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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阿牛虽不是大夫,可这样的常识不会不知。
薛奕压着性子, 又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可以说了?”
都审了快一个晚上了,这小子不累, 他还累了呢。
正等得心烦时, 哪知曾阿牛却慢慢抬头。
他额上冷汗直冒,却仍旧咬紧牙关, 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了…没看到…蓉蓉…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好说歹说这么久,哪知这小子竟油盐不进, 都成这副鬼样子了,居然还想着要见贤妃?
薛奕忍无可忍下,再次炸毛:“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扬手就要挥拳砸过来。
哪知拳头还没落在肉上,曾阿牛的身形就摇摇欲坠, 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纸鸢一样,往后仰了下去。
薛奕还以为他装死,上来就要揪住他,继续严刑拷问。
哪知他身子太虚,已然成了一摊泥,拉都拉不起来了。
薛奕怕弄死了他,也不敢再继续。
毕竟他想着之前贤妃为了这小子,要咬舌自尽,也不愿和皇帝回宫。
当时皇帝暴跳如雷,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若是贤妃敢寻死,就要把这小子千刀万剐。
所以他私以为,皇帝留着这小子的性命,除了让他盘问这件事外,更是为了牵制贤妃,好让贤妃不能再有旁的心思。
这么一寻思,薛奕眉头皱得更紧了。
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曾阿牛,错位的断臂处已出现红肿,他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甚至身子还有点发烫。
薛奕见此,知道他是因脱臼没有及时处理,又身子太虚才造成的发热。
若是放任着不理会,只怕他受伤太重,熬不过去。
想了想,只得自作主张,把他错位的断臂又重新接了回去。
昨夜里那场疯狂的掠夺,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苏蓉蓉哭得嗓子都哑了,最后体力不支,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腰身,还有大腿内侧,更难以启齿的,那火辣辣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昨夜里所遭受的一切。
可没想到,噩梦并没有因此结束。
她刚想翻身坐起,就感到双腿被人抵开,而后冰凉的指尖落下,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味,还有那羞辱的记忆,再次把她逼到了绝境。
“…你放开…不要碰我…”
脚踝的脚镣不知何时被解开,挣扎之下,苏蓉蓉就如抓狂的小兽,抬起脚要踢向那人。
就算之前她怕极了他,可此时此刻,她身心倍受煎熬,那仅有的理智也随着昨晚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心里想着,大不了惹恼了他,把她杀了就是了。
其余的,却怎么也想不到了。
那一脚还没踢上去,就被迎面的人快速捏住,似乎怕弄疼了她,那力度并不重,可饶是如此,也让她一时挣脱不得。
“…你…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苏蓉蓉气得浑身发抖,身心的屈辱,让她濒临崩溃。
哪里还管的住嘴,自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独孤琰却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挣扎。
嫩白的小脸因着恼怒,涨得通红,那双如水的眸,含怨的瞪着他。
可即便气成这样,在他眼里,也是极美的。
忽而他长睫一颤,慢慢俯下身来,对她哑声道:“…蓉蓉,别这么恨我?好不好?”
随着他的靠近,那冷冽的气息再次袭来,就如冰天雪地的冷风一样,让苏蓉蓉浑身不适,心里的排斥,胃里的翻涌,更是让她几欲想吐。
想也不想,出于本能的,苏蓉蓉抬手要推开他。
哪知手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手还是那样凉,可此时他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热。
独孤琰尽量压低声,缓缓开口:“…蓉蓉…别再和我置气了?”
随着这话落,苏蓉蓉的小手被他握着,在她愤恨的注视下,慢慢往他脸上抚去。
他的脸颊温热,并不像他的手指那样冰凉。
触手的皮肤也很好,光滑细腻。
之前苏蓉蓉不记得了,她醉酒之时,曾臭不要脸,调戏的摸了他一把。
可这一切,独孤琰却不曾忘记。
他目色越来越柔和:“…蓉蓉,你记不记得,你曾也这么摸过我?”
那时蓉蓉醉酒,就像醉猫一样,在他的龙床上撒泼,甚至那样放肆的对他。
那时的他,差点一怒下,把她给杀了。
如今回忆起来,竟觉得分外甘甜。
苏蓉蓉只想逃避,哪里还愿再去回忆,哪怕是与他的一点一滴。
如果可以,甚至连他样貌,他的声音,她都巴不得忘得一干二净。
“…你别再说了…我一个字也不想听…”苏蓉蓉咬了咬唇,冷淡的回了句。
正要抽回手,哪知目色一转,正好落在他明黄的寝衣上。
松垮垮的寝衣,露出他分明的锁骨,还有紧致的线条,这样的身体,她也不是第一次见。
可入目的那一瞬,那狰狞的疤痕,还是让她眼眸微睁,指尖不经意僵住。
感受到她的察觉,还有脸上的异色。
他低哑的嗓音贴过来,不甚在意的问:“蓉蓉,是不是很丑?吓到了你?”
这伤因何而起,二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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