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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路家里是哪儿的?”
“莲子庙您听过吗,离那很近,红字排村。”
莲子庙的事情闹得很大,只不过淮鹏两耳不闻窗外事,啥都不知道。
“想必是一方宝地,才能生出宝路这么俊俏的郎君。”
嗯,这你可错了,她现在这样跟水土没一点关系,都靠她的整形医师裘泱手艺好……
“淮少爷说笑了。”
淮鹏:“我可没开玩笑,别叫我淮少爷,怪生分。”
万宝宝眼睛动了动:“大舅哥?”
淮鹏忽地笑了,松散的眼皮微掀,说道:“贤弟真有意思,不用叫大舅哥,叫我哥哥就行。”
万宝宝:……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对裘泱说的话:“叫声哥哥来听听。”
果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都喜欢给自己长几辈,不是叫哥哥,就是叫爸爸。
万宝宝抿了下嘴唇,退而求其次道:“淮哥。”
淮鹏似乎很满意,离他更近了一点。
万宝宝警觉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她的直觉告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在哪儿。
淮鹏一直坐在她旁边,漫无目的地跟她扯闲篇。
问她能不能喝酒,喜不喜欢骑马,推牌九,还问她耐不耐疼。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是终于盼来了一个好妹夫,怕淮昕玩死她?
万宝宝很诚实地答道:“不耐疼,我最怕疼了,被蚊子叮都要叫一叫。”
淮鹏长长地“哦”了一声,慢悠悠地道:“这样才有兴致。”
他和淮昕刚好相反,他就喜欢又敏感又怂的,疼就要叫出来,叫得越大,他就越兴奋。
万宝宝:……她不是很懂,什么叫有兴致?她这个大舅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又过了许久,太阳逐渐往最高处攀登,在大太阳最炙热的时辰,淮昕结束了她的招夫大戏。
除了万宝宝,淮昕只选了一个,就是走在最前面,他娘子扑上来的那个倔强哥。
倔强哥非常倔强,被绑成了粽子也不闲着,就像不容易操控的悠悠球,左摇右摆,这一群人当中就属他最活泼,牢牢地抓住了淮昕的眼球,一眼就相中了他……
万宝宝向不远处看了一眼,李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想必已经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同一时间,二成推了推发呆地大成:“到时辰了,大小姐说回府……哎,你发什么愣?”
大成眼球忽地转了转,瞳孔慢慢对焦,一点点转过头,说了句:“啊。”
二成皱了皱眉,觉得大成看人的眼神毛毛的,他不满地嘟囔道:“你快点收拾东西,少在这装傻充愣!”
大成点了点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机械性地整理手上的事物,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
只不过每个人手头上都有事做,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从集市到淮府,走路也就两刻钟,万宝宝以为他们会走回去,没想到却为她和倔强哥准备了一盏十台大轿。
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八台轿夫……定是抬不起来。
轿子不是古代电视剧里的小轿子,那种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轿子,她和倔强哥怕不是得叠罗汉。
大轿子的容量赶得上她的马车了,两人并排坐,中间还放了个小桌,小桌中间凹进去一块,放了几盏茶杯和一壶茶。
万宝宝伸手摸了摸,温热,刚好入口的温度。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淡的花香铺面而来。
刚才和淮鹏说了那么久,她嘴巴怪渴的。把茶端在袖口,金藕娃娃们嗅了嗅,小脑袋上下点头,意思是,能喝。
万宝宝一饮而尽,问对面“同妻生”倔强哥:“你要不要喝一杯?”
倔强哥此时哪有心情喝茶,他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人用轿子抬了回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倔强哥想把头转一百八十度,来表达他的愤慨,可惜绑得太严实,至多转三十度,就像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怎可饮淮家的茶?!你没有骨气吗?”
倔强哥恨铁不成钢地斜眼看她,就像万宝宝犯了什么叛|国大罪。
万宝宝:“……我渴了,不喝水怎么办?光咽唾液可解不了渴。”
倔强哥“啪”的扭过头,大眼珠子瞪得犹如同龄,唾液翻飞道:“你个孬种!这点罪都遭不得!”
万宝宝点头:“我承认,我不够硬。”
说完又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底下,放出袖子里的金藕娃娃,让它们补充点水分。
倔强哥可能头一次遇到如此没有骨气的男人,气得连呼哧带喘,气音洪亮宛如老牛。
不得不说,正常文学作品当中,倔强哥这种人,通常是伟光亮的正派角色,所以他老婆跟他一样,其他家属还在观望的时候,倔强哥的老婆第一个冲了出来,为众人展示了一遍什么叫枪打出头鸟。
无畏是无畏,但有点无谋。
万宝宝怕把他气出个好歹,宽慰道:“这位大哥,听我一句劝,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且无力回天,不如就地躺平,以待转机。”
倔强哥要是能听进去,他就不是倔强哥了,只见他侧颈青筋暴起,大吼一声:“放屁!”
把喝水的金藕娃娃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栽进去。
万宝宝提着后腿把金藕娃娃拽了出来,决定给倔强哥科普一下,她小声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看你有胆色,就会敬你三分,可能你反抗得越激烈,有些人就会越想征服你,这种人,就叫做变态。你与其刺激她的征服欲,不如乖顺一点,说不定她就没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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