要昏沉下来,天边的橘色光芒透过纱帐,照进了舫船的甲板之上。
烟烟在身后侍卫的看守下,随着一群女子一起上了一辆马车,车轮辘辘前行着,街道上传来一阵阵人声,她透过帘子看到了车外的场景。
冉月国的皇城确实要比普通的小城热闹一些,虽然临近傍晚,但街上依旧有不少摊贩在吆喝着叫卖,道上人来人往,只不过女子身影依旧稀少。
她听到城中人都在议论纷纷,议论最多的便是关于忘仙台来的几位仙人的事迹。
这几位仙人降福赐药,保护冉月国不受妖怪侵害、百姓们安居乐业,因此城中百姓十分爱戴他们。而这一切显然都是国师大人的功劳,是国师费尽心思才把仙人留在忘仙台的……
茶余饭后,还有不少称赞国师大人劳苦功高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显然都被洗脑的很成功。
临近望仙台,马车和侍卫的身影明显变得更多了,周围戒备森严,俨然不许寻常百姓靠近的样子。
系统在暗中询问着需不需要它帮忙,被烟烟拒绝了。
她和这群女子一起被关进了其中一座清幽安静的阁楼里,楼中亭台水榭,房屋建筑诗情画意。
院子里还有罕见的参天古树,树枝上有不知名的飞禽环绕,偶然林间有鸣叫声传来,四周云烟迷雾弥漫,重重纱帐之下,倒真如仙境一般,仿佛应了望仙一词。
烟烟随着众人一起进了院子,这院子不算小,里面还关了一些其他女子,只不过这些女子的脸上大都没什么表情。
直到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这些女子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惊慌的表情,仿佛即将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不过还好,那群侍卫只是又送进了一批新人,不是抓她们去给人修炼的,不过一想到作为炉鼎供人修炼,那些女子看向这群新人的眼神里不免带了些同情和惧意。
……
进了院子,原本有些疲惫的少女们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来来回回打量着屋内的华美建筑,同时小声议论着。
“这里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吗?”
“果然不一般,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精美的房子。”
“确实如此,倘若我也能进入仙门,就算是让我当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都是好的呢,何况我们还是去贴身伺候仙人的。”
“不错不错……”
众人小声嘀咕着。
这话自然也被院子里的那些女人听见了,其中有个年纪稍长的女子掀开帘子看了过来,语气冷漠道,“什么仙人,都是骗人的鬼话。”
众人惊讶了一瞬,忙转过看向她。
那女子看这些人一副无知懵懂的模样,便忍不住打破她们心中的期望,“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来伺候仙人的吗?别妄想了,你们只是一群炉鼎,和我们一样,供那些修士提升修为的而已。”
听了这话,便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什么是炉鼎?”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继续道,“炉鼎便是修士通过采阴补阳来提升修为的一种容器,我曾经亲眼看见有人的精气被吸干,而后瞬间苍老死去的惨状……”
众人都被这种说法吓到了,但也有人不信,“你胡说,什么炉鼎?分明就是你怕我们抢了你伺候仙人的机会,才故意说这种话来吓唬我们的,我才不信你。”
女子冷笑了一声,“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是提前告诉你真相而已,毕竟被抓到这儿来的女人,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
这女子说的自然都是真相,但正因为是真相,所以才更难让人相信。
烟烟看向院子四周厚重墙壁,楼高千尺,门外还有众多侍卫看守,想要逃出并不容易。
原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少女们似乎也没了谈论的心思了,各自转身离开了,就连口口声声说着不信的那名少女,在见到众人离去之后,眉眼间也多了一丝怪异的神色。
……
而在另一边,国师大人早就提前布置了一切,沐浴斋戒三日之后,便在望仙台宴请来自修真界的几位修士。
冉月国是人间小国,能得上界修士庇佑实属难得,故而每隔三年都会上供一批少女送往合欢宗,与此同时在人间修建望仙台恭迎修士登临赐福。
只不过这次的宴席和往常的不太一样,听闻合欢宗的玄阴长老在人间游历时结识了一位来自修真界的散修剑士。
虽说修真界的事情他不太清楚,但与那群修士混久了,国师稍微一打听,便也了解了这个剑修的诸多事迹。
这剑修应当是近百年来崭露头角的散修新秀,剑法使的出神入化,为人亦正亦邪,喜欢独来独往,也是那些诸多宗门想要拉拢的对象。
玄阴长老在人间游历之时恰好结识了此人,因此便起了拉拢的心思,邀请对方一同来到了冉月国论证道法。
所谓道法,便是修士对于不同功法的领悟。对于修士而言,结交道友、提升修为是毕生之所向,何况玄阴长老早有预谋,想着倘若拉拢不成,他也自有另外的法子让他屈服。
而对于国师而言,什么道法、剑修与他关系都不大,只要这些修士能多赐给他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他便能恭恭敬敬的供奉着他们。
随着一声通传,正主终于来了。
国师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远远的便瞧见有两道银光自天际一闪而过,再定眼看时,殿内不知何时已立了两道身影。
国师使劲揉了揉眼,瞧了瞧殿外的两道人影。为首的男人便是与他颇为相熟的玄阴长老了,这长老如今已有三百来岁,然而墨发白面,皮肤紧致光滑,脸上一丝皱纹也无,远远看着,竟比他还要年轻许多。
