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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记得了…那日我太害怕了…也不知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这个理由虽荒诞无稽,可妇人倒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又仔细打量了她好一会。
随后母女二人又说了会闲话,不过都是那妇人在说,苏蓉蓉只是偶尔回一两句。
不知不觉的,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眼看着不早了,外面的宫人才出声提醒,毕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皇帝能让贤妃娘娘和她的家人相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苏蓉蓉听到这话,这才起身,向夫妇二人告别。
屋里安静下来,那妇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摇了摇头,冷不丁道了句:“蓉蓉他爹…你觉不觉得…蓉蓉这孩子,有点不一样了?我总觉得… 她性子变了,不像是之前的蓉蓉了…”
他丈夫正倒了杯茶往嘴里送,听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才放下茶盏:“…蓉蓉她娘,你又在胡说些什么话?什么叫蓉蓉不像之前的蓉蓉了?”
妇人想到方才的一幕,叹了口气道:“你不觉得…蓉蓉不与咱俩亲近了?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也不怪她多心,有句话叫做知子莫若母。
从苏蓉蓉进来后,虽客气有余,却总少了点什么,甚至连唤一声爹娘,都那样生疏。
她丈夫个男人,想得少,只当是苏蓉蓉做了嫔妃,所以收敛了性子,倒也没去多想。
听妇人如此说,只是笑话她道:“…我还当什么事儿,瞧瞧你这个做娘的,就喜欢胡思乱想,你也不想想,蓉蓉现在的身份,你还当她是小孩儿,哪能和以前一样?”
妇人虽然心里觉得奇怪,可被丈夫这么一说,也觉得言之有理。
于是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了。
苏蓉蓉出了屋子,虽然眼下暴君没有囚着她,可她所有的行动,都在暴君的安排下,没有一点自由可言。
想着马上又要回天泽宫,心里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可她知道若不及时回去,后果也意味着什么?
甚至她心里想着,暴君让她来见原身的父母,都未必是安着好心。
毕竟当初原身的父母因何入宫,她也无意中听人说了。
以他那样的人,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眼下暴君这么做,只怕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警醒她,更是为了拿捏她,逼她乖乖听话罢了。
念及此,苏蓉蓉更是心烦意乱。
秋芸看她呆呆出神,也知晓她不想回去,可总在外面待着,也不是个事。
再说太阳一落山,天也凉起来了,担心她身子骨受寒,于是轻声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就算您再如何,也莫要和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啊!”
身子?她都这样了?还管她什么身子不身子的?
苏蓉蓉抬头,刚要拒绝时,却看到秋芸眼里写满的担忧。
这丫头,倒是对她实打实的好,又想着若不回去,只怕第一个遭罪的,也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
尽管心里烦闷,气苦,可也不忍心连累秋芸,这才点了点头,再次坐回了软轿。
帘子落下,眼前视线暗了下去,让她不禁捏了捏手心,那压抑感也伴随而来。
更让她担忧的,还是回去后,不可避免又要面对他,那噩梦般的折磨,还有百般的凌/辱。
此前还有事后后悔药,可如今只怕是想也别想,一想到这些,苏蓉蓉就胃里翻涌,难受得紧。
话说曾阿牛被动了刑,身子发热了一夜,烧得迷迷糊糊的,要不是心里惦记着苏蓉蓉,只怕早就熬不过去了。
直到后来烧退了,薛奕才又把他丟回了地牢。
薛奕离开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只因皇帝交代的事,他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心里是又怕又惧,可又拿曾阿牛一点辙也没有。
无奈下,他只能咬咬牙,先去给皇帝请罪。
到了崇德殿,还未靠近御前,薛奕就忍不住背脊一凉。
他低垂着头,看都不敢看皇帝一眼,胆颤心惊的道:“… 陛下…属下无能,那臭小子死都不肯招…属下怕真的把他打死…”
说到这里,薛奕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弱不可闻了。
独孤琰手里捏着羊毫笔,正在俯案批阅奏章,听他如此说,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就算薛奕没有抬头,也能感到深深地寒意。
这么一来,薛奕心里压力更大了。
“陛下…是属下该死…不能为陛下分忧…”
他心里一个紧张,又怕皇帝拿他问罪,忙噗通一声跪地道:“…若是陛下真要治属下的罪,属下…甘愿受罚…”
第80章 不配为人 “…就连乌鸦都知道反哺,你……
对曾阿牛的存在, 按皇帝之前的性子,早就把人杀了,哪还会容忍这么久?
薛奕不由又想到, 皇帝交代他要问的话,那句贤妃和那臭小子认识多久了?
眼下他越往里头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之前贤妃娘娘刺杀的事, 他还一度认为是陈国的阴谋,后来经陈国否认, 这事到了最后, 也没有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唯一的理由, 便是贤妃娘娘在入宫之前, 便与那臭小子认得, 所以这才对皇帝动了杀心?
目的就是为了离开皇帝,和那臭小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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