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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是在问,你还有没有想找骂的话要说,没有就赶紧滚。
景逸鼓着腮帮子,牙齿在舌尖处缠绕,时不时咬咬舌尖,才能保持着清醒,他若是承受能力再差些,兴许就被韩千雅给气晕过去了。
他一言不发地直接离开了,韩千雅非得是亲眼看着这个碍眼的人走了,才关门回府。
她回自己院子,忽的就听见墙头的瓦片动了一下,她一看过去,就瞧见正蹲在上面叼着根草的符桑,她正要去叫侍卫,符桑赶紧一个飞身下来,解释着:“诶诶诶,别叫别叫,我是好人啊,我是好人。”
哪有好人会天天叫嚷着自己是好人的。
韩千雅提防地瞥了符桑一眼,她记得符桑,但是她并不觉得他就是个好人了。
符桑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道:“别误会,我是御前侍卫,真的是好人。”
韩千雅一脸不信地接过那个牌子,仔细打量着,上面确实是印有大内的印章。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符桑从一个马术先生变成了皇上的御前侍卫了。
虽然确认了身份,韩千雅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符桑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总不能说他本来是奉命前来调查她的,却意外听到了她和景逸吵架么。
他之前还纳闷呢,想着她原是逸王府的姨娘,怎么突然要受到皇帝的调查,在墙上一听,没想到把因果都听了个清楚干净。
韩千雅问他来做什么,符桑犹豫了一下,选了个不太好的借口:“我来玩玩,逛一逛。”
“你觉得我会信?”韩千雅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么说。
符桑既是御前侍卫,怎么可能就随便地玩玩到她府上了。
她不好糊弄,符桑也只好耸耸肩。
韩千雅马上就联想到了,他是皇上的侍卫,只听从皇帝的吩咐,那,是皇帝让他来的吗?
她眼里的询问已然是这个猜测了。
符桑也知道她应当自己能够猜到,只好告诉她:“我确实是皇上派来调查你的,不过你放心,皇上没别的意思,只是逸王为你犯了个蠢,皇上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把他儿子的蠢样给勾出来了。”
他有点想笑,但又只能忍着,于是微微颤抖的肩膀,让韩千雅看着都不顺眼极了。
韩千雅冷静了,没有刚才与景逸质问的时候的疯狂了,眼底的猩红也褪去了。
此刻听到皇上在调查她,她是有几分诧异的,也有两分怨气,为皇帝冤枉了她爹这事,虽然办案的是刑部和大理寺,可是韩父作为朝廷一品大员,他的案子必然也是经过皇帝首肯才有满门抄斩的结果的。
她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怨气。
现在她却比较担心自己的安全了,皇帝不会暗地里使点手段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吧?
“为何?”
符桑看她的戒备越发浓重,只好解释又解释:“你当真不用担心,圣人是光明磊落的人,他不会不明不白杀了你的,就算真的要杀你也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你觉得你解释的很好吗?”韩千雅无言以对,只能对着符桑翻了个白眼。
符桑却终于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在看见韩千雅不善的目光后,只能撇撇嘴道:“我天生爱笑,没办法哦。”
“行了,少废话,你要调查我什么,我说给你听好了。”韩千雅干脆把他带到前院,找了个凳子,二人面对面细谈。
饶是西域长大的符桑都对韩千雅的做法感到新奇怪异,她竟然这般坦荡?
不过从别人嘴里得到的,倒还不如这个坦荡荡的人自己说的。
他刚看了韩千雅和景逸吵架,自己也有一个基本的判断。
韩千雅先开口:“你想知道些什么,自己说。”
符桑眨眨眼:“嗯,比如你为什么离开逸王府?”
韩千雅拿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道:“他不喜我了,把我送人了。”
“送给谁?”符桑追问。
韩千雅端着茶碗的手指甲一下一下刮着茶盖,笑的风情万种,让符桑都禁不住看呆了一瞬:“我也是不知,只是那人的丫鬟半路与我说不必去了,我便自己买了个宅子过自己的日子。”
她方才美人一笑的样子还在符桑的脑子里打转,他赶紧摒弃脑中的那抹倩影,又认真询问着:“那他怎么现在又来寻你了?”
他问完的时候,韩千雅刚好把茶盏放下,喉咙溢出一丝笑,狭长的双眸盯着符桑:“这种事你们男人不清楚么,得不到的不就是最好的。自然是看我不在了,心又痒了,又后悔了,只是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必然不可能再回他那狗窝去。”
听她把高耸辉煌的王府说成是狗窝,符桑还觉得有几分野性地狂美,对韩千雅来了几分兴趣,他意趣盎然地开口:“别人都向往的地方,怎得在你眼中就是狗窝了,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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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互相试探
韩千雅低着眼,倒也不讥讽冷笑,只冷然出声,那声音中又带了些许的愁思:“高墙大院里面的生活,又有多幸福,依附着他来过活,又能指望多久。他满院子的姬妾,我不过其中之一罢了,也许是其中姿色不错的一个,倒也没什么特别,得宠顶多就是三五年的事,以后我也如那院子中的每一个姬妾一样祈求着他的怜爱。倒不如我自己好好的生活,不也挺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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