国师心底一阵羡慕,不过这位长老有个怪癖,因为长相过于阴柔,所以最忌讳别人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他也不敢多看,连忙笑着迎了上去,“玄阴长老远道而来辛苦了,小人早已在殿内备好美酒佳肴供二位仙人享用,请长老和这位仙人快快入殿吧。”
玄阴长老并未理会国师,反倒笑着对身旁的玄衣剑修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友先请。”
国师的目光也转向了一旁的剑修身上,眼前这男子玄衣墨发,气质出众,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清冷淡薄的疏离之感,瞧着便是不俗。
这人便是刻意隐瞒了身份的谢怀衣。
谢怀衣受宗门师兄所托,来冉月国追寻宗门弟子失踪一事,他察觉到冉月国有不少邪修的痕迹,因此刻意隐瞒了身份,来此地查个清楚。
而国师不明真相,只觉得此人能得长老青眼,那必定是有过人的本事,因此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真诚殷勤了。
第27章 让给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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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同进入殿内,此时夜色深重,然而殿内却是烛火通明,恍如白昼。
国师能混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有几分眼色,他最懂得察颜观色,投人所好。
比如玄阴长老早已辟谷,自然不重口腹之欲,因此宴席上的菜肴并不丰盛,大多是各地收刮而来的琼浆玉液,以及一些从未听闻过的奇珍异果,不过这些东西显然都入不了长老的眼。
国师并不气馁,他早就知晓玄阴长老出身合欢宗门,不在意这些身外俗物,却对一众美人炉鼎毫无抗拒之力,因此他特意从各地收罗了不少美人来讨好对方。
宴席开始之前,国师便对着身后的侧殿轻拍了下手掌,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了一群身姿袅娜的年轻女子。
美人们形态各异,皆着了一身轻薄纱裙,衬得腰肢纤细柔软,如撩人的春色,自清冷的月色中逶迤而来。
玄阴长老眉色舒展,总算给了国师一个正眼。
合欢宗的修习功法多为男女双修,眼前这位合欢宗的玄阴长老更是其中翘楚,在修真界算是颇有几分名头的人物。
不过这名声并不算好,只因修真界的男修女修大多清冷克制,因此十分瞧不上这种原始的双修功法。
所以玄阴才命弟子在凡间修建了一座炉鼎宫,人间灵力虽然比不上修真界充裕,但如果从炉鼎们身上不断汲取精气,倒也能助他提升不少修为。
谢怀衣看到这些女子便明白了什么,不过他无意探知合欢宗的双修秘法。
他肯应邀而来,不过是因为追寻的线索恰好断在了冉月国,而这冉月国属实诡异,所以他才选择隐瞒身份入城查探。
谢怀衣微蹙了眉,随即不动声色的转过了脸。
目光随意一瞥,视线却恰好落在了殿前的某一处,这一看,眼神不由得顿住,一根碧青色的束发带子骤然映入眼帘。
谢怀衣轻微捏紧了手指。
视线与发带的主人慢慢对上。
宋烟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因为她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谢怀衣只瞧见了她轻微颤动的眼睫,以及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诧异与不信。
他心中疑惑,却并未显露出来,而是微微敛神,将心底翻涌的陌生情绪隐去。
烟烟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并没有感知到玉菩提的气息,为什么会这样?
二人距离上次一别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然而再见却仿佛隔了许久。
他原本是想着处理好师兄交代的事情,再去凡间找她,但没有想到竟会在这个地方再次相遇。
于是目光不由自主的追寻过去。
玄阴长老原本还想着用何种方法拉拢眼前这个年轻剑修,如今瞧见他对殿中的一个美貌炉鼎颇为关注,不得大笑了起来。
“道友果然是性情中人,我玄阴亦不是气量狭小之人,这殿中美人皆是我合欢宗的炉鼎,道友看中了哪个?不妨带走便是。”
谢怀衣闻言微顿,却并没有拒绝。
他目光幽幽落在烟烟的身上,宽袖没过手腕,掩在袖袍的手指微微收紧。
玄阴看他神色,不由得大笑,说完便指了指烟烟的方向,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中间的那个女子,上前一步我瞧瞧。”
他说的正是宋烟。
烟烟抬头看了看上座,犹豫了一瞬。
见座上之人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最后还是垂着眼眸,缓缓的走上前来,纤细的身影犹如月下轻轻摇曳的花影。
玄阴只瞧了一眼便大笑了起来,声音阴柔却不女气,他道,“果然美貌不俗,气质亦不输修真界女修,既然我道友看上了你,你便好生伺候着。”
宋烟听到了他说的话,目光转而落到一旁的谢怀衣身上。
她身影微顿了下,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袖,犹豫了片刻,又恢复如常,随后缓步朝着席间走了过去。
许久不见,眼前的谢怀衣似乎和初见时有些不太一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气质少了几分温和多了一丝疏离,灯影重重之下,正静静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