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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是耳朵一竖,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喀嚓”一声脆响,在一片静谧的林间显得尤为响亮。
“什么声音?”夏和易奇怪地眨了眨眼。
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白将军还沉浸在对愉悦往事的回忆里,迷茫地环顾一圈,“我没有听见啊?二姑娘许是听错了罢。”
“是么……”夏和易犹犹豫豫地私下张望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六河胆战心惊地耸肩立在一旁,眼角战战兢兢地瞄着。
是主子爷把手里茶盏捏碎的声音。
四分五裂的宝玉啊,万幸没割伤手,六河赶紧跪下去收拾,他方才都听得热泪盈眶了,夏二姑娘惦记白五爷惦记了多少时日,把主子爷见天儿愁的,可今日未来主子奶奶都在小白将军面前主动开口维护主子爷了,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只是他的主子,此刻的心境,好像和他有点不一样。
赵崇湛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地寒暄。原来不是夏和易一厢情愿,两个人之间还是有过相当过往的,一场接一场的宴席,又是夏家大爷又是白家九姑娘,还有柿子树,机缘巧合怎么就那么多。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看着,嘴角甚至泛出一丝无波无澜的笑来。
夏和易琢磨了一会儿,没瞧见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索性耸耸肩,不去理会他了,又转回身来面对小白将军。正巧碰上他,她有一肚子想问他的,最大的一桩,必然是皇后的人选定下了,宫里才会张罗开选秀。她是从家里逃出来了,虽然不愿意进宫为夏家做牛做马,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联系,轻易火烧不断水浇不灭的,她心里最深处还是隐隐盼着夏家能好,夏家兴盛了,她在千里之外也能活得安心些。就是不知道大姐姐顺利登上皇后之位没有?
本来这种事,问武宁王是最方便的,但他们兄弟俩水火不容成那个样子,她每每话都到嘴边了,真不愿意往武宁王伤口上撒盐。
她趁早上吹小喇叭的时候向其他人打听过几回,那些侍卫太监的,平时打拍子喝彩献花搞得热火朝天,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些些众星捧月的错觉,可每当她一问京里的事儿,他们就要么要操练了要么要担水了,要不就是一问三不知,可劲儿糊弄她。
既然内部搞不来消息,那就打通打通外部渠道。
“五爷,妾长久在外,不曾听闻京中的消息,向您打听打听,皇后娘娘可是定下来了?”
小白将军颔首说是,刚想开口,忽然在她面前随风摇摆了一下。
夏和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发觉自个儿似乎也摇摆了一下。
“五爷,是您在晃还是我在晃?”她举起胳膊放在眼前瞧了瞧,有些迷茫地问道。
白经义没有像她一般敏锐地感知到前两下颤动,他虽然年轻,到底野外经验比她要多一些,听她这么发问,当即脸色一变,“不好!”
话音刚落,眼前一阵剧烈地山摇地动。
-完-
第46章
◎药◎
天旋地转的猛烈晃动令人措手不及,夏和易尚停留在怔仲中,被一道从马车上扑来的高大黑影护住了。
地动事发突然,没人有准备,武宁王飞身护住了夏和易,将整个后背袒露在不断掉落的碎石断枝中,王府侍卫们吓得脸都白了,撕心裂肺大喊着“护驾!护驾!”一个个儿不顾余波不断的凶险,不要命地一窝蜂围上来。
饶是如此,还是有从山上滚落的碎石砸中了武宁王的后背,夏和易缩在他怀里,听见他一颤之下闷哼一声。
她慌得厉害,忙去抓他袖子,听见他低声斥道:“别乱动。”
场面混乱又危险,她再不敢有动作,不能帮上忙就算了,生怕多余添出什么麻烦来。
想想可真叫人欷歔,刚才白五爷又是寒暄又是叙旧的,结果地动了,五爷明明就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伸手一勾就能够到,也没说是拉她一把,兀自抱着最粗壮的树干就稳住了自身。
夏和易倒也不是说埋怨白五爷,生死攸关的时刻,人家非亲非故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人品很足意了,凭什么多事管你。
只是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茫茫然抬头望着武宁王紧绷的下颌,原来总是臭脸的人,也能有如此温暖坚实的怀抱。
不知怎么的,她一个平素最是不拘小节的人,竟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手脚不知如何安放的心悸来。
好在骇人的震颤没几下就停了,武宁王派出去前头打探的人很快回来回禀,原来不是地动,是前方不远处山路塌陷了一大段,波及了他们所处的地段。
估摸着暂时是安全了,夏和易赶紧去探武宁王的伤,常服上挂破了几道长长的口子,瞧着触目惊心,不免焦心道:“王爷,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了?快褪了衣裳瞧一瞧。”
赵崇湛没搭腔,平平看她一眼,又看了白五爷一眼,掸了掸衣服的尘土,冷冰冰抛下一句“不必”,拂袖而去。
可不是做善事后深藏功与名,那脸色臭的,那脸拉长的,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没还似的。
夏和易空有满腔的报恩之心,被扔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胡猴和罗布离得近,几个箭步冲过来护住她,“姑娘没事罢?”两个人挡在中间,倒把她和武宁王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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