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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乐没有兴趣看戏,一个闪身离开了。
冰冷厚重的冰刃泛着铁锈味,层层叠叠架在夜锦的脖子上,他仍旧不甘地目光紧锁姚正颜:“为什么?你从什么开始就骗本王的?”
姚正颜浅笑着看向走来夜听,轻描淡写道:“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
“王爷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我这等愚昧无知的野丫头最是好拿捏了。这不,王爷果真信了。”
从一开始……
夜锦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能看的表情。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本王的意图,只是故意引诱本王往陷进里跳。”
夜听过去将姚正颜抱进怀里,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替她答道:“我们不过是喜欢看跳梁小丑垂死挣扎的戏码罢了,寻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看着俩人当众卿卿我我,夜锦僵硬地哂笑几声,只忽然觉得浑身都疼痛,再也无力支撑,眼神空洞地磕倒在地。
沉默了半晌,姚正颜才钻出一颗脑袋,作死似的唏嘘起来:“只是可惜了,还以为王爷有多诡计多端呢,我不过区区一个苦肉计,就能将你耍的团团转了,属实无趣了些。”
闻言,夜锦只是自嘲地看着她,“你就认定了本王对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利用么?”
“不然呢?难不成殿下也有真心待人的一刻?”
他就没有真心?夜锦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无奈地垂下眼帘。
姚正颜语气不屑,却叫夜听忽而变了脸色,他急忙插了句:“颜颜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倒是个问题。
直接杀了未免太便宜他,若不杀他又难免夜长梦多,此人终究是居心叵测,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终于笑道:“寻王殿下身手了得,不如就打断双腿,挑断手筋,折其一身武功,废黜官职流放岭南,无诏不得返京。”
让一个自命不凡之人沦为残废,流放南蛮穷苦之地,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至于他想东山再起,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夜锦显然也明白这其中利害,苦涩地失笑几声,又由衷赞叹一句:“本王倒是没想到,正颜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姚正颜下意识看向夜听,只见他依旧神情柔和地垂眸注视她,不由得底气十足道:“对!我是如何的人就不劳殿下操心,您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
“不过…”想了想,她又挑眉笑道:“岭南盛产荔枝,我在宫里还不如以后殿下那般便利,想吃多少便多少呢,这也算是殿下的福分了。”
夜锦神色平静地垂着脑袋,没再吭声。
夜听见姚正颜说完了,适时地配合她下令:“将寻王押下去行刑。”
“陛下且慢。”姚正颜忽然出声制止,又起身招来月琴,“把她们都带上来,让他们见一面吧,说不定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夜锦这才慌乱抬眸,看见自己的母后、姚舒云以及贤妃都被押上来了。
几个女人都被捂住嘴巴,只能目眦欲裂地跪在地上,瞪着或眼神哀求养心殿上的他们。
姚正颜握着夜听的手,适时地捏了捏,提醒他对这些人下定夺。
夜听这才点点头,语气平平毫无起伏:
“太后撺掇北境军返京谋逆,罪大恶极,夺其尊号剥其兵权,即刻押往上青寺思过赎罪,永不得离开;贤妃与太后勾结,其罪当诛,明日午时三刻正武门斩首示众。”
剩下一个姚舒云,他将处置权交给了她。
“呜…呜呜……”被捂住嘴巴的贤妃,不顾仪态拼命磕头求饶,奈何皇上看都没看一眼,她就被拖下去了。
神情恍惚的太后则是嗤笑癫狂,唯有还未被处置的姚舒云,呜呜地哭得泪雨如下,还连滚带爬挪上前想抓住姚正颜的下摆。
姚正颜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搬出姐妹情,亦或是拿她肚子里怀了孩子一事说事。
她垂眸打量着狼狈匍匐的姚舒云,突然释然一笑,“除了她,把这些逆党都带下去吧。”
夜锦临走前,漠然地望向姚正颜和地上的女人,终究没能狠下心来,开口替自己的孩子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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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一场腥风血雨的皇宫,养心殿内,两个倩丽女子正一站一跪对峙着。
姚正颜耐着性子俯身看向五花大绑又说不了话,急得两眼泪汪汪的姚舒云,颇有兴致地替她擦了擦泪。
“这儿没别人,阿姐也不必着急,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听,太过聒噪。”
不料姚舒云听完更急了,开始砰砰几声给她磕头。
姚正颜按住了她的脑袋,温柔笑道:“如今你有了孩子,小心肝火旺盛动了胎气,若是连这孩子都没了,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
姚舒云自是满眼震惊惶恐,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还知道这孩子的父亲不是夜锦,”姚正颜不顾她的惊惧,徐徐说起:“姐姐怕什么?我是在帮你啊!”
“金香是我安插过去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我自然清楚。不过你应该感谢我,为了帮你谋划可谓是呕心沥血了。”
“我不杀夜锦,也不想杀你。我想过了,有了这个孩子傍身,你就能永远跟着夜锦做他的女人,即便是流放岭南也好过回黄牛坳吧?”
这是自然,姚舒云已经吓得不敢动弹,只好乖乖地点点头,顺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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