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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在此处忙碌了将近半个时辰,便跟着谭大夫去了前面的医馆。
看到沈遥离开后,林望晚顿时便来了兴致。望着赵逸尘身上微不可见的针眼,假装毫不知情,故意询问打趣道:“豫王殿下莫不是遭人算计了吧。不然身上为何这么多伤口。”
赵逸尘并不太想搭理他,懒懒抬眸望了他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
被忽视掉的林望晚似乎并不打算消停,即使是生着病,依然还想着调侃豫王殿下。
“哎呀,是我忘了。”林望晚咳了两声,装作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样,愉悦地调笑道:“是豫王殿下的小王妃特意扎的。豫王殿下为博小王妃一笑,不惜以自己的身子为样,给小王妃试针,真真是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林望晚。”赵逸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得已出言制止他。
沈迟看林望晚那毫不在意的模样,便知他又要胡说八道,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耐心地叫了一声。
“林望晚,你看豫王殿下搭理你吗?”
林望晚见好就收,临时转移了话题。
“再过些日子,便是一年一度的冬日围猎,不知此次豫王殿下是否会一同前往?”
见林望晚终于收敛起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难得正经了些,赵逸尘这才愿意搭理他:“本王自然是要一同过去。回京这么久,难得遇上如此盛况,自然要去凑一凑热闹,倒是你,”赵逸尘说着便望了林望晚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自然也要去凑热闹。”林望晚丝毫不在意赵逸尘打量的目光,懒懒地倚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难得遇上豫王殿下留在京城参加冬猎,我自然要去参加,并同豫王殿下比试一番。”
林望晚从以前就想同赵逸尘比试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从前的他还未生病时,有的是比试的机会。但因为林望晚心里一直介意自己虚长豫王殿下两岁,比试的事便一直拖着。
彼时的他思忖着,两人的年龄差了几岁,那自己同豫王殿下的比试,即使是自己赢了,也赢得不光彩,胜之不武,但他也担心,若是自己输了,着实是有些丢人。
因此,林望晚便计划着,等豫王殿下再长大些,两人再比试也不迟,然而谁也没料到,豫王殿下并不按常理出牌。
彼时的豫王殿下,才过了十四岁的生辰,便请命同沈远道一道去了边关,而这一去,便是七八年。
两人几年难得一见,自然没有比试的机会。
而这几年里,林望晚因为生病,身子也越来越差,大不如前,别说是同天之骄子、资质甚佳的豫王殿下比试,就连同沈迟比试,他都不一定有胜算。
赵逸尘轻笑一声:“那本王便祝你早日养好身子,我们冬猎围场上见。”
“自然,”林望晚应得爽快:“冬猎围场上见。”
*
十月十七日,围猎的前两日。
“小姐,不能带上奴婢一起过去吗?”冬儿一边替沈遥收拾行李,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个不停。
“这个我也不能做主啊。”沈遥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王爷说,宫里带了伺候的人过去,让大臣们不必再带着人,不然我也想带你过去啊,我的好冬儿。”
冬儿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想通了,叮嘱道:“那小姐您要注意身体,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冬儿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连忙呸了几声:“小姐有王爷保护,才不会出什么意外。”
“嗯。”沈遥躺在贵妃椅上看话本,偶尔也会抬头扫一眼忙碌不已的冬儿。
等她看完话本的最后一页,从话本里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冬儿给她收拾准备的行李着实是有点多了。
“冬儿。”沈遥看着冬儿收拾好的那几大袋行李,很是头疼地扶了扶额,无奈道:“冬儿,我和王爷是去参加围猎,不是去逃难,也不是搬家。而且,我们不过去个五六日而已,你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
冬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诚恳道:“奴婢也是担心小姐您,怕这几日,没有冬儿在您身边,万事都不习惯,才多给您准备了些。”
沈遥也不好责怪她,只能柔声让她把多余的东西拿了出来。
“好。”
沈遥看着冬儿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更是震惊不已。
小到手帕木梳,蜜饯果脯,大到斗篷衣衫,冬儿是一样不落地准备了。
*
十月十八日,围猎的前一日。
一早,沈遥便被赵逸尘叫醒了。
赵逸尘将困倦不已的沈遥抱在怀里,柔声道:“今日围猎,需要早些去宫里同皇上他们会合,才能出发。”
虽说十九日才是皇家正式围猎的日子,但十八日一早,围猎的队伍便需在皇宫内会合。
沈遥并未真切地听到赵逸尘说了些什么,仍然还是困得睁不开双眼。
赵逸尘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如此抱着沈遥,直到她醒来为止。
沈遥浑浑噩噩地眯了半炷香的功夫,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要进宫。
她霎时清醒了许多,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赵逸尘抱在怀里。
“王爷,对不起,我又睡过头了。”
“无碍,时辰尚早。你若是还觉得困,便可再休息一会儿。”赵逸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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