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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淮家还没有下海经商,只是一个小小的宗派,名叫“淮方宗”。
淮方宗并不出名,也没出过几个大能,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淮方宗的宗长,淮贺。
淮贺收了几个徒弟,宗门一直不温不火。
花了二十年,才终于出了一个甄圆镜二清以上的修士,在一众小门派里占有了一席之地。
虽然文献写得比较隐晦,但用大白话说就是,此弟子天资聪颖,能升入甄圆镜,全是个人造化,跟淮方宗没半毛钱关系……
按照小宗门一贯的发展基调,接下来应该多招几个徒弟,宗长和老弟子努力修炼,提高业务能力,继续扩张,将宗门做大做强。
可世事无绝对,不然淮家也不能成北城首富。
二百年前,某地突然出现了一只大妖,淮方宗应四大宗门之邀,带着唯一的甄圆镜修士前去助阵,结果回来的只有淮贺一人。
回到北城后,淮贺摇身一变,将淮方宗解散,开始做起了生意。
没人知道他哪儿来的本金,店铺开了一家又一家,涉猎也十分广泛。
淮贺为人霸道,做起生意来也不讲究和气生财,因此发生了许多争斗,随着淮家生意越做越大,包括赌坊,青楼,贩卖奴役……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可谓是销金|窟一条龙。
淮贺的一对儿女也不闲着,在北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官府管不了,百姓只能写信给各大宗门。
结果等来的却是灭口。
原本打算挫挫淮家锐气的几大家族也没了动静,淮家背后显然有人。
万宝宝听到这,基本上就知道淮家背后的人是谁了。
袁盛彰。
鲁老爷显然想象不到,世人推崇的四大宗派,背后会有这么大的阴谋,更想象不到,淮贺后面站着的是谁。
“谁为淮家撑腰,至今都没人知道,万修士,您不再考虑考虑?”
万宝宝一直用余光打量裘泱的脸色,他似笑非笑,眼神凉薄。
万宝宝在桌子下面掐了掐裘泱的指尖,将他的手握进手心里暖着。裘泱垂眸,反手将她的手握进手里。
“鲁老爷,您别忘了,我们也有人撑腰,我们背后可是上元宗,不行就碰一碰谁更硬。”
她们可不止有上元宗,裘泱身兼多个“宗长”之位,人脉相当广。
鲁老爷:“在下不是不相信上元宗的实力,关键淮家的家仆众多,我们就算能强行进门,也未必能见到淮贺……淮家可不是莲子庙,里面的家仆更不会内斗……”
万宝宝想了想道:“您先别涨他人志气,先想想,这北城里难道就没有跟淮家有恩怨,还能借我们一份力的?”
鲁老爷沉思片刻,灵光一闪道:“海上漂!”
“海上漂?”
鲁老爷解释道:“这儿的人都叫他们海上漂,在下刚来北城,路过码头时见过一面,他们专门做海上生意,近年来淮家也开始走海线,与海上漂们多有不和,据说还动过手。”
万宝宝:“他们有多少人?”
鲁老爷:“不少,北城只是落脚点,朱家在羽光岛,有不下几百人的手下。”
“朱家?”
鲁老爷:“是,在下忘了说,海上漂的当家人姓朱。”
万宝宝愣了半晌,伸手去掏自己的百宝囊,边掏边问道:“朱家,有没有什么家徽,或者什么木牌子?”
鲁老爷仔细回想了片刻道:“有,海上漂的船旗上绣了一个朱字,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笔画……”
“是这个吗?”
鲁老爷向前看,就看到了万宝宝手中的木牌,中间一个朱字,周围刻着繁琐的花纹。
“对对,就是这个!”
鲁老爷反应了两秒,不解道:“万修士,您这是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临出发前朱灵给她的啊!Hela
还记得朱灵当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家里做海上生意的。
没想到生意这么大!
“实不相瞒,这个朱家,是我一个朋友的本家。”
鲁老爷简直是喜出望外:“这么说……”
万宝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是友军。”
如果朱家能出手相助,那必定事半功倍,至少人数上就能呈现一个四六开的局面。
但最保险的,还是把辟邪杆上的鸟毛摘掉,杆子砍断,放裘泱进来……
万宝宝又问道:“鲁老爷可否知道淮家的房屋格局?”
鲁老爷摇了摇头:“不曾知晓,除了淮家人,谁都进不去。不过……若是想混进去,过两天刚好有一个机会。”
万宝宝:“什么机会?”
鲁老爷欲言又止道:“淮家有一儿一女,这个女儿淮昕十分喜爱美男子,每几个月,就要给自己挑个新郎君,这十日后,刚好是选郎君的日子。”
这够喜新厌旧的。
万宝宝:“我们借机溜进去?”
鲁老爷看了看裘泱,小声道:“最保险的,还是作为郎君,被挑进府。”
裘泱闻言冷笑:“你在说我?”
鲁老爷连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就是提个建议。”
万宝宝倒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淮家,还能趁机把辟邪杆毁了。
裘泱是进不去的,凭他的鬼气,不用说踏进去,就是在门口,鸟毛都得唰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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