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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单刀直入道:“这协约,你们可同意了?”
苏蒲日虽然没有文学,却也认识几个字,早在看到这合约的时候气得满腔怒火皆起。他不懂茶叶,却也在看到北越国的萧瑟之景后,明白他们圣元国的优势所在。圣元国的所在,对比北越国,已是一块得天独厚的风水绝佳之地。
如果国家和国民都要沦为奴隶了,他还在这里小心翼翼,不敢行走踏错一步,紧张兮兮怕惹人笑话,那就实在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了!
此时,他听到太后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似乎这一次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人鱼肉,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来,一拍桌子,一耿脖子,气势汹汹道:“我们绝不割地!不可能让国人沦为你们的奴隶!年年给你们送银子!”
别说对面的太后丞相脸现诧异,还有满场的官员纷纷惊呼。
司咏和圣凌风也是吓了一跳。
白桦嘴角微微一扯。
太后也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开口怒道:“放肆!”
司咏见苏蒲日脸红脖子粗,似要上前干架,忙站起身来拉着他,道:“苏将军,坐下,先坐下~!”
却以二人才能看得到的视角,偷偷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错!有胆识!
圣凌风坐在岿然不动,淡淡道:“苏将军一介粗人,不懂礼貌,怕是吓到太后了,太后别见怪。”
丞相那边也站起身来,劝道:“太后,两国交战,不伤来使,息怒啊。”
一边苏蒲日被拉着坐下来,另一边丞相也将太后劝服着坐下了。
太后怒意未消,道:“叫你们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这宴席也是皇帝的厚爱。没想到还有这厮,不过屈屈一个将军,竟敢如此胆大无礼!”
司咏正色起来,直视太后的眼睛,冷笑一声,“太后,我们圣元国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她看着太后,面上在笑,眼中却是万里寒冰,“一国兴亡,匹夫有责,国既不国,家何能存?人何能立?别说是我圣元国的将军,就算是一介百姓,也不能容忍如此丧权辱国的协约。”
见太后又要勃然,司咏拿起桌上的宣纸,嘲笑道:“这是协约吗?你们北越国不懂什么是协约吗?”
众人都是一愣,听她语气铿锵,“协约协约,不协如何约?我们圣元国国主心善,行的是怀柔友邦之策,当年你北越国弱小之时,我们尚没有动你们一根手指头,如今你们刚吞下楚周,转眼就盯上我们圣元,可还有一丝一毫的大国风度!今天,你们单方面定下如此不平等的条约,把这个当过场,把我圣元国当作砧板上的鱼肉,羊圈里的肥羊,那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太后压不下满腔的怒火,拍桌而起,道:“那我们两国就开战!”
司咏冷笑一声,道:“这里不是战场,我们现在在谈判桌上。你也别动怒,女人老了,老发脾气对身体不好。我来一一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
太后气得身子颤抖,却赶不过司咏语速快,条理又分明。
“第一,你们要我国割让四个州的主权,盛产茶叶的嵊州,盛产粮食的丰州,还有盛产棉花的涠洲和青州。我们圣元一共就九个州,现在割去四个州给你们,还都是最为富饶之地,让我们圣元国的子民如何生活?第二,要我们每年奉上百万两白银,百万两黄金,你们坐享其成,我国百姓累死累活。说起来,我国财政一年收入紧得百万两银子,这百万两黄金从何处来?你们是要活活地逼死我国百姓,为你们所奴役吗?”
太后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正欲说话。
司咏“腾”地站起身来,气势凛然,“你又要说开战是吧?我圣元国皇帝仁慈,不愿兵荒马乱、残垣断壁、涂炭生灵、血流成河、尸横遍地、饿殍遍野!所以从不愿主动发出战争,但是,虽说我国的人比你们少了那么一点,但我们有最富丽的山河国土,我们的将士未必会弱!而你们,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合并了一个国家,尚未休生养息整合制度,就这么等不及吗?”
她盯着太后的眼睛,毫不惧怕,“如果你们执意如此,就来吧,来到我圣元国吧,我圣元国万万百姓,必定浴血奋战,以死卫国,绝不投降!”
见太后等人瞠目结舌,圣凌风率先鼓起掌来,道:“国师不愧是国师!说得好!”
苏蒲日亦激动地拍起掌来,司咏已经说出了他全部想说的话。
司咏此时已经离开长桌,又回过头来,笑了一声,凛然道:“还有,想必仗没有打完,你北越国百姓已大多因缺少棉花而活活冻死了!”
满场惊呼不已,丞相和太后满眼愕然。
这北越国缺少棉花一事,只有极少数重要官员知情,一般人是不能关注到。为了避免百姓恐慌,他们谎称在一地专门种植了棉花,其实那些都是假棉。
直到得到了西南之地的楚周国,才能得到一些真正的棉花产地,但也只够原楚周之地自用。
棉花在原来北越国,是不能生长的。
为了不让别国得知这个弱点,他们早花了大价钱,偷偷买通了圣元国的一个产商,每年悄悄往圣元国运来棉花,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这国师,究竟如何得知?
司咏转身,对一旁的蒲日凌风道:“我们走!”
三人再不留恋,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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