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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柳韶光还恨着徐子渊,也忍不住为吴氏的偏心而生气,“那娘怎么还因大哥的死怪罪于你?”
那时候徐子渊才几岁?两三岁的小孩子,沉默寡言,被人当成小哑巴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被推进池子里,那是故意杀人!
徐子渊顺势往柳韶光身边凑了凑,安抚性地将她虚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动怒,继续解释道:“大哥一直很不喜欢我,觉得我丢了侯府的脸。那天我正好坐在池塘边看莲花,身边伺候的下人也躲懒去了,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背后,将我推了下去。”
“他还是人吗?”柳韶光越听越气,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当哥哥的。和柳焕比起来,徐子敬也配当大哥?呸!
徐子渊继续安抚柳韶光,“他也没有坏到底,见我在水里扑腾挣扎,好像也吓坏了,又寻不着人来救我,慌忙之下自己跳了下来。但他也不识水性,慌乱之下又跳得更远,我糊里糊涂地抓住了墙壁上凸出来石头水草,撑了一会儿,等到下人来救。但大哥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救上岸没多久便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柳韶光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半晌才问徐子渊,“你就没对爹娘说明实情吗?”
徐子渊却反问道:“你觉得娘会相信吗?”
柳韶光哽住,以吴氏的性子,听了徐子渊的解释,也只会以为他在辩解为自己开罪。可怜那个两三岁的小徐子渊,小小年纪就看透了亲娘对他的恶意,不知有多心寒。
“那爹呢?爹总不至于也是非不分怪罪于你吧?”
徐子渊又是一阵沉默,眼中也浮现出疑惑之色,低低道:“我也不知道爹在想什么。他好像在意我,又好像对我的死活毫不关心,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想明白他到底为何这么对我。”
只是花了两辈子,都没能想明白。或者说,老永宁侯留下的信息太少,又早早去了,徐子渊想查也无从查起,人都不在了,他心中到底想了些什么,哪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柳韶光踌躇许久,想着两辈子的不同,还是忍不住问徐子渊,“回京路上的那场刺杀,爹真的躲不过吗?”
不是柳韶光蓄意揣测,而是永宁侯的种种行为,都透着些许矛盾。
柳韶光又将先前永宁侯对她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了徐子渊,徐子渊一时间也忍不住皱眉,慢慢抱紧了柳韶光,轻声道:“总会弄清楚的。”
第50章 、050
◎变化◎
听了徐子渊幼年的遭遇,再看一眼现在正搂着自己,神情满足的徐子渊,柳韶光也没办法再像先前那样对徐子渊恶语相向,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背,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子渊却满足地喟叹一声:“阿韶,还好有你。”
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有一个柳韶光会义无反顾奔向他。
柳韶光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徐子渊,任由他抱着自己。
一室寂静。
午后的日光跃过纤柔的窗纱,一蹦一跳地落在二人身上,光和影的交叠之下,外貌同样出色的两人,更显得容貌昳丽,虽不曾开口,却自有一番默契,宛若一个完美的圆,和谐而美好。
徐子渊将吴氏逼到那份儿上,吴氏也没辙,只能让人将府中的账本和对牌送了过来。
柳韶光粗粗翻了翻,眼中便有了笑意,这账本,可比上辈子的清楚多了。吴氏不管性子如何,管家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这么多年的侯夫人当下来,自然也有一套记账的规矩。徐子渊突然发难,吴氏也没想到自己的管家权竟会丢得如此快,自然也没功夫像上辈子那样在账本上做手脚。
柳韶光有时候都想不明白吴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上辈子徐子渊对她那么孝顺,根本不会薄待她,她也就徐子渊这一个孩子,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日后寿终正寝,留下的体己不还是徐子渊的吗?愣是要在账本上做手脚贪墨公中的账,这事儿办得可太不体面了。
也就是柳韶光上辈子傻,想着帮徐子渊缓和一下和吴氏之间的母子关系,有些不清楚的账,还偷偷用自己的嫁妆给填了。现在想想,那时候那个满腔赤忱的自己,多么可贵。
怪不得狗男人念念不忘。
柳韶光忽的抬了抬下巴,推开徐子渊,睨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后来才知道我的好,你上辈子一开始真的眼瞎!”
上辈子那个勇敢无畏热情良善的柳韶光,别说其他人了,柳韶光现在想想,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徐子渊这个狗男人竟然还敢嫌弃!
柳韶光的火气又上来了,双手抱臂撇开脸,“现在才后悔,晚了!”
徐子渊轻笑,低声赔罪,“是我的错,不知夫人想如何罚我?”
柳韶光眼珠子一转,登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微微凑近徐子渊,卷翘又浓密的睫毛眨呀眨,仿佛在徐子渊心上挠痒痒似的,樱唇微张,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就罚你……给本夫人洗一个月的脚,如何?”
徐子渊一愣,而后便是一笑,从容应下,“可以。”
这都能答应?柳韶光惊讶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徐子渊宠溺包容的目光,莫名又有些心虚,再次仰着脖子强调,“我还没原谅你!这只是你欠我的太多,我先收点利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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