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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咏将衣服架在一旁,火光倒映在上面。
司咏兀自道:“哦,你是说为什么要帮你?”
司咏从袖子里拿出今天在集市上买下的剑穗,将一旁白桦的剑拿了过来,绑在剑柄上,再将剑横在他面前,笑道:“你看,这就是原因!”
白桦偏过头来,将剑接了过来,呐呐道:“十个铜板的剑穗。”
他全身湿透,在火光的照映下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如雨后的烟雾般朦胧。
司咏道:“是啊,十个铜板怎么了?礼轻情意重!我不是在你的小厮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让你承认是我的朋友吗?怎能被他看扁了去?”
白桦轻轻念道:“朋友。”
司咏哀叹道:“啊,做你的朋友可真难啊,我不做点牺牲,出点血,是不是下次我只能得到一个‘不熟’啊。”
顿了顿,她又昂首,自得道:“现在,我们可是患难之交了!”
白桦垂下眼眸,蝴蝶般的睫毛扑扇着,道:“你,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司咏撇撇嘴,道:“怎么会?当然只对自己认可的人,情趣相投的人才这样。”
白桦抬起头来,黑眸如森林一般幽邃,看着司咏道:“情趣相投?”
司咏道:“是啊,我抢了你的财宝,你却帮我一起救助了难民,就这一点,足够让我敬佩了。还有,你知道了我的假疤,却不拆穿。还有,上次在擂台,你借我手套,又让我没有丢脸地摔在地上…… 总之,很多很多,都要谢谢你。”
白桦沉吟不语,半晌才道:“也……谢谢你。”
司咏笑笑,见白桦湿透了的衣服正在滴水,道:“你把外衫脱下来烤烤啊!免得着凉。”
正说着,她自己却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白桦上前,以手背一触司咏的额头,感受到一阵高热,道:“发烧。”
司咏打了个喷嚏后,忽然感到一阵头晕无力,仍抬起手来打掉他的手,道:“你不是,不与旁人触碰吗?”
见她明显虚弱下来,白桦站起身来,将地上的衣服拾起给她披上,又扑灭了地上的火。
接着,他背对着司咏,蹲下身去,道:“上来。”
司咏仍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道:“什么?”
白桦淡淡道:“背你。”
司咏好笑起来,道:“不敢,不敢劳你大驾,我自己走!”
说着,她勉强站起身来,这回却是直接大脑一黑。她只感到一阵冷冽的气息包围了她,她伏在一个宽阔有力的背上。
这回,她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司咏先是看到了一缕初升的阳光,再是趴在她床边那睡着了的娇秀容颜。
眉姐姐。她这才放心下来。
一摸额上的异物,是一块棉布正搭在上面。
她眼睛环顾四周,看到陌生的环境,这才恍惚想到,她真的离开家了。
此时,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还略有几分苍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干净得似水晶般透明。
“笃笃~”
敲门的声音响起来。
司咏忙又闭上眼睛。
沈眉醒过来,先是将她额上的帕子拿下来,再将手背贴上去探了探温度。接着,她长舒了一口气,给她拉起了往下滑的被子,将她额前的发丝拨了拨,这才起身去。
接着,一串脚步声响起,她起身去开了门。
“白公子,她已经退烧了,但是还没有醒来。”
“等她醒了,喝下这碗药。”
“好。”
“……”
接着,门扉被掩上,沈眉进来了。
司咏这才睁开眼睛,还好白桦没有进来。
沈眉将那碗药放在桌上,一眼瞥见司咏自己坐了起来,喜道:“醒啦?感觉怎么样?”
司咏笑道:“已经好啦,就是还有点没有力气。”
沈眉端了药坐在床沿,道:“好好好,你今天是老大,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喂你好吗?”
司咏却一把端过了她手中的药,一仰而尽,皱眉道:“这么苦的药,我才不要一口一口地喝呢。”
沈眉将她手中的空碗接了过来,笑道:“良药苦口,这也是某人的心意呢,天还没亮他就去熬药了。”
司咏诧异道:“白桦?”
沈眉站起身来,将空碗放在了桌上,一边道:“当然,他那小厮还在昏迷不醒。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你住,现在他们几个大男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我正好在客栈门口等你,看见他背你回来。”
司咏一把掀开被子,披衣准备下床,道:“那我现在该起床了。不然,白桦说的对,对你的声誉有损。”
沈眉上前按住她,笑道:“我怕什么?他们几个我又没有喜欢的。”
司咏依然穿起了衣服,又穿上鞋子,道:“那也要注意,没准哪天你就喜欢了呢。不能让我挡了你的桃花。”
沈眉上前一步,帮她系上衣服带子,以一种暧昧的语气道:“别说我了,就说你自己吧,我怎么感觉那白桦知道了你的真实性别呢?”
司咏穿外衫的动作一顿,道:“何以见得?”
沈眉从脸盆里拿了一块手帕拧净了水,递给司咏,笑道:“关心你呀,昨天他可是一只手也坚持将你背回来,叫大夫诊治开药,没怎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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