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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福顿时松了口气,忙叫人传玉姝进殿。
    玉姝进来后,身姿款款的给承顺帝行了礼:“儿臣叩见父皇。”
    “行了。”承顺帝直直盯着她,冷声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玉姝抬起头看着承顺帝,露出一点笑意:“儿臣想说的事,父皇定然已经猜到了,不知父皇可愿再多考虑考虑?”
    承顺帝眯起了眼睛:“你是为寿康而来,还是为魏天纵而来?”
    玉姝语气温和:“自是为寿康而来。魏公子娶妻或是纳妾,心中定然都是高兴的。男人嘛,谁不想左拥右抱,共享齐人之福呢!”
    这话说得承顺帝有些尴尬,魏侍郎额上的细汗,也显而易见的增多。
    不过玉姝没空去看他,只看着承顺帝说道:“父皇,寿康毕竟是皇室公主,若由您亲自下旨,与曹家女一同赐为魏家的平妻,这只会使得我们皇室公主地位愈发低下。公主不被人看在眼里,谁又会在乎皇室的脸面和尊严?”
    玉姝声音渐沉:“皇室一旦没了尊严和威信力,又如何坐稳江山,统治天下?”
    这话虽说得略有些严重,可侧面看去,倒也是事实。
    皇室自己都不把自己人当回事,还能指望谁当回事呢?
    也不知道承顺帝是怎么想的,竟会让曹丹珍也同时嫁给魏天纵!
    平妻可比纳妾,带来的侮辱性大多了。
    第441章 去封地,无事莫要回京了!
    承顺帝沉默下来,显然也在思考这件事。
    其实他迟迟未发圣旨,就是因为觉得这事儿不够妥当。
    但太子来找他说这件事时,也的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让他成全曹家姑娘和魏家小子的心意。
    可如今看来,这魏家的小子,似乎对曹家姑娘没有一点儿心思。
    承顺帝想了想,抬起头看玉姝:“那你觉得,这事应当怎么办?”
    玉姝双眸明亮,看着承顺帝缓缓道:“寿康与魏天纵的婚事,已然是不能再做更改了。但曹丹珍的婚事,却可以再议。”
    承顺帝皱起了眉头:“怎么个再议法?”
    玉姝笑了起来:“父皇便是指婚,应该也要指个他们两情相悦的,这样才好说是天定姻缘。不如让人先去打听打听曹家姑娘的心思,然后再做决定?”
    承顺帝却觉得太麻烦了,这件事他已经给太子应下,便要将其做完。
    若是出尔反尔,还当什么皇帝。
    玉姝见承顺帝有些不耐烦,便退了一步说道:“荣阳侯还有个幼子,与曹家姑娘年龄相差无几,不如父皇将曹姑娘指给荣阳侯府?”
    “荣阳侯府?”承顺帝果然思索起来。
    这荣阳侯是与先前的绥国公、成国公等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武将。
    本来也算是底蕴颇深的将门之府,但荣阳侯的几个儿子,各个都好文厌武,导致荣养侯府因为后继无人,逐渐衰落了下去。
    到了如今,荣养侯府也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幼子还没成亲。
    若是照以往,承顺帝是绝不可能让国公之女,再嫁到侯府去。
    这样的两家人,若是联合起来,对皇室绝对是一种威胁。
    可如今的荣阳侯府,实在是没一丁点儿将门气魄,便是联姻也是不足为惧的。
    两家身份家世还相当,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
    承顺帝觉得玉姝这提议还不错,便当场答应下来。
    魏侍郎一听,心中猛地一松,只觉得今日回家能给夫人孩子一个交代。
    承顺帝应下了婚事,就状作无意的问起了元宵节明月湖上的事情。
    太子的声誉,就是从明月湖那日起变差的。
    要说玉姝没在其中搅合一手,承顺帝是真的不相信。
    但他始终觉得,玉姝就是个姑娘家,哪怕搅合也只是发发女儿家的小性子脾气。
    姐弟俩不对付,你整我我整你,也无伤大雅。
    可这次,他听到京中百姓处处夸赞玉姝,昭德公主的风头甚至连续超过太子后,他心中却再也不这么想了。
    也许这个女儿,还有着更大的野心。
    玉姝早就做好了被承顺帝询问的准备,她说一半留一半,到最后承顺帝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临走时,承顺帝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昭德,过些日子,你收拾收拾去秦州吧!既然先皇赐了你封地,以后你便好好在封地待着,无事莫要回京了!”
    玉姝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看承顺帝。
    承顺帝脸色很平静,显然这番话,他已经思考了许久,所以今日说出来才会这么淡定。
    见玉姝看他,他叫魏侍郎退出宣华殿后,才眯着眼睛说道:“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所以你不能留在鄞京了。”
    第442章 太子他真的堪当大任吗?
    承顺帝说这话,等于是要将这事儿摊开来讲。
    父女两还是头一次打开天窗说亮话,玉姝沉默片刻,也突然笑了起来。
    “我早就猜到,终有一日,父皇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玉姝看着承顺帝,问道:“儿臣便也冒死问上一句,太子当真是父皇所中意的继承人吗?”
    这话问得承顺帝许久都没有说话。
    玉姝便自顾自的说道:“嵇常钧从小被母后宠溺疼爱,自己没吃过苦,更不懂百姓黎民的疾苦。他不学无术,又好奢侈喜玩乐,这样的人如何做一个明君呢?想必父皇,应该也为这事儿苦恼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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