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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家细想了一回,“王爷,老王妃是有一个妹妹,不过嫁的极远,好像是嫁去了漳州的林家,咱们王府失势后,便再无来往。”
“是以奴才也不知那位姨夫人子嗣如何。”
这可有二十年不曾往来的亲戚,今日却突然冒出个表妹来,实有蹊跷。
玉绥抬脚朝王府大门走去。
夏日里亮的早,玉王府外停了辆马车,帘帐被撩开,一身素白的轻纱,姿态玲珑,面若粉桃的二八妙龄女子,身若杨柳娉娉婷婷,她扶着婢女的手,下了马车,眼藏水波望向从大门走出来的玉绥。
只一眼,她便露出了欢喜,走上前去,朝着玉绥盈盈一拜,“阿雯见过表哥。”
“母亲临终前,让阿雯前来投奔表哥……”
她取出了一封信还有一块玉,双手呈上,充满期待的看着玉绥。
玉绥没接,只示意让陈管家接过。
“王爷,您看。”
玉绥拿过玉佩,这块玉佩,他母亲有同样的一块,是闺阁之时便戴着的贴身之物。
女子有些失望,表哥连正眼都没给过她。
不过,如今她人来了京城,总能亲近起来。
“玉佩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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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好清点一番,这是要送入东宫的贺礼,容不得半点损失。”玉禾清点过装有十二样贺礼的礼单,吩咐着。
“是,姑姑。”宫人们应了声。
东宫终于有主人,盛大的册封仪式与乔迁之喜,定在了十五日后,虽然仓促,可旁人却没得懈怠的时刻。
后宫之人无一不是各怀鬼胎,不过她家公主与肃王交好,两府小辈又是总角之交的情谊,以后说不准还会两府联姻。
玉禾心中轻松的很,脸上带着笑意,连宫人们也都放松了许多。
只是公主那儿……
玉禾神色淡了下去,如今公主对玉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如今愈发是不明了。
虽说她家公主同玉王以叔侄相称,可毕竟有没有血缘亲情,况且还有蛮儿这孩子。
二人若是能够顺利在一起,便是最好的。
庆秋打廊下走来,她手里捧着五刀宣纸,正要去书房。
见着玉禾,她神神秘秘的说着,“姑姑,您猜我在宫外听说了何事?”
这丫头素来稳重,能让她如此的,必定是件不一般的事情。
“还不快说,你这丫头还同我卖什么关子。”玉禾点点她的额头,无奈道。
庆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我还没进翠竹轩呢,就瞧见了翠竹轩旁边的云来客栈,停着玉王府的马车。”
“待我买完宣纸,走出翠竹轩,整条街都传遍了。”
“那马车上坐着的是玉王府的管家奶奶,还有一位林姑娘。”
“听说那林姑娘是玉王姨母的女儿,林家遭了贼寇,就活了她一个,她特来投奔玉王。”
这可算的上是件大事,什么表姑娘,林姑娘前来投奔玉王,孤男寡女的,没的说嘴。
玉禾沉思片刻。
“我去送,你回房歇着去吧。”玉禾接过庆秋手中的宣纸,径直向书房去,推开门,“公主。”
天气炎热,赵容蓉在自个儿宫中穿着便随意了许多,一身轻薄纱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握笔的手指极为好看,纤细修长,没有染蔻丹却泛着淡粉的手指甲,那支小狼毫毛笔被她握在手中,端是一方秀气之美。
“公主,东宫乔迁的贺礼已经备好。”
赵容蓉头也不抬,“你安排就是。”
玉禾点了头,“是,公主。”
“公主,祭祀已过,您为何还要抄经书。”
赵容蓉轻笑,“练字而已,你不用大惊小怪。”
玉禾心道,若是练字又何必抄写静心咒,
“不过没纸了,罢了不抄了。”
她将毛笔搁下,端了茶轻抿一口,“外头可有什么趣闻?”
玉禾原是不想说,但思及同自家公主也有些干系,便道:“是有一桩趣闻传遍了京城,今晨玉王府外,有一名自称玉王表妹的姑娘叩门投奔玉王。”
赵容蓉耳朵微微一动,却漫不经心的问,“然后呢。”
“听说那姑娘是玉王远嫁去漳州林家的姨母所生,因着林家遭了难,父母双亡,她就成了孤女,这世上便也只剩下了玉王这么一个血亲。”
玉禾说这话的时候,是有意试探她家公主态度。
不想赵容蓉神色淡淡,不为所动,“那是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家,在世上举目无亲,如何能活下去。”
玉禾忙道:“玉王不曾收留她,只告诉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非议。”
“让人将林姑娘送去了客栈。”
“这才短短半日,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可见玉王是个明白人。”
赵容蓉这才抬眼看她,眼中充满了好奇,“你这话说的,活似你亲眼所见。”
“行了,这事儿也不稀奇。”
“哪家公子小姐,没个知心的表哥表妹。”
玉禾琢磨了一回她的话,听上去太过洒脱,却好似又有些不同寻常。
快要黄昏的时候,老天爷竟下了一场大雨,虽只下了短短半个时辰便停住,却是凉快的不行。
玉禾好容易劝说着赵容蓉出门走动走动,赵容蓉便领着蛮儿去园子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